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吞元的显示威力,我的身体也明显地不适起来,呼吸不畅,窒息感越发的强烈,肺部和气管顿时如同火烧一般,憋得我几乎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了方通的脚边。 方通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弯下身子关心地问道,“方寸哥,你怎么了?” 我手脚僵硬,舌根发麻,但即便如此,仍旧强忍着难受对方通叮嘱道,“暂时不要动我。” 方通点了点头,可眼神里却写满了不安。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慢慢爬上了我的四肢百骸,吞元的声音由远至近,越发的清晰,“真想趁机占据你的肉身,不过啊……还不是时机。” 我甚至能察觉从他嘴里喷溅出的恶臭就在我的耳边盘旋,但随着声音的消失,我的身体也随之恢复正常,但剧烈的痛感仍旧折磨得我几近痉挛,整个身子狠狠地团在了一起,浑身虚弱无力,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方通不安地道,“方寸哥,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平复了几口气,难受地道,“没事儿,可能是用力过猛了,身体一时有些受不了。” 方通道,“现在好些了吗?” 我轻轻点了点头,“好多了。” 又在地上缓了半晌,手脚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方通将我搀扶起来,我这才重新找回了活着的感觉。 刚刚的窒息让我有一种随时都要死过去的错觉。 就在这时,远在结界入口的方悦也传来了消息,“我似乎找到破解的办法了,你们两个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当然能听到。 方通高兴地道,“看来可以从这鬼地方出去了。” 他扶着我一路回到结界入口,方悦看到我的模样,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方寸哥,你受伤了?”又瞪着眼睛对方通道,“你怎么能让方寸哥受伤呢?” “我……我没有……”方通急着解释道。 我也道,“我没手上,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要不是方通啊,我这会儿还在路边躺着呢。你这边怎么样,找到规律了?” 方悦道,“应该是找到了,但我不敢肯定,如果还是走错了,你们可不要怪我。” “不怪你。”我保证道,“你能找到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不像我们两个,更是白给。” 方悦将自己查到了规律解释给我听,“不知你们注意到了没有,结界入口的位置虽然没有变化,但和先前的两个相比,每一次都向左稍稍一动了一点……” 这还真的没注意过。 何况这么细微的变化,要不是非常细心的之人,只怕根本都不会发现吧? 方通不解地问道,“这代表了什么呢?” “如果结界有二十八个,那么这每一次的偏移都代表了一个结界,那么我们大致就能推测出结界偏移的规律了。”方悦说的这些我压根不懂,但听着好像还挺像那么回事似的。 我立刻对方通道,“听懂了吗?” 方通茫然地摇了摇头,“更糊涂了。” 方悦叹了口气,“真是个笨蛋,你听我说……” 我立刻阻止道,“你不用说了,反正说了我们也不懂,你就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方悦道,“我们要等待时机。” “还要等?”方通诧异地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方悦道,“等到结界的入口偏移到正中心的时候。” 算了,既然不懂就还是不要多嘴去问了,只会显得自己很白痴。 反正周围也没什么危险了,我们干脆坐了下来,一边等一边养精蓄锐。方悦问道,“九黎族的人都搞定了?” 想到刚刚的场面,仍旧让人心悸不已。 方通显然不想多说,“是啊,都解决了。” 而聪明的方悦也立刻听懂了这句‘解决’所代表的含义,他了然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片刻后,方通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你饿了?”方悦问答。 方通忙道,“不饿。” “不饿肚子怎么会叫?”方悦笑着道,“其实我也饿了,只是结界虚幻,这里的东西也不能吃,我们还是再坚持些吧。” 四周一片漆黑,在这里时间仿佛都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我们相互依靠,疲惫感很快便席卷全身,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直到有人将我轻轻推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眼前的光亮刺眼而夺目,让我看不清面前的东西。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方寸,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吗? 紧接着便有一个不属于我的幼稚声音从身体里发了出来,“我想要一个风铃,把它挂在床头,当魔魂来临的时候,它就可以提前向我示警了。” “风铃呀。”女人道,“好,那妈妈就送你一个风铃好了。” 妈妈? 她是我的妈妈吗? 我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那个模糊的人影,可不管我如何努力,她始终模糊成了一片,“妈妈?” 我试着呼唤她。 女人似乎感受到了,笑着对我道,“怎么了?” 她居然真的回应我了。 原本以为经历过这么多事的我早该对亲情淡化了,但这一声妈妈,却仿佛打通了封闭的感情,使我的鼻子一酸,差点儿直接哭出声来。 女人凑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你这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不能不开心哦。” 脸上传来的真实痛感让我再次陷入了迷茫。 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为什么我能感觉到她轻柔的手劲儿?如果是现实,我又为什么看不清她的脸? 就在我拼命搞清楚的时候,眼前骤然一黑,那温馨的画面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则是阴森诡异的气息。 吞元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朋友,你好啊!”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立刻醒了过来。 身边只有方通依靠在我的肩头熟睡,而方悦还站在结界的入口处仔细观察着。 回想起刚才那古怪的梦境,我的心里忍不住一阵纳闷。 看来屡次梦到的女人应该就是我的母亲,可我所看到的画面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又或是一个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