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着眼睛看看旺夫女,又看看景天南:“麻烦可不可以问一下,我李破何德何能,居然能被叶家和景家如此看中?” 景天南道:“你注定不会是个一般人,你迟早会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平凡的,恨山尸灵借你的身体逃出来,还成功把尸甲穿到你身上,孙驼子偷袭都杀不死你,这些跟你的真实身份比起来,都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 李破,我真的很想交你这个朋友,这个世界要变天了,玄门家族间这么多年来维持的平衡很快就会被打破,玄门格局面临洗牌,所有秩序都会被推倒重来,而你会是这次大洗牌里重要得一个推动力。 我无意于这些纷争,也不想让景家趟这趟混水,我知道,在大动荡来临之前,我想要置身事外的想法太自私,但我能力有限,格局有限,只想保全景氏一族,希望李公子可以成全。” “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你确定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吗?”这是我觉得唯一合理的解释,景天南一定是认错人了。 景天南还是那个平淡,但又笃定的语气:“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你不会信,我只是希望能跟你做朋友,以后咱们再见面时,不论彼此是什么立场,我都希望你能记得咱们曾经是朋友,记得咱们曾将在甜水井旁边,心平气和的聊天,这就够了。” 甜水井离镇上并不远,开车很快就到了,这里果然有人把守,而且身上还带着家伙,知道的他们是在看守一口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看守金库呢。 景天南递上了一张名片,井边的看守立马就退开了,景天南亲自给我开门:“李公子,您要办得事情,我就不参与了,我在车上等您,一会儿送您回旅馆。” 然后,景天南就又回到了车上,跟旺夫女有说有笑的,就跟和我之间那场严肃的对话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俩人就是专门来欣赏这井边的月色的。 我尴尬的看了看退到一旁的守卫,我本来就只是猜测哑巴要我们做的事情跟着口井有关系,来这里只是看看能不能有进一步的提示,结果现在景天南兴师动众的送我过来,井边的看守还一直看着我,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要操作什么了。 抬头看看月亮,低头看看井台,我走过去,双手扶着井口,低头朝井里看,水面明亮,清晰的照出我的影子,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眉头一直皱眉得这么紧。 我用手按了按眉心,想要借着井水的镜子把自己的眉心舒展开,结果一晃神,井里的我突然变成了一具生满铁锈的尸体,身上还穿着一件古代的铠甲。 我一个激灵,但是定睛再看的时候,水面上又变回了我自己的影子。 鲜血干涸了会呈现铁锈的颜色,那具生满铁锈的尸体,就是恨山血尸吗?景天南说我到了井边,某人自然就知道尸甲的下落了,原来这个某人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 尸灵在我身上,和我一体,尸甲穿着尸灵身上,也就相当于穿在我身上,所以孙驼子才打不死我。 尸灵先是假装不敌铁明康败走,后来又在梦里诋毁铁明康是养鬼人,目的原来是为了让我跟着铁明康去佑魂庙,然后拿到这个尸甲。 可如果尸甲在我身上,连孙驼子都打不死我,为什么铁明康能直接穿透尸甲,攻击到我身体里面的尸灵?铁明康到底还有多少让人震惊的实力? 我甩甩头,打算先解决哑巴的问题,他既然把我招呼到这里就不再有什么提示信息了,那么这里应该就是有足够的信息的。 井里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口井的灵性很大,对罗盘有强大的干扰,我也没有办法在井边使用罗盘,那么,能够给我提供信息的,就只有井边的看守了。 我挨个去看那几个看守,年纪太轻的这个不行,他只是被雇佣来看守水井的,内心对水井不够敬畏。 嘴巴太大的这个也不行,耳朵小嘴巴大,听得少,说得多,很多不确定的情节会自己进行夸张,他说的故事不一定可信。 最后我招呼了一个眉心宽阔,面容和善的中年人过来:“大叔,你还记得哑巴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哑巴是哪个年代的人,不知道他和大叔会不会有交集,因为我手上的信息少,只能是试探着先问一句,结果看守水井的大叔一听说哑巴,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是哑巴让你回来的?哑巴终于还是回来了,我就知道哑巴十八年后还会回来的,果然回来了,他们那些害死哑巴的人,报应终于来了。” 看到中年看守情绪有点失控,一个上岁数的看守立马过来,拽着中年人的耳朵就往旁边扯:“胡说什么?就你知道的多?不知道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就在贵客面前胡说,让客人误会镇上的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中年看守立马不敢说话了,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老看守,他眉眼跟中年看守非常相似,只是中年看守眉心开阔,而老看守眉心紧缩,两道眉毛几乎就是连在一起的。 这俩人应该是父子,只是父亲心思比较重,眉心狭窄,眉毛连宗死在年轻,他能活这把年纪已经算是不易。 而他儿子眉心开阔,虽然人到中年,但内心还是单纯一片。 农村里儿子怕爹很正常,尤其是这样的父子,老爹不让说,儿子立马就不敢再开口了。 所以我只能是问老看守:“老人家,十八年前,有个哑巴死在了这里,是吗?他是怎么死的?” 老看守道:“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清楚?” “那您还记得多少?”我一脸严肃的看着老看守,我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我是必须要知道的,而且他们必须得告诉我。 老看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景天南的车,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十八年前,村里人从山上找了块石头,想着这井保佑了村里这么多年,村民们也没给井做过什么,就打算用那块石头给井刻个碑,从外地找来了个哑巴石匠,结果后来碑没刻成,石匠也死了,就这么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