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觉得这样的方心有些可爱。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和年龄相符,做事也不用故作老成老谋深算。 人在环境中改变,有时候迫不得已需要戴上面具来伪装自己。 方心继续道,“而且你不用担心,我会利用瞳术一直跟踪你的位置,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我们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支援的。” 二窝囊一拍大腿,“对呀,怎么忘了这小妮子的瞳术,简直就是加强版的北斗导航,就算你逃到天边去也会被抓回来的。”他松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 这一天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中过去。因为我的关系,晚饭开得很早,二窝囊亲自下厨,烧了一锅香喷喷的红烧肉,绝对的超长水平发挥,吃得我也是非常满足。 不过说实在的,随着时间的逐渐临近,我这颗心七上八下得很不是滋味。前面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一条路没人知道,这样冒险能不能得到佛耳草也是未知,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 可我面上却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甚至在其他人表现出担心情绪的时候,我还要淡定的出言安慰。 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为了不让人发现我的情绪,我强逼着自己吃了一大碗米饭,饭后又让大吉去给我沏了壶茶。最近被这些烦心事闹的,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的喝一杯茶放松一下了。 不过大吉这沏茶的手艺,着实不敢让人恭维。 我忍不住道,“茶道很有讲究,可不是随随便便抓把茶叶用热水一冲就算完的。茶叶要取多少,水要煮多沸,这都是很有讲究的。像你沏的这壶茶,茶叶放得太多,茶水便越发浓郁,失去了原本要品的清香味道,而且水也沸得过头了,破坏了茶叶原本的甘甜,反倒有些苦涩起来。” 我头头是道地教着大吉沏茶的要点。 二窝囊在一旁鼓起掌来,“方寸大兄弟,我是真的服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喝茶呢?这要是换作是我,这会儿就算喝云南白药只怕也没有起死回生之效了。” 我轻轻一笑,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 实际上我非常地紧张,为了缓解这种紧张和不安,我只能找个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否则还没等出门,我先被自己给吓了个好歹。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岳胜男缓缓走了过来,递到我手边一把手枪。造型小巧,看着像是女士手枪。岳胜男解释道,“意大利的92g-f,别看它小,却但非常轻盈,便于随身携带,而且射程很远,你把它藏在身上,真遇到危险的时候也能应急,说不定可以救自己一条命呢。” 二窝囊好奇地问道,“你这都是从哪搞来的?”说着还要伸手去拿枪。 岳胜男毫不客气地冲着他的手背拍了一下,“别乱动,又不是拿给你的!” 二窝囊气呼呼地道,“神奇什么,老子还不稀罕看呢。” 此行祸吉未知,有备无患总是有好处的。我没有拿乔装大,乖乖将枪贴身藏了起来,只要九黎族人不搜身就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坐在大堂里伸着脖子翘首以盼,弄得路过茶馆大门前的人都被这一簇簇危险的目光盯得发毛,脚上像是安了马达一般,一个个健步如飞,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顺势开起了玩笑,“能不能别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这要是把人家吓个好歹的,医药费我可不负责!” 话音刚落,从外面忽然飞进来一只黑色的大鸟。 大鸟飞入茶馆,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最终落在了我身前不远处的桌子上。 它瞪着黑豆一般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几秒,又展翅飞了出去。 难道这就是九黎族人派来引路的? 我急忙跟了出去。 那只鸟果然停在不远处的房檐边上,见我出门,它又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对万事知道,“老万,我去了。” 万事知嗯了一声,叮嘱道,“一路小心,千万不要放松警惕,随时留神注意着,真遇到危险立刻退出去,咱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我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的。” 二窝囊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我道,“方寸,下辈子我还和你做兄弟!” “去你m的!”我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这辈子还没过完呢,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趁着这会儿没别的事儿,张罗一桌子好酒好肉,等我平安回来大家一起庆祝。” “得咧!”二窝囊痛快地答应下来,“你就瞧好吧。” 我又看了岳胜男和方心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微微一笑,转身便冲了出去。 那只黑色的大鸟个头如同苍鹰,形似乌鸦,飞得并不是很快,走走停停,似乎想要确定我有没有跟上来。 跟着它的路线,我很快便出了城,一路往偏僻的小路走去。 很快我便累得气喘吁吁浑身大汗,腿也酸疼得不行,有些走不动了。 九黎族人考虑得太不周到了,就算要派动物也该派匹马来,好歹还能骑着,这一路东跑西颠的,对于我这种不经常运动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残酷的刑罚。 难道这就是九黎族人的卑鄙用心? 先用漫长的路程耗费掉我的体力,之后就算有什么冲突我也没力气反抗了。 要不要这么无耻啊?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我琢磨着九黎族人还不至于在我身上费这么大的功夫。 天很快便黑了,跟着那只黑鸟走了两三个小时。就在我几乎快要放弃之际,那只黑鸟忽然一飞冲天,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下该怎么办? 难道让我也跟着飞上去不成?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际,前方的树林中走出了两个身披黑袍的男人。 正是九黎族的黑衣尊者。 这两人一胖一瘦,倒是非常得好认。胖尊者矮胖矮胖,活像个酸菜缸一般。而那瘦尊者偏偏又瘦又高,如同旗杆挺立在地上。 两人额头上的疤痕刚刚结痂,一看就是最近才刻上去的,应该是刚刚提拔上来的新人。 胖尊者憨态可掬地笑道,“方先生,久等了。恩主命我二人在这里恭候,接下来的路会由我们领您过去。” 态度异常的恭敬客气。 好像我是什么了不起的贵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