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刚要挑帘子出门,发现老太太挂的门帘非常奇怪,是手工编织的,从外边看的时候没有什么图案,但是里边的图案却非常丰富,而且还是从上到下按数字排列的,太极、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煞、七星、八卦、九宫。 这门帘是真把我看蒙了,除了数字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其他的哪都不挨着哪,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算是一套理论里边的,可是把三才放在这里怎么解释?天地人三才能放两仪四象之间吗?还有五行、六煞、七星,这么排不别扭吗?不都是五鬼六煞吗,还有六煞跟七星能放一起说吗? 这九个内容简直混乱不通到了极点,看得我都头晕目眩了,这明明是乱七八糟凑在一起的,可是在这条门帘上却显得非常和谐,就好像从诞生之初他们就是这样排列的一样,可越是和谐,我越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张结构图。 铁明康看我站在门帘前边迟迟不掀门帘,问我怎么了? 我说门帘看得我头疼,这上面的图案太乱了。 “乱?这不是挺整齐的吗?不但整齐,而且还带着一种神秘的美感,我觉得挺好啊。”铁明康道。 “好?”我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铁明康,“这算是好?你不觉得这上面的东西很乱,完全都不搭边吗?” 铁明康一点都不理解我的感受:“怎么会不搭边?都是道家的东西,当然有关联了,人家又没有给你绣个十字架上去。” 就是因为都是道家的,所以它这种从未有过,却又异常和谐的排列,才我非常的不舒服,如果她放个十字架上去,能一眼就看出来是在胡闹,可是这条门帘上的图案太正常、太正经了,绝对不是随手画出来的,那种和谐的底蕴,竟然像是流传了几千年一样,我感觉我的整个认知系统都要被颠覆了。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然后问瞎婆婆:“婆婆,这条门帘是你自己编织的吗?这上面的图案很漂亮,我可以用手机拍一下吗?” 瞎婆婆咧嘴一笑:“一条帘子而已,不值几个钱,我这里一样的还有很多,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条。” 说着,瞎婆婆真的从身后扯出来了一条手工编织的门帘,我展开看了一下,确实跟门上挂着的是一样的,谢过了瞎婆婆,我们两个就赶紧回白虎庄了。 路上铁明康问我,明明不喜欢那条毯子上的图案,为什么还要那条毯子? 我说:“很多东西不会因为你不喜欢就不存在,这条门帘上的图案应该不是瞎婆婆随便编织出来的,这个组合肯定有某种含义,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理解。” “那你就慢慢研究吧。”对这种费脑子的事情,铁明康从来都没有什么兴趣,他一直相信该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不明白的事情想爆了脑袋都没用,而叶家也从来都不勉强他,一切都让他随意,能懂就懂,不懂就等以后再慢慢懂。 我问铁明康是不是找水鬼帮忙把小景的尸体捞上来的,水鬼有没有给他提供那条河的其他信息? 铁明康说那不是水鬼,是一种类似水妖的东西,有实体,也有灵力,不过不经常跟人类打交道,沟通能力有限,没办法说清楚水里的情况。 我皱眉道:“水妖也会问你要纸钱?纸钱不都是烧给鬼的吗?水妖要纸钱做什么?” 铁明康说他也不知道,反正水妖说需要纸钱,而且需要很多,纸钱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给他烧了一大捆。 我又问铁明康对捞白虎雕像有什么想法,虎吼河那个状况,下去几米估计就伸手不见五指了,想要潜水去看情况的希望不大。 结果铁明康跟我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关心的是一个石头雕像而已,而且还不知道到底是凶兽雕像还是吉兽雕像,捞上来也不一定有多少功德,对升级没有什么帮助。 我只能郁闷的开车,这小子脑子里除了赚钱就是升级,比高中老师还功利。 又开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才回到虎吼河边,发现原本死水一潭的虎吼河面上,居然多了几只小船,有拉着网子的,有带着探测仪器的,还有穿着潜水服的,而且河道上面还被拉起了好几道横过河面的绳子,绳子上面绑着标志,还有人站在绳子边上看着,如果别的区域的船想要跨过区域打捞,立马就会有人出来阻止。 我们来的还真的是够晚的,人家都已经划分好了打捞范围了,我们一没有打捞装备,二没有打捞区域,只能是在岸上干看着。 铁明康拍了拍我,让我别泄气,不就是一个雕像吗?捞不着咱们就不捞了,把韩无用送给他们好了,反正能解决我脑子里那玩意儿的又不是只有诡医和桃花姐妹,大不了我们再找别的方法,两个月还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不甘心,而且桃花姐妹的命魂不拿回去,坎子沟的事情就不算解决完,坎子沟还会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也不好说。 我趴着车窗,看着河面上那些寻找河底宝藏的船只出神,猛地,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穿着道袍拿着仪器,正指挥船上另外几个人换潜水服。 赵天河,他居然也来捞白虎雕像了。 我赶紧指给铁明康看,铁明康撸起袖子就又要下去揍赵天河,说当是树林里的铁甲傀儡纸人都是赵天河放的,按理说,应该只有赵天河才能回收,但是后来去回收铁甲傀儡的是沈大师,而沈大师也因为尸甲的事情死了,虽然沈大师不是赵天河杀死的,但是赵天河也跟沈大师的死脱不了干系。 铁明康跟佑魂庙的几个大师关系也都非常好,沈大师的死他很伤心,而且赵天河给佑魂庙填那么多的麻烦,铁明康看到他生气也很正常,不过,现在还真不是去揍赵天河的时候,又一个人从我们面前徒步走了过去,还朝着我们这边微微笑了一下,把我和铁明康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