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聪明,不然你们活不过今天晚上。” 一句话,说得我们三个心头猛打颤。 更加不好猜测眼前这位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怎么,听不懂人话?” 老头有些不耐烦了:“等到灯笼熄了,你们就算是想进来进不来了。” 听着这话,我不由得低下头去看手里的那个灯笼。 果然,里面原本还有一大截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燃烧见底。 要不是底下还拢着一汪烛油,这点时间,那烛火早就灭了。 不管这老头说的是真还是假,在我们看来,进这破落小院子也比在荒郊野外强。 我们三个依次走进了院子,还很贴心地帮忙关上了院门。 而那个灯笼也在这个时候,燃尽了最后一点烛油,嗤地一下腾起一道细小的黑烟后,完全暗了下去。 没有了灯笼照亮,天上也一片黑漆漆的,连颗星子都没有看到。 就算我们三个面对面站着,都有些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 借着黑暗,站在我身后的蒋丽丽往我背上划拉了几下。 我也往她手背上回了几下。 这个地方不管安不安全,我们提高点警惕那是必要的。 “还不进来?准备站门口帮我当门神?” 不知何时,那个瞎眼老头手里又提着一盏灯笼。 也不知道是从哪摸出来的。 我们三个人最终还是进了那个屋子。 这确实是个小屋子。 屋子里除了摆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和一张床之外,就没别的东西了。 哦,要说别的,墙角堆了一堆的灯笼。 都是那种红灯笼,跟我们从半空里扯下来的那个一样款式。 可以看得出来,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老前辈,这么晚了惊动你,实在是过意不去。” 楚江寻对着老头行了一礼。 原本以为这老头看不见,却没想到他竟是十分精准地避过了楚江寻的这一礼。 “我也不是白白把你们带回来的,既然来了,就得帮我做点事。” 果然是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吧。 我的后背都跟着挺直了几分。 指尖更是暗暗地抵住了裤袋里的匕首。 这个瞎眼老头处处透着古怪,让人不得不防。 “帮我糊几个灯笼吧,这个没问题吧?” 老头看着我们:“糊到天亮鸡鸣时就停。” 鸡叫一般在早上五六点,而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 也就是我们要在这里帮忙糊四五个小时的灯笼。 “没问题。” 楚江寻道。 “就是不知道这个对数量上有要求吗?” “那倒没有,你们把那点材料做完了就行。” 灯笼边上的角落里,还堆着一些纸张和竹篾条,看来就是用来制作灯笼的材料了。 “好。” 楚江寻先走了过去,随后我跟蒋丽丽也跟了上去。 三个人分工合作,开始做灯笼。 瞎眼老头则是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微微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人特意把我们带回来,就为了让我们替他糊灯笼? 我跟老板两个人打着眉眼官司。 糊就糊吧,反正现在也走不了。 行吧,反正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我认命地开始往纸片上刷浆糊。 不过才刷了没几张,就看到老板在冲着我打眼色,示意我看墙角。 墙角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往墙角看了过去。 蒋丽丽也在看墙角。 其实墙角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长了几朵小蘑菇。 大概是这地儿背阴潮湿,外加上这屋子年久失修,所以才导致墙角长蘑菇。 只是老板为什么让我看蘑菇? 说实话,我对蘑菇真没什么研究。 除了认识几种能吃的以外,其他的就算是放在我面前我也分不清。 墙角的这几朵蘑菇,就属于我分不清的那一类。 难不成这蘑菇有什么特别? 蒋丽丽很显然比我见多识广。 在看到那几朵蘑菇的时候,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蒋丽丽实在没忍住,拿手里的竹蔑条往地上划拉了几下。 好在这屋子地面是泥地,要是个水泥地,往上头写字还真是个挑战。 蒋丽丽也没多写,就两个字。 “藤壶”。 藤壶又是个什么东西? 好吧,蒋丽丽真是个很有耐心的解答老师。 她又往地上戳了两个字。 “巫蛊”。 巫蛊? 我吓了一跳,差点儿从地上蹦起来。 所以,老板和蒋丽丽是想告诉我,边上那个看似没有多少战斗力的老头,很有可能是个巫师? 其实我对巫师的印象不怎么好。 都说巫蛊不分家,当初那个胡婆婆搞出来的乱子已经够让人喝一壶的了。 眼前这位,难道也是? 一想到那些虫子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我就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这位瞎老头,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喜欢玩虫子的。 不然我真的会问候他全家。 好在蒋丽丽只是写了这么几个字之后,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开始专注于糊灯笼。 行吧,猜测到了老头的来历,万一到时候真的动起手来,也不算是毫无准备。 也不知道这老头会选在什么时候动手。 本来以为这老头把我们叫过来肯定抱着其他的目的。 谁知道他就是让我们三个在那屋子里糊了几个小时的灯笼。 仅此而已。 等到鸡叫过头遍,一直坐在椅子上像是睡着了的老头终于慢慢地站了起来。 大概是大熟悉了,所以他在屋子里没用木棍拄着走路。 没过多久就走到我们跟前。 伸出手来将那灯笼一个个地从头摸到了尾。 最后,他点了点头:“嗯,干得不错。可以了,你们休息吧。” 说实在的,糊灯笼虽然不是什么体力活,但要求比较细致。 再加上我们还得同时防备着这老头暗中出手,所以这几个小时过得并不轻松。 现在终于解放了,三个人齐齐瘫坐在了地上。 就在我们放松警惕的那一刻,瞎眼老头又开始说话。 “你们三个身上都带了诅咒,不想死得那么快的话,就得找到解药。” 诅咒? 什么诅咒? 老头却没有想替我们解惑的意思。 “照理来说,你们三个根本不可能活着出那活死人墓,但因为有了那个诅咒,你们逃过了一劫。”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就是你们能活下去要付出的代价。” 我很想开口问问,这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解药又在哪里,可是被楚江寻给拦住了。 “谢谢老人家,不过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也不能强求。” 瞎眼老头倏地抬头,像是在看着楚江寻。 “哪怕我知道解药在哪,你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