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窝囊紧张地道,“你这是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能不能别吓唬人?” 我环视四周,越发觉得这古宅阴森可怖,处处透着诡异,让人心里发毛。 周围陷入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轻轻起伏。岳胜男不解地问道,“方寸,你究竟怎么了?你不说出来,弄得我们也人心惶惶的。” 我低声道,“这宅子有点儿古怪,我能看到一些你们看不到的画面。刚刚这屋子的中央就支着一口锅,里面煮着一颗人头。” “啥?”门外的二窝囊大声道,“人头?你没看错吧?” 我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 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东厢房的门居然自己关上了。二窝囊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卧槽,怎么回事?”一边说,一边抽出腰间的赶将鞭。 这条皮鞭和他先前所用的有所不同,鞭身油亮,闪着幽森的光泽,一看就是前两天回家从余仙姑那里顺来的宝贝。 紧接着那屋子里便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有女子在捏着嗓子唱戏。只是语调凄凉,透着几分寒意,听上去莫名地阴森。 我连忙冲了过去,一脚踢开了门。 灰尘簌簌而落。 空荡荡的房间内别说女子,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我走进去一打量,只见靠北的墙角立着一雕花的老式木床,床前拉着红色幔帐,鞋塌上摆着一双殷红如血的绣花鞋。 床内传来女子的喘息声,婉转娇媚,摄人心魄。 我情不自禁地向床边走去。 女子的声音越发大胆狂放,欢愉得令人面红耳赤。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向红帐伸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账内的情景。甚至被那喘息声勾引得浑身燥热,整个人心潮澎湃,意乱情迷。 二窝囊忽然大喝一声,“何方妖孽,敢在这里现身害人?” 赶将鞭连甩,噼啪一阵响亮,那喘息声戛然而止。眼前的古床和红色幔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有什么东西飞快从我眼前串了过去,身影奇怪无比,直接跃上了房梁。 我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在黑影中闪闪发亮。 居然是一只黄皮子。 那黄皮子身形灵动,沿着房梁嗖地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屋内飘过一阵浓郁的脂粉气,熏得人头昏脑涨,闻之欲呕。 这次却不是我只有我一个闻得到,连二窝囊和岳胜男也发现了端倪。二窝囊使劲儿嗅了嗅,“怎么忽然这么香?” 香味既散未散之时,先前那如同鞭炮炸裂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走到门前一看,哪里是什么鞭炮,院子中央正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架着机枪来回扫射。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这男人和手中的枪都是不存在的,但眼看着子弹如同疾风骤雨般扫射过来,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拉着二窝囊和岳胜男蹲下了身子。 二窝囊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 男人应声消失,四周恢复一片死寂。 一阵阵阴风吹起,地上的灰尘如同漩涡一般飞起。 我拉着二窝囊的手问道,“你就感觉到什么异样吗?” 二窝囊四下打量了一圈,“这还用感觉吗?你就看这房子就知道不简单,要说这里面没有脏东西,谁会信呀?” 话音刚落,房门砰的一声从里面关了起来。 二窝囊又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卧槽,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活了?”说着便冲过去踢门,结果这一脚却仿佛踢在了石板上,疼得他立刻抱住了脚,哎哟哎哟地叫个没完。 “别闹了。”不明情况的我还以为他是在故意逗闷子,走过去用手一推,如手沉甸甸的,哪里推得动?这一下连我也没有想到,立刻气沉丹田,在此用力推了过去。这扇门却借力打力,不但无论怎样用力也打不开,而且我的力量越大,它就变得越重,完全就是在压制我。 岳胜男见状上前帮忙,眼前这扇门却纹丝不动。明明是破破烂烂的木门,此刻却仿佛千斤重的花岗岩一般,单凭我们几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最古怪的是那两扇门板之前还露着一条缝隙,外面的光影甚至可以射进来。 我凑过去一瞧,又被眼前的场面弄得一愣。 红色的灯笼在房檐下摇摆不定,不算宽敞的小院被装点一新,处处透着喜气洋洋的味道,角落里甚至还坐着几名乐队匠人吹吹打打,院内人声鼎沸,大家一边高兴地喝酒,一边大声说着什么,仿佛是在参加一场喜事。 那声音仿佛隔得老远,只能看到他们张嘴,说的是什么却听不到。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似天涯,如此古怪的场景我还是一次经历。 紧接着气氛一窒,这些人开始口鼻流血,先先后后的倒了下去,那模样就像中了剧毒一般。欢庆的喜乐消失不见,只有满地的横尸在红色的灯笼映照下越发诡异凄凉。 身边的岳胜男咬着牙用力一推,门立刻便被打开,由于惯力的原因,岳胜男剑一般冲出门外,我紧随其后,眼疾手快地拉住她,要不然非一头栽倒在地上不可。 岳胜男嘿的一声,“什么玩意儿,好古怪!” 二窝囊一碰一跳地追了出来,“咱们快走吧,这破地方有些不对劲儿,单凭咱们三未必是对手,还是请了老万大叔过来帮忙吧。” 我站在空荡颓败的院子中间,想到先前那满地尸体的画面,心里一阵发毛。 二窝囊见我不动,立刻上前抓住了我的胳膊,“还愣着干什么?风紧,扯呼。” 离开古宅走出老远,我回头一看,只见那院落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我一脸怀疑地向岳胜男道,“你这对老夫妻客户有点儿奇怪啊,就像二窝囊说得一样,正常人谁会买这样的房子养老?别是他们另有所图,在利用你吧?” 岳胜男脸色一沉,“我会想办法查查他们来路的。” 这么会儿功夫早就跑到了前方,见我俩停步不前,大声招呼道,“赶紧走,离这晦气地方越远越好。呸呸呸,什么鬼东西。” 回程的路上我想着先前看到的一幅幅古怪画面,眉头打成了一个结。 回到茶馆,我没有急着进门,而是直奔万事知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