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随着灯光由远至近,真的是精明男那伙人驾驶着三辆车缓缓靠了过来。他们的车速很慢,多半是因为之前遭遇了道刺的原因。 我心中暗笑,脸上却要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三辆越野吉普很快停了下来。 精明男老三和刀疤男最先下车,见到我们似乎并不意外,“没想到又碰面了啊。” 我笑着起身相迎,“是啊,真是太巧了。” 刀疤男冷冷地道,“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看来他们还是怀疑到了我的头上来。 我装作不解的模样,看着精明男老三道,“你们的车子怎么了?” 精明男老三道,“别提了,也不知道被哪个缺德鬼算计,车胎被扎破了。你们呢?不是着急赶路吗?这几天也没走很远啊。” 我无奈地解释道,“你们的车胎也被扎了?我们也是,结果在这里补了半天的胎,只能明天再走了。” 我说得真诚无比,至于精明男老三肯不肯相信,那就是演技的问题了。 精明男老三狐疑地看了我两眼,“真的吗?你们的手艺还真不错,居然会补胎。不过这车胎补得不好可不能用,不然会出大事情的。我以前在车行里待过两年,也算有点儿经验,可以帮你们检查检查。” 他这么说,摆明就是怀疑我在撒谎。 没等我开口,一旁的二窝囊便抢着道,“我们好容易修好的,你说看就看啊?万一看坏了怎么办?我们明天还要不要上路了?” 刀疤男闻声道,“你哪那么多的废话?你不给看,我先把你送上路!”说着便掏出了一把匕首,一脸的恶相,配合上那条刀疤,简直吓死个人。 二窝囊果然不再说话。 也不知道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以我对他的了解,多半是后者。 我故作轻松地道,“有明白人帮着看一眼当然更好,这样我们也能放心些,要不然明儿赶起路来心里也发慌。” 我领着精明男老三来到了车前。之前岳胜男已经卸下了右后方的轮胎,换成了备胎。而卸下来的轮胎则割了一道三角口,此刻已经修补完毕。 精明男老三仔细地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道,“你说谁会这么无聊,在地上放道刺害人,要是被我给抓到了,非拧断他们的脖子不可。” 我低声道,“比起我们,你们似乎更倒霉,居然还遇到了道刺,我们是被铁藜扎破了轮胎。” 精明男老三道,“三辆车无一幸免,你们的车胎是谁补的?” 我指了指远处坐着的岳胜男,“就是她。” 精明男老三的眼神一变,“女孩子会这个本事,不简单啊。” 我笑着道,“这辆车就是她弄来的,我们四个人中,只有她平日里最喜欢鼓捣这些。” 精明男老三看了我一眼,“是啊,瞧你眉清目秀的,应该是个坐办公室的吧?” 我顺口道,“是啊,我是会计。” 这也不算撒谎,毕竟我掌管茶馆的财政大权,说是会计已经非常低调了,我还身兼数职,包括老板,跑堂等一切有利于茶馆发展的职务。 精明男老三笑了笑,“年轻有为,真不错。能不能请你这位朋友也帮我们看看车子,要不然明儿还不知道怎么赶路呢。” 我故作为难地道,“我可以帮你们去问问看,不过答不答应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理解。”精明男老三道,“女孩子嘛,娇气一些也正常。” 我带着他找到了岳胜男,“胜男,还记得这位大哥吗?前几天在湖边遇到过,他们的车子也被扎破了,你能不能帮着看看?” 岳胜男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管。” 没等我开口,刀疤男已经不悦地喝道,“臭娘儿们!别给脸不要脸!不想受皮肉之苦就麻溜的去修车!” 岳胜男头也不抬地道,“少在我面前装横,比你更野的姑奶奶也见得多了。老实告诉你,我早就不想活了,这次出来旅行就是想找个风景优美安静的地方自我了断的,只是一时半会狠不下心来,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忙,我还得感谢你呢。姑奶奶什么都怕,就不怕被人要挟。你再敢跟我吆喝一声试试看,我在你的车上懂点儿手脚,让你们车毁人亡信不信?” 刀疤男还要再说,被精明男给拦了下来,“老八,你和女孩子乱嚷嚷什么?给我滚到一边去!” 刀疤男虽然凶狠,但对精明男却言听计从,闻声果然不再多说,但一晃眼睛却露出凶光,让人望而生畏。 精明男老三笑眯眯地道,“这位小姐,如果不麻烦的话,请你帮忙看一眼,如果能修车就更感谢了。” 岳胜男冷笑道,“你自己不就在车行里待过吗?为什么还要我帮忙?”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当面戳穿了精明男老三的谎言。 精明男老三面不改色地道,“术业有专攻,修轮胎可不是我的长项。” 岳胜男望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你擅长做什么?杀人吗?” 精明男老三神情微变,凝神看着岳胜男道,“小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显然是担心自己这伙人杀害牧民的事情败露。 刀疤男也戒备起来,只要精明男下令,他立刻就会冲上来结果掉我们。 岳胜男不屑地道,“你身后那个傻大个不是动不动就要让人受皮肉之苦吗?你们是干什么的,土匪吗?” 精明男老三松了口气,“他这个人就是外表唬人,小姐千万别往心里去,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我愿意替他向你道歉。” “你又没说什么,为什么要你道歉?他自己没长嘴吗?”岳胜男颇有几分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刀疤男咬了咬牙,已经气到了极致。 精明男老三却道,“老八,快给这位小姐道歉。” 刀疤男不情愿地道,“对不起!” 那副恶狠狠的样子,似乎要把岳胜男给吃了。 岳胜男总算站起身,缓缓向他们车子的方向走去,“我只帮着看看,至于能不能修得另说。” 精明男老三笑着道,“这是自然。” 走到车前,岳胜男道,“你们这车胎基本毁了,没什么修补的可能了。让车上的人都下来,我要检查一下轮毂,如果轮毂也坏了的话那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