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冷冽会实话实说吗?”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以你对他的了解,就算真的被你找到被你制服,他会乖乖说出实话吗?只怕临死的那一刻,他都想带一个垫背的吧?” 我虽然和冷冽相处得不算多,但这小子实在过于阴狠,手段激烈,根本就不是老实的主。 与他打过密切交道的袁灵风显然更明白其中的厉害,他不安地道,“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忽然问起我来? 我不解地道,“这应该由你自己来找答案啊,我怎么能随便出主意。” 袁灵风道,“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冷冽又常以你为对手,你自然是与众不同的,不如你帮我想一想,我该怎么办才好?” 你倒是真愿意相信我。 我无语地道,“这是你们两个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况袁家对我也满是敌意,就连你也对我不怀好心,我实在没必要为你的事搅和到这里面去吧?” 袁灵风闻声立刻解释道,“我之前也是被冷冽给蒙骗了,只要你能帮我过了这一关,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付你,我发誓。” 我哼了一声,冷笑道,“难道你对付我,我就会怕了?” 一旁的二窝囊更是直接道,“留着你反而是个祸害,反正你的名字已经写在了那个什么劳子的亡魂令上,四大家族的人也不会放过你,只要一完蛋便永绝后患,省去了不知多少麻烦,我们为什么要帮你?” 袁灵风垮下了脸,苦笑着道,“是啊……为什么要帮我呢?有什么理由……” 我看着他年轻的侧脸,有些不忍心地道,“你也别急着放弃,我这会儿也在找冷冽,能救你我肯定会救的,只是冷冽的行事风格你也知道,除非有他出面的必要,否则以当下这种情况,他一定会隐藏踪迹不会轻易现身的。” 袁灵风点了点头,可就算这样也总算多了一些希望,他感激地道,“多谢你。” 二窝囊撇着嘴道,“感谢就不用了,你小子以后懂些事,少算计我们几次就行了。” 袁灵风道,“吃一堑长一智,我这次一定会长记性,不会再做傻事了。” 但愿如此吧。 我对他道,“你先离开吧,一会儿方家的人就要赶回来了。我不是四大家族的人,可以不动手杀你,碰到别人就未必了,亡魂令的威力想必你比任何人都了解。” 袁灵风道,“好,我会藏在暗处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如果冷冽想要动手害你,我也会第一时间提醒你的。” 我笑着道,“你先别管我了,把你自己照顾就不错,小心些,可别让四大家族的人给撞上了。最近九黎族在这边行事,四大家族都会各派人手前来探查,你要是遇上他们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别怪我没帮你。” 袁灵风道,“你放心好了,只要我不施展术法,隐匿在普通人中,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叹了口气,放他离开。 袁灵风神色匆匆地消失于拐角处。 二窝囊道,“你就这么相信他的话?万一他说的这些都是在骗你,那可这么办?” 我低声道,“事关性命,谁会开这种玩笑?” 二窝囊道,“这小子和你那个便宜小舅子都不是好东西,鱼找鱼虾找虾,癞蛤蟆找青蛙,他们俩算是碰上了。” 说话间方通和方悦慢悠悠地走了回来,两个人闲庭信步丝毫不见着急,显然是方通利用瞳术已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这年头何止隔墙有耳,就算隔着百米之外也有一只耳朵存在。 我尴尬地道,“这是袁家的内务事,跟咱们可没关系,更没必要为他们出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什么都没看到吧。” 方通淡淡地道,“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不会理的。方袁两家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谁会为他们奔走?何况真动手要了袁灵风的命,只怕袁家还会借故发难呢。袁灵风可不是普通人,他毕竟是袁家族长的儿子,虽说不受器重,但毕竟血脉摆在这里,人家动得,我们却未必动得。” 我笑着道,“那就好,我还怕你责怪我心软呢!” 方通看了我一眼,“你的确是有些心软,像袁灵风这种人,就算罪不至死,可也不是个等闲之辈,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更该好好收拾他一番才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要有复生的可能,他肯定会立刻就翻脸不认人的,你可别指望经此一事就能交下他这个朋友。” 我当然没有这样伟大的理想和抱负了。 我转移开了话题,“算了,精神先别放在袁灵风的身上,我们还是尽快找到九黎族的消息才好。” 说来也奇怪,先前焚烟出现的时候,我总能察觉到那股极强极重的阴气,可最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回到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我轻轻一抖衣服,居然从里面掉出了一枚黄澄澄的东西。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很早之前万事知送我的黄金罗盘。 它怎么在这里? 我记得出门前并没有带着它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摆弄着罗盘,忽然灵机一动。 不知道靠它能不能确定九黎族的方向。 我立刻操纵罗盘,脑子想得全是九黎族。 罗盘的指针果然飞快旋转起来,几个来回之后,最终停在西北的一个方向上。 我大为兴奋,立刻抓着二窝囊和方通、方悦出门。 二窝囊一脸怀疑地道,“这玩意可信吗?虽说是老万大叔送的,但也是个老物件了,能不能用都是两说。” 我不耐烦地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这会儿不是没别的办法呢,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不管是不是先走过去再说,除非你有更好的见解?” 二窝囊这才不服气地闭上了嘴。 开着车一路向西北方向前进,罗盘的指针丝毫不动。可刚出了市区,指针忽然一变,指向了北方。 根据罗盘的指示,我吩咐二窝囊调转方向,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前方就要没有路了,罗盘的指针轻轻拨动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难道就是这里? 我急忙喊了声,“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