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算是服了气了,你是有多没心没肺? 我再次把铁明康从床上扯起来,问他:“尸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没能成功引他出来,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要是这件事情你们不管了就赶紧说,我自己想办法。” 铁明康不满的揉着眼睛,道:“老爷子确实说了尸灵的事情,不过我没听懂。” “那我自己去问他。”我直接就要下床。 人皮是怎么回事?娘娘是怎么回事?那类似于我自己记忆的场景是怎么回事?恨山坟镇压的到底是女巫还是公主,还有我和老田的命,这些我都需要搞清楚。 铁明康虽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还是准备的一把拉住了我:“你别去了,老爷子闭关了。” 我看看外边黑漆漆的夜色,现在打扰一个老人家确实不太合适,于是就同意明天再去问。 “明天你也不能去,老爷子是要长期闭关沟通天地,跟之前每天三个小时的例行闭关调息不一样,闭关期间谁都不能打扰,闭关出来的日子没人知道。” “那我去问你大哥,你听不懂,你那几个哥哥总该听懂了吧。”我必须得搞清楚我身上的是个什么东西,我得搞清楚她跟着我的目的,事情似乎并不是血尸要逃出恨山坟那么简单。 “你去找我大哥也没有用,老爷子让他们在外边等着,单独跟我一个人说的。” 我气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们家老爷子什么意思?把关键的事情说给一个什么都听不懂的笨蛋,然后自己闭关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就不怕你这个不灵光的脑子坏了大事吗?” 铁明康又打了个哈欠,认真的告诉我:“我问了,老爷子说,让我跟着你就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对个人来说是这样,对世界来说也是这样,如果这个世界注定有灾,那就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该来的总会来。 只要我一直跟着你,盯着你,看着你,善恶是非因果,我迟早会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自然会有我的判断。” “那你现在有什么判断,有什么打算了吗?”我郁闷的盯着铁明康。 “嗯。”铁明康点了点头,“我得看着你,但是我这半个月也得带着鸣凤练功,所以,我决定这半个月把你留在叶家,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 “这就是你思考的结果?”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铁明康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想说了,这孩子偏科偏得太离谱了,他道气被人嫁接走后的战斗力依然让人仰视,吵架的能力让农村妇女都叹为观止,可关键时刻,脑子又短路的像个七岁的孩子。 我现在也终于理解叶家是怎么在把这孩子的天阶修为嫁接走后,依旧让他乖到这个样子了,这家伙在某些方面简直就是个白痴。 我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情绪平静,语气平缓的问铁明康:“行,尸灵的事情可能确实太复杂了,你理解不了,不过,叶鸣凤对叶家为什么这么重要,他身上到底有什么重任,这个你总该知道吧?我不相信叶家下这么大力度培养叶鸣凤只是因为对嫡长子有执念。” 铁明康揉着眉心,吃力的思考着,道:“九大家族的嫡长一脉都很特殊,他们共同肩负着一些重要的责任,好像是看守北斗阵,还有什么来着,我大哥跟我说过一次,不过我对这个不怎么关心,也没认真听,反正就是特别重要的一些事情,只能是他们,别人不能替代。 每一代各家的这九个人成长都非常艰难,要比别人经历更多的坎坷,鸣凤他们这一代遭遇的挫折更多,鸣凤从小病弱,小时候就连走路说话都是付出非常多的辛苦才学会的,至于修炼,基本就是不可能。 大哥说从这一代遭遇的坎坷可以看出来,由他们守护的时间段内,注定不会太平,肯定会发生很多事情,他们的任务也比以往任何一代都要艰巨,让鸣凤无论如何不能放弃。 四哥说因为鸣凤嫁接走了我的修为,你很为我鸣不平,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鸣凤从小吃得苦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景家老大不争气,景天南冒死顶上,已经成为九大家族最薄弱的一环,赵天河又是那个样子,所以鸣凤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不论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得面对。” 看着铁明康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好惭愧:“你挺伟大的,真的,天阶是所有玄修的梦想,你居然这么大方的就让给别人,真是太伟大了,能采访你一下,四年前你是怎么接受这个事情的吗?就你这智商,你是怎么理解他们九个人的重大责任的。” “我不理解呀,我到现在也不理解,大哥说的那些我完全听不懂。”铁明康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道。 我再次懵逼了:“你都不知道他们九个到底肩负了什么重大使命,你就能不追究他们夺走你的天阶修为?你怎么想的?” “我要是追究的话,我就没有家了呀。” “啊?” “我从五岁被我爹卖到叶家,那十年基本没怎么离开过这里,每天就是跟着鸣山他们一起折腾,一起练功,有时候跟着四哥和六哥出去打怪,日子过得挺好的,我要是因为天阶的问题跟他们翻脸了,那我就得离开叶家,我那赌鬼老爹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我还上哪里找一个家去? 再说了,我要是跟鸣凤翻脸,让鸣山他们怎么办?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他们帮谁?现在大家还是一家人,他们对我跟以前一样,还允许我出去玩,我觉得这样很完美了,那个天阶修为对我真不是那么重要,为了这么点小事连家都没了,不值得。” 好吧,不同的东西,在不同人眼里,重要程度是不一样的,就像富家少爷不拿钱当回事一样,铁明康天赋惊人,可能是真不觉得练功辛苦,但是小时候被卖掉的经历,让他对家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自己家里人,谁吃点亏,谁占点便宜,他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