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也是要租房，现在想直接从房东手上租房都不容易了，都是通过中介，与其找那些不良的中介，还不如找认识的人，包大爷就算要坑我，也是差不多的坑，不会直接给我推爬不出来的坑里去。 　　 小丫头上班的二手房中介公司离着我们这里有点远，跟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属于东南西北大调角，基本就是斜穿我们整个县城，包大爷说中介公司抠得很，什么都要业绩，就连车费也是按成单量来报销，小丫头上个月就拿了个底薪，自己租房吃饭都不够，现在打车过来还得自己掏腰包，反正我们有车，也不在乎多跑一趟少跑一趟的，所以，就让我们去接她。 　　 这也没啥，我问包大爷要不要一起去，包大爷立马表示自己还得看铺子，不能离开。 　　 于是，我们两人一猫，就按照包大爷说的地址去接小姑娘了，路上正好路过刻字师父的门脸，就把刻成的桃木剑拿回来了，经典款式，各种细节都做的很到位，然后还磨了两串桃木珠子，铁明康把桃木剑给我，珠子塞自己口袋里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把桃木剑也放铁明康车上了。我袖子里塞着万峰刃就行了，随身的东西太多了累赘，有时候帮不上忙，反而还影响发挥。 　　 县城不大，开车过去也就二十多分钟，到中介公司门口，小丫头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们了。 　　 包大爷的侄孙女叫包晓玲，我以前见过，非常活泼的一个小姑娘，整天蹦蹦跳跳的，精力特别充沛，对什么都好奇，可是现在看到她，我简直都有点不敢认了，原本带点婴儿肥的小圆脸变瘦了，两腮都快塌进去了，脸上化了妆，看不出本来皮肤的颜色，但还是能够看出眼睛没有以前的神采，虽然她努力让自己微笑，但是那个笑容却让人觉得有点心酸，这孩子这俩月是真辛苦了。 　　 其实我念书也不多，高中毕业就开始挣钱养活自己，还得顺便看着那个好赌的老田，铁明康更是只有初中学历，但是我没感觉自己活得有多累，铁明康更是逍遥的让苏季云那种学霸都羡慕，所以一开始听包大爷说起晓玲的事的时候，我还让包大爷劝晓玲的父母，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见，家长认为好的不一定就对孩子好，应该尊重孩子的选择。 　　 但是现在看到晓玲这个样子，我真觉得她还是回学校再多念几年书比价合适。 　　 铁明康十五岁就一个人闯荡江湖，那是人家有这个本事，铁明康养活自己没压力，而且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他也是真的很喜欢外边的世界，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可晓玲就不一样了，晓玲离开学校前对外边的世界根本就没有多少了解，她只不过是嫌弃学习太枯燥了，为了逃避学习的苦，所以才选择踏入社会。 　　 当然，这些只能在心理想想，我要是一见面就老夫子似的说教，故意小丫头能直接给我骂出去的。 　　 所以我乐呵呵的跟小丫头打招呼：“早啊，半年不见，你可是瘦多了，不会是学人家减肥呢吧，其实你以前的样子就挺漂亮的，真的不用减，脸减太瘦了容易让福气也流走。” 　　 包晓玲苦笑道：“哥，我能说是因为遭遇了社会的毒打，被虐成这个样子了吗？” 　　 我笑了笑，道：“完全相信，上车吧，要不要哥先带你去吃顿好的，先把丢失的体重补一补。” 　　 “要。” 　　 小丫头还真不客气，立马就答应了，看来这段时间是真得过得挺辛苦的。 　　 吃饭的时候，我问晓玲打工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晓玲立马就开启了吐槽模式。 　　 “我原本以为学校里边不要脸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没想到这中介公司里边不要脸的更多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你知道吗，这些人为了能够签单，真的是什么招式都能使出来，找人假扮顾客给客人增加压力，各种贩卖焦虑，穿暴露的衣服为了能够跟客人聊上，等等等等，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昨天还见识了一个终极不要脸的，真的是明着抢同事的订单呀。 　　 当时带我的师父给一个客人打电话，是一个挺不错的房源，房主要价也不高，应该很容易就能够卖出去，我师父聊了好几天，才跟这个房主聊好了，结果就在房主报信息让我师父记录的时候，我师父的电脑死机了，暂时录入不了系统，我师父就一边跟客人核对信息，一边用笔记录，结果你猜怎么着，等我师父挂断电话，准备在电脑系统里边录入信息的时候，居然发现已经有这条信息了。 　　 你说奇怪不？” 　　 我点头道：“是有点奇怪，你师父应该挺伤心的，不会是房主家里其他人也给房产中介打电话登记信息了吧？” 　　 小丫头道：“才不是呢，说出来气死你呀，录入这条信息的就是我师父隔壁工位的同事，他就是看我师父电脑死机了，没有办法及时录入，所以就趁着我师父核对信息的时候，自己把信息录入到系统里边了。” 　　 “这是为什么？他看你师父不方便，所以很热心的帮忙吗？”我一脸懵逼的道。 　　 铁明康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眼：“李破，你是不是脑袋里少点什么？帮个屁的忙呀，这就是赤裸裸的抢单好不好？大公司里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号，谁的工号录入的单子就算谁的，他同事把信息录在自己系统里，这个房源的提成就是他的了，这就是当面耍不要脸。” 　　 “对对，就是这样。”小丫头立马道，“我师父都气哭了，直接跟那同事吵了一架，结果那人就是不把单子还回来，非说是自己也联系了房主，自己先录入的就是自己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笑道：“这个世界上，更坏，更不要脸的还多着呢，只是你还没有见到而已，这个同事虽然不要脸，但是你师父不过就是损失了一份提成而已，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直接杀人的都有。 　　 饭吃好了没，吃好了咱们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