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到了这种绝境之下,越让我从心底里萌生出一股不服输的念头来。 就算没有路,老子也要蹚出一条路来,要是没有这点儿硬脾气,我这一路走来,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下定决心,先前的不安也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二窝囊见到我不免有些意外,“昂首挺胸的,你这是偷偷打了鸡血?” 我冲着他微微一笑,“嗯,还是那种斗志昂扬的老公鸡,现在我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之不尽用之不完的力量,小宇宙随时准备爆发。” “那我得离你远点儿。”二窝囊小心地道,“爆发之前记得通知一声,我们好找个防空洞藏着,以免被你波及。” 我瞪了他一眼。 二窝囊道,“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这虫卵可在咱们身体里孵化着呢,谁知道这玩意儿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啊?万一胃口大开,咱们岂不是全都要沦为下酒菜了?” “那敢情好。”我冲他一阵坏笑,“就你这体格子,够他们吃几年的了,不像我和岳胜男,只怕没等孵化就供不上营养了。” 二窝囊翻着白眼道,“我说你的心怎么这么大啊?倒霉事儿都堆到脑瓜顶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呢?我可不是吓唬你,你要是再这么大咧咧的下去,保不准儿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一脸求知欲地看着二窝囊,等着他给我找出一个答案来。 “想办法呀。”二窝囊郑重其事地道,“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瓜想办法,找出路,总不能一齐坐着等死吧?” 简直就是废话。 没等我开口,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岳胜男已经抢先一步道,“之前还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怕死呀?亏你还是个男人呢。”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轻蔑,直击二窝囊那脆弱的内心。为了男人的尊严,他立刻大声反驳道,“谁怕死了?老子风里来雨里去,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根本就没把性命当做一回事,三十年后又是好汉一个。” 岳胜男白了他一眼,“三十年能够吗?就你这样一个巨婴,起码得六十年才能懂点儿道理吧?” 二窝囊气得不行,“老爷们说话你老跟着掺和什么?能不能哪凉快哪待着去?” 岳胜男懒得搭理他,而是正经地对我说道,“咱们离开之前,我在当铺的地窖之中留下了一个微型摄像头,原本是想看看那些人会不会去而复返,进而拍到对我们有利的线索……” “结果呢?”我没等她说完就紧张地问道。 岳胜男微微一笑,“还真有些收获。”她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到我的面前。 画面中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绿色的磷火忽闪忽灭,果然就是先前去过的地窖。 过了片刻,画面中忽然闪过几道身影,正是先前跟在红衣老者身后的黑衣人。 他们警觉地查询着四周的情况,确定没什么异常后,其中一人才轻松地道,“看来那些人应该是走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吃晚饭吗?恩主亲自出手,那些黄毛小子怎么能讨到好处?” 另一个嗓子嘶哑的人道,“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恩主没有趁机占据那个叫方寸之人的身体呢?” “你那个猪脑子能想明白什么?”阴阳怪气的人道,“恩主做事还用向你解释吗?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最先说话的人道,“恩主做事自有其道理,你不用理解,只要遵从就行了。” 声音嘶哑之人便道,“这里不是没有外人吗?我就是和你们说说,当着恩主的面,我自然是什么也不敢说的。” 阴阳怪气的人似乎有些看不上他,闻声便道,“你以为自己面子大得很,在我们跟前儿就可以有什么说什么了?我们只遵从恩主一个人的吩咐,你在我们眼里就跟那些砸碎没什么区别,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先一刀宰了你。” 看来九黎族的内部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团结,大家当着面都如此针锋相对,更不用说在背后会使出什么手段来了。 声音嘶哑之人对此十分忌惮,虽然表情不忿,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最先说话的人便道,“不过这些人身上已经沾了蚕蛾的虫卵,就算有命从这里离开,也会被蚕蛾吸食得连渣也不剩,那死状可比被一刀解决痛苦多了。” 声音嘶哑之人道,“若是发现得及时还好……” “发现及时又有什么用?”阴阳怪气之人冷嘲热讽地道,“没有佛耳草,他们就算知道了真相也解不了这虫卵。” 我听他总算提到了佛耳草,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支起了耳朵倾听,恨不得从他的嘴里得到跟多关于佛耳草的线索。 偏偏这人一语作罢,之后便什么也没有说。几个人分头行动,在地窖之中一顿忙活,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不禁着急起来。 答案就在眼前,偏偏就是得不到,这不是要急死个人吗? 黑暗中只听那声音嘶哑的人道,“要我说佛耳草既然是克制蚕蛾之物,当初就应该全部捣毁的,这要是被人得到了,蚕蛾的威力大减,以后再跟方家对峙之时便不占上风,九黎族人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成果不就白费了吗?” 阴阳怪气之人便哼了一声,对他的话显得十分不屑,“你懂什么?只要佛耳草一直把持在我们的手中,害怕那些沾了虫卵的人不乖乖听命,让他们干什么敢不答应?四大家族里的人也未必真有那么听话,不那些东西威胁这,他们会乖乖合作吗?” 原来蚕蛾除了攻击他人之外,还被九黎族当做要挟,一旦被虫卵沾身,为了活命就只能听从九黎族人的吩咐。 还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最先说话之人最是老城,闻声便微笑道,“也是天命不绝我九黎一族,先辈们九死一生,最终在深山之中找到了一枚琥珀,也不知道那松油是何时低落,又刚巧就落在了一只正在飞舞寻找寄主的蚕蛾身上,立刻将它裹在中央。先辈们从琥珀中取出蚕蛾,又用各种方法浮生虫卵,用尽了无数办法,最终才得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