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知道,两个聪明人碰到一起,究竟谁能笑到最后,毕竟老话说得好,狭路相逢勇者胜,一个是老江湖,一个是后起之秀,这两个人碰撞出火花,一定非常得精彩。 结果在旁边听了片刻,我就发现两只狐狸碰到一起,除了兜圈子说一些没营养的车轱辘话,实在是没什么值得期待。 我不免大失所望,拉着二窝囊和岳胜男离开。 现在大堂被方家人占着,后院被冷冽和袁灵风两个不速之客占着,我反倒成了多余的,这是不是就叫鸠占鹊巢? 有没有天理了? 趁着没事儿的工夫,我拉着二窝囊岳胜男去探望了大吉。这小子自从和魔眼打了个照面后就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我有点儿担心他的情况。 眼见大吉睡得四平八稳,我这才松了口气。 二窝囊嘀咕道,“我说你有操心他的功夫,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都要被挂在靶子上了,你还有心惦记被人呢?” 我又探了探大吉的体温,确认没什么异常后才道,“你懂个p,人大吉好歹还有双阴阳眼呢,你除了一张会惹祸的嘴之外,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二窝囊委屈地道,“敢情是嫌弃我了,那我走?” “别闹了。”我一把拉住他,一脸认真地和他与岳胜男研究,“你们说这两伙人忽然都跑到我这里,究竟图的是什么呢?我实在是搞不清楚,心里翻来覆去的总有些不踏实。” 二窝囊道,“这还不简单吗?你那个小舅子说话阴阳怪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身边那个叫袁灵风的人脑子更是不健全,好像得过大病似的。张嘴就要跟人借眼睛,什么了不起的关系啊?我长这么大除了自己就没见过这么傻b的人!” 没想到二窝囊对自己的认识还是蛮充分的。 我点点头,“继续往下说。” 二窝囊道,“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要眼睛还不得找个由头凑乎到你身边来啊,到时候趁你不备放倒了,还不是要什么取什么?别说是眼睛的,心肝脾肺肾全给你摘了,放点辣椒面和孜然粉,这就是活生生的一盘烧烤大全啊!” “去去去!”我恨不得有多远把他踹多远,“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嘴里就没个把门的。” 二窝囊道,“这可不是闹着玩,我看那俩小子疯疯癫癫的,都不像正常人,说不定就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点儿打鼓。 岳胜男却提出了不同的建议,“我倒不这么觉得。那两个年轻人虽然看着不像什么好人,但听他们的言语处事,应该都是非常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办这么明显的事情呢?” 她差点儿就要说出‘你二窝囊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别人会看不出来’这种伤人的话了。 幸好她及时打住,而是继续分析道,“我觉得他们赖在方寸的身边,应该是想从他身上获得更重要的东西……” “这不就结了吗!”二窝囊一拍大腿,“英雄所见略同!这重要的东西就是眼睛!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要是给人抠下去,就等于窗户没了玻璃,刮大风的时候还不直接吹进脑子里了?” 这都什么歪理邪说? 我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说点儿人话,别老俗话说俗话说的,你这都打哪听来的俗话?” 二窝囊道,“你不懂!这都是古人传下来的至理名言,经过时间考验过的,非常的有用。” 岳胜男跟着丧狗多年,在她师父身上学到了很多本事,观察细节就是其中之一。她十分肯定地道,“不只是眼睛这么简单,这两个人一定有更高的追求。或许……”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道,“是焚烟?” 焚烟? 可我跟焚烟并没有直接的联系,他们两个想要对付焚烟,完全没必要通过我呀。 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岳胜男犹疑地道,“或许不是对付,而是想要利用焚烟而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呢?毕竟按照他们的说法,魔魂消失的百年里,世间一直相安无事,他们会不会想要借此机会弄出什么更大的波澜引人注意?我也不确定,只是试着分析一下而已。” 但她的分析却针针见血,非常的有说服力。 冷冽对冷家的现状非常不满。 冷家素来都是女子当家,他身为男子,自然没有继承的权利。而他对冷凝霜处处充满敌意,大概率也是因为冷凝霜比他更有优势,也更有成为家主的可能。 至于袁灵风…… 他在袁家的地位也非常尴尬,袁家人每每提到他都是一脸的鄙夷与厌恶,甚至正式的场合也不许他参加。 袁灵风和冷冽勾结在一起,目的已是不言而喻。 推翻现在的条条框框,建立属于他们的全新时代。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家族千年传承下来的规矩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发生改变,除非……发生了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大事。 这件事必须具备能够动摇四大家族根基的力量,除了上古魔魂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 我总算明白冷冽和袁灵风这样上赶着参与这件事的原因了。 岳胜男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二窝囊听我诚心诚意地向岳胜男道谢,不免酸溜溜地道,“我说你这人真够可以的哈,我这帮你分析了这么多,你一句话没有,反而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男人婆就说了这么两句,你又是感激又是道谢的,重色轻友也别这么明显啊!怪让人寒碜的!” 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就是! 我懒得理他,和岳胜男继续研究方家此行的目的。 方家行事古怪,忽友忽敌,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岳胜男道,“方家这位女家主虽然年纪不大,但行事诡异莫测,实在难以捉摸,我也搞不清楚她这么安排的理由。” 二窝囊忽然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们说……”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故意压低了声音道,“会不会是外面酒店的价格太高,他们这么多人住一天要花不少钱,所以才跑到咱们这儿打秋风来了?我早就看出门一个个穷得吊儿郎当的,没想到连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也能干得出来。” 我和岳胜男同时叹了口气,都为自己认真倾听他的鬼话而感到深深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