两个人默不作声,只是直直地盯着我看。 额…… 这个气氛忽然就变得有些尴尬。 难道是我的问题太突兀了? 我正绞尽脑汁的准备再换一个,没想到先前来帮忙的那个年轻人忽然道,“我叫方悦,他叫方通,你有什么指教?” 他的声音有些突然,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道,“指教谈不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大家就随便聊聊嘛。” 那个叫方通的人面无表情地道,“聊聊?聊什么?要是准备从我们的嘴里打探到什么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这么一说,方悦也立刻变得警觉起来,好像我是个别有用心的坏蛋,对他们有什么企图似的。 我无奈地道,“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也要分人分场合才对。我有什么可向你们打探的?” 方通继续道,“这可不好说,你的花花肠子多着呢,我们可算计不过你。” 这话说得太伤人了! 我的花花肠子怎么就多了? 这不是泼脏水吗? 我彻底无语,“你的口气好像被我算计过似的,是我的记忆力不好吗?要不你提醒我一下,看看这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儿。” 方通冷笑着道,“你的记忆力的确不怎么好,不是说连从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吗?会不会是旧病复发,失忆的症状又严重了?” 没法聊了! 句句都像刀子一样直戳我的心窝子。 我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一脸尴尬地别过脸去。 方悦忽然问道,“你真的失忆了吗?” 我无奈叹气,“还要我怎么解释啊?你们那位能干的家主可都亲自检查过了,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骗过这么多人。再说了,失忆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只有在三流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剧情,我还不乐意呢,可能有什么办法啊?” 方悦郑重地点了点头。 方通在一边道,“你的心眼怎么这样实诚啊?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方悦小声道,“可我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 “你还说!”方通把眼睛一瞪,严肃地道,“我们只负责守夜,其他的事情跟我们无关,你不要乱好心,小心多惹事端,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方悦只好道,“知道了。” 方通低着头往火堆里添了两把柴,气氛又变得安静下来。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四下环顾,没想到那个叫方悦的人一直盯着我看,眼神里写满了好奇。我发现他的眼睛特别地明亮,像是两个被人精心雕琢过的宝石,特别的引人注目。 方悦起初还有些回避我的视线,但四目相对的次数多了,他也逐渐变得大胆起来。反倒是他身边的方通,对我的防备之心特别的重,时不时地用眼神示意方悦。 方悦低声道,“你放心好了,不管他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 方通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拿他没什么办法的模样。 我很好奇他们的关系,“你们是兄弟吗?” “不是!”方悦立刻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通生气地打断了,“你看看你,还说什么都不回答呢!他刚问了一句,你立刻就接上去了。” 方悦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对不起,我给忘记了!” 方通抬起头,冷漠地看着我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了。 算了,这个时候就应该果断地闭上自己的嘴,什么都不要说就对了。 我低下头,开始闭目养神。 方悦小声道,“你这么凶干什么?他又没做什么坏事?” “你怎么知道?”方通认真地道,“他的身上还带着命案呢,你可千万别被表象给骗了。你涉世未深,这还是第一次出门呢,要是看谁都像好人,我看你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人给算计得什么也不剩。总之你紧紧地跟在我身边,不管别人说什么干什么,你只当自己看不到就行了。” 方悦道,“可我明明看到了……” “显摆你有眼睛吗?”方通不高兴地道,“有时候明明看到了也要装睁眼瞎,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不论放在哪里都通用。阿悦,你听不听我的话?” “自然是听的。”方悦道,“可我就是觉得……” “你觉得有什么用?”方通道,“你这次出来,难道不觉得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中还要大吗?在这样的格局中,你我根本微不足道,有谁会在乎你的想法?” 方悦像是听进去了,“我明白了,我以后都不会乱说话了。” 方通点了点头,“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再过一会儿就是后半夜,方回他们会来替换我们。” 方悦道,“可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预感?”方通神色一凛,“很强烈吗?” “嗯。”方悦点了点头,“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他的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股邪风,院内的篝火被吹得忽明忽暗,院角的蜡烛更是连根拔起。方通甚至来不及说话,方悦已经一把抓住他的手扑倒在地。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居然从天而降一块巨大的石头,刚好砸在他们先前待过的地方。要不是躲避及时,这会儿他们两个已经变成一滩肉泥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从半空中黑压压地跳下来不少行尸走肉,一个个龇牙咧嘴的,看着非常得吓人。 二窝囊惊声道,“好家伙,来了这么多!” 院内的巨响惹得大堂里的人也都一惊而起,大家蜂拥而至,眼见着怪物铺天盖地地从四面八方扑来,方家人立刻运用同时开始回击。 不得不说人多的力量就是大。这些行尸走肉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但数量却足够惊人,任凭你多强大,车轮战几个轮回下来也都招架不住。 之前我和二窝囊应对他们,非要使出吃奶的劲儿才能侥幸留到最后。但有了方家人的加入,情况可就截然不同。 这些行尸走肉仿佛被砍瓜切菜一般,有些甚至身在半空尚未落地,就已经身首分家,状况极其惨烈。空气中那个霉臭味越来越重,熏得人几乎不敢呼吸。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两个一动不动的身影,正是冷冽和袁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