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形容的确是太不美妙了一些。 我正准备改口,冷凝霜已经转过了身,“你可以走了。” 完了,被下逐客令了。 虽然不舍,但也只能委屈地告别。 有了冷凝霜的消息,我也总算能松口气了,而万事知和毛老九这边,也很快从一心法师这里得到了启示。 万事知对我道,“法师的意思是,不论魔魂现在是否有动作,魔终究是魔,永远也不可能改变。它此刻不敢有异动,并不代表会一直安分下去。若是等到它卷土重来之际,便很难阻挡,必须要趁此刻先下手为强,尽早将其连根拔出,方能免去将来的祸患。” 我抱着胳膊一脸不解地问道,“一心法师乃是得道高僧,他会说这样的话?这该不是你们俩自己商量出来的,合伙糊弄我吧?” 不管我怎么想,都觉得那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万事知道,“这当然不是一心法师的原话,我只是总结了他的中心思想,现在说给你听罢了。要不然他那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禅语,你能听得懂?这完全是在照顾你的智商,没想到你还不领情。” 我笑着道,“领情,当然是领情的,我对您二位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那黄河之水……” 万事知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问你,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认真地道,“现在不是我怎么看,而是这魔魂怎么看。算起来,自从少年时的祭坛之后,它一直隐藏得很好,若非最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大家都以为它已经被成功驱除。不过就像法师所说的那样,它不可能一直这样安分下去,最终的目的还是想占据我的肉身,吞噬掉我的灵魂。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躯壳,何况他又不给我交房租,当然还是弄干净的好。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有没有生命危险?” 毛老九顺势接过话头,“生命危险是没有,只不过过程也相当麻烦,而且一旦开始,便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魔魂觉醒,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万全的准备? 即便有一万个对策,仍会有一万零一个不可预知的危险出现。 我不免有些担心。 万事知道,“这件事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你先考虑清楚了,然后再告诉我。” 我点头答应下来。 可思来想去,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也没有。 二窝囊虽然不是最佳的倾诉对象,但几次出生入死,他早已成为了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我找到了二窝囊的家。 余仙姑见到我来,眼珠子瞪得老大,“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看到你小子都没好事,这次又捅了什么篓子?” “瞧您说的,我安分守己,是那惹事的人吗?”我笑眯眯地向她行礼问候,“窝囊呢?” 余仙姑毫不客气地白了我一眼,“什么窝囊?我儿子没有名字的吗?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生生被你们叫得没了刚性!你再敢叫一声窝囊,看我不老大个耳刮子抽你!” 母老虎发威,谁都得退避三舍。 我吓得连退几步,恭恭敬敬地道,“玩笑开多了,一时改不了口。宏兴在忙什么呢?” 余仙姑哼了一声,把二窝囊叫了出来。 二窝囊一见到我,立刻热情地扑了上来,“方寸大兄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贴到我的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道,“赶紧救我出去!” 我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背着余仙姑冲我拼命地使眼色。 这家伙!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配合着在余仙姑的面前唱双簧,“没什么,好久没看到你了,正好路过这里,便来看看你。你最近怎样啊?” 二窝囊说着违心的话,“我当然好啊!吃得好喝的好睡得好,每天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我觉得我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我有点儿想吐。 余仙姑在一旁道,“你们两个少在我面前腻腻歪歪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做呢。自从认识了你,隔三差五的不着家,家里的活都不用干了?” 我笑着道,“要不我帮他一起干?” 余仙姑道,“那也用不着。我们家的活,就得宏兴自己干才行。人也见过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赶紧走吧。” 我无奈地看向了二窝囊。 兄弟,自求多福吧!不是做哥们的不救你,实在是能力有限,在余仙姑的面前施展不出来啊。 二窝囊立刻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我转身正准备离开,余仙姑又忽然叫住了我,“方寸!听说你得到了灵器与灵根,这事儿是真的吗?” 我被吓了一跳。 啥意思? 余仙姑也惦记上这两样宝贝? 我一脸惊讶地转过头来,“您……您该不会……” 余仙姑淡淡地道,“怕什么?放心好了,那两样宝贝虽然厉害,但老娘拿来也没什么用,反而还会惹来无穷的麻烦。方寸啊,不是我说你,做任何事之前心里都要有个计量才行,人有多大碗,才有多大的胃口。你初出茅庐,锋芒毕露,如今又因为灵器与灵根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这就好比一个毫无还手能力的婴儿怀抱着金元宝在闹市中经过,世上有几个人见了这种状况会不起占为己有的心思呢?要我说……你还是找个能威名在外,能震慑得住这些人的高人,将灵器与灵根交托于他,或许可以终止掉这次的祸事。” 不得不承认,余仙姑的这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二窝囊道,“妈!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方寸去找灵器与灵根,那可不是拿来炫耀的,他是真的有用!” 余仙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和方寸说话,什么时候有你插嘴的份儿了?” 二窝囊乖乖闭上了嘴。 余仙姑道,“世上之人,只要有求,必有所用,可也要结合当下的情况,看看自己能否掌控得了。” 我认真地对余仙姑道,“依仙姑的意思,谁是最好的依托之人呢?” 余仙姑想也没想地道,“一心法师。”声音微顿,又补充道,“就怕他一心向佛,不愿意插手管世间的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