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窝囊在一旁道,“方老板你是不是属铁公鸡的,这一毛不拔的性子,简直让人闻风丧胆,我们在这儿给你守夜,风餐露宿的觉都睡不好,喝你一壶龙井瞧把你心疼的。”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幽默’两个字怎么写?和你这种没有幽默细胞的人打交道,实在是太难了。” 二窝囊摇头晃脑地道,“幽默怎么写我不知道,但抠门两个字我却提手就来。” 大吉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远处传来一阵阵鸡鸣声,新的一天就这么到来了。 二窝囊伸了个懒腰,“行了,公鸡都打鸣了,咱们也赶紧休息吧,我看以后大家都改改作息,变成昼伏夜出的人吧。” 我也忙对岳胜男和大吉道,“你们回房眯一会儿,养足了精神才能蓄势待发,要不然焚烟那边再派什么东西来,咱们连抵挡的力气都没有,还不得被他们不战而胜啊!” 二窝囊撇着嘴道,“我严重怀疑这就是焚烟的奸计!这老东西存活了几千年,别的没学会,鬼心眼倒是没少长。你们想看看啊,他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今天豁楞一下明天豁楞一下,咱们的精神是不是要极度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应付他的手段?他们这些邪魔外道有的是时间,不用休息也不怕,但咱们不行啊,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 我不得不承认,二窝囊难得聪明了一回。 二窝囊见我直勾勾地看着他,“怎么,我说错话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刚才这一番话,大概是你这辈子说得最有用的了。”大家各自回房,我因为一直借居在大堂,一会儿还要开门做生意,何况前半夜睡了一觉并不觉得怎么累,索性伸手开始打扫起后院来。没多久坦克最先醒了过来,他见我低头忙碌,什么也没说的凑过来帮忙。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没想到这小子却板着脸凶神恶煞地瞪了我一眼,“看什么看?小爷脸上长花了啊?”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嗯,你的脸上长了一幅春意百花图,每朵花都开得姹紫嫣红,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坦克被我怼得没了词,愣了半天才狠狠地哼了一声,猫着腰继续做事。我觉得他一定把对我的怨气都撒在了扫把上,所以才能把院子扫得尘土飞扬,可见度几乎为零。 “咳!咳!”我被呛得咳嗽起来,“臭小子,你这是准备欺师灭祖,谋杀师父吗?” “呸!”坦克道,“都是被你们算计的,我才不承认你是我师父!你有什么本事?从来都是被动挨打,像你这样没用的人,根本不配做我师父。” 额……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却不得不说这小子说得有道理。 好像从一开始到现在,我的确都在被动挨打。可我也不想这样啊?关键我截至目前为止还处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又该用什么办法还击。 所以我只能被动地由局势推动着向前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一旦走错,我就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安安分分的做个好学生的。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说不定我现在都已经成为某个科学领域的佼佼者了。毕竟当初咱的理科成绩那也是名列前茅,被老师们视作潜力股的优秀青年。 哎…… 往事不可追忆。 说多了全是眼泪。 坦克见我沉默不语,扬着下巴得意地道,“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嗯,的确是无言以对。 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故意转移话题道,“这里的收尾工作就交给你了,我有事先走一步。” 脚底抹油赶紧溜。 “嗳?你这什么大人啊,有你这样的吗?”坦克不满地在我背后嚷嚷着。 不好意思,阶段性失聪,我什么也听不到。 来到大堂,老赖也已经醒来了,正猫着腰清扫地面。我很想上去向他请教一番,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他能给我指点一个方向,让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正当我要迈步的时候,老赖忽然转过头,提着水桶去了后院。 这一刻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在故意逃避我,哪怕我问了,他也什么都不会说。或许是因为担心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许是因为不想引火烧身,总之他已经表明了态度,如果我再不识趣地上前,估计只会被无情地拒绝回来。 我无奈地趴在桌子上出神,觉得未来的日子迷茫得没有方向。 我该何去何从,又该往哪里走呢? 正在出神,万事知忽然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并挨着我坐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我一跳,我捂着胸口道,“老万,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万事知笑着道,“一大早的想什么这么入迷?该不会是昨晚上做了什么好梦,有些意犹未尽吧?” 知我者——万事知也! 想到昨天夜里在镜中世界里和冷凝霜的相遇,应该也算是一场美梦了吧? 我美滋滋地笑了笑,忽然想到了镜中世界冷凝霜诧异的表情,赶忙向万事知请教道,“老万,你对镜术了解多少?” 万事知想也没想得摇了摇头,“一点儿都不了解,冷家人素来神秘,我虽然走南闯北经历过不少事儿,但却从来没有和冷家人打过交道,这也是我人生的一大遗憾之一。据说冷家的镜术颇为玄妙,不但可以通过镜子监视别人,更能互通消息,甚至能够借镜杀人,修炼到一定境界,甚至能够穿镜而过来去自如。镜术博大,乃是不外传之秘,冷家虽然一直都是女子掌权,但只要该女子外嫁到别的家族,便终身不得使用镜术,也是担心为外人偷学,泄露了机密。冷家家规极严,甚至被传得有些不近人情,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想要参透镜术的奥秘,最终也只能无功而返。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既然镜术是机密,我自然不能做这个罪人,只能简单地将先前的情况向万事知说了。 万事知听后一脸诧异,“你的意思是说冷凝霜可以通过镜术将你的灵魂引入镜中世界,但你最近却可以自由出入不用通过她了?”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也不太明白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