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再次咯噔一下,能这么玩的,要么是鬼道高手,要么本身就是鬼。 张婉婉只是我的队员,我并不知道她的底细,难道,她会是个鬼道高手?可是,她那类似鬼上身的情况又怎么解释?张川跟我说过,所谓的鬼道,就是养鬼道、役鬼道、驱鬼道,都是使用鬼为自己服务,以达到某些目的的,鬼道高手怎么可能被鬼上身? 那么,难道张婉婉本身就是个鬼?她并不是被后山的女鬼跟上了,而是,她本来就是个女鬼? 我又看了旅馆的房间一眼,心里一阵发寒。 “小川,人和鬼的最根本区别是什么?”我突兀的问出一句。 张川一愣,道:“人是活的,鬼是死的呀,人死了之后才会变成鬼。” 我说:“我不是问这个,是问你,怎么区分人和鬼,鬼有没有可能把自己伪装的和活人一眼,连你爷爷都看不出来她已经死了。” 张川都被我问懵了:“康哥,你到底打算说什么?” 我直接道:“我怀疑张婉婉就是后山死掉的那个女老师。” 张川笑道:“康哥,这就是你想多了,不可能的,后山那个女老师我们都见过,跟你身边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像,再说了,我爷爷也见过你身边那个女人,她不是也说那个女人没有问题吗?如果想把鬼伪装成这样的活人,除非是狐面生那样的高手,但是那样的高手岂是会随便出现的?”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能那么玩冥币的,要么是鬼道高手,要么本身就是个鬼吗?” 张川道:“从技术上来说,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是,玩冥币的把戏并不一定需要鬼道高手亲自施展呀。他们可以把这个术法物化在一些符箓、法器或者手势上,到时候操作人按照鬼道高手交代的方式使用就行,你身边那个女人那么财大气粗,鬼道的人又大多贪财,她能弄到鬼道的东西并不奇怪。 不过,按照我对鬼道人的了解,想要玩这么一出戏法的成本,并不比直接扔真的人民币花费少,这女人为了收拾郑家两个老家伙,也没少下本呀,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仇恨,值得她这样做? 康哥,她不会真的是为了你吧?” 当然不会,张婉婉虽然在我面前做出过很多轻佻的举动,但是,这绝对不表示她已经喜欢上我了,那些类似身体邀请的言行,跟感情没有半毛钱关系。 “郑大柱跟后山的女老师有过节吗?”我问道。 张川道:“康哥,你怎么还怀疑人家是女鬼?你真的是多心了,你就算是信不过我,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爷爷?我爷爷都说了,那个女人只是受了惊吓、受了风寒,并没有被鬼物跟上。” 我叹了口气道:“但愿吧,我心理总是觉得不踏实。郑家现在什么情况?郑大柱害邪病死的,死后又闹了那么一出冥币事件,两个老人家都见了血,他尸体有没有什么异状吧,今天晚上之前能下葬吗?” 张川道:“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爷爷脾气大,这次一气之下,病得很厉害,短时间内出不了家门,我在村子里的威望不够,郑家人又不讲道理,根本就不听我的。” 我一愣:“他们不是原本就打算今天下午下葬的吗?怎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张川道:“还不是那个大美女闹的,她不来折腾还好,她这一折腾,那群人在抢冥币的时候,把郑大柱的照片给砸烂了,玻璃相框上的玻璃碎了一地,把照片扎了个乱七八糟,惨状比尸体不在以下。 郑家爹妈说,儿子本来都已经这样了,要是再没有张像样的照片下去报道,怕是连他爷爷都认不出来他是谁了,坚持要再去洗一张照片才肯出殡。 咱们这小地方,比不了外边的大城市,说洗张照片就洗张照片,尤其是那么大的照片,得拿到外边去洗,明天能回来就算早的了,今天想让他出殡基本上不可能。” 我皱眉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川道:“我哪里知道怎么办?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呗,我跟我爷爷说了,今天晚上不回家了,就在郑大柱家附近守着,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儿,再见机行事吧。” “好,我跟你一起守着,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找你。” “啊?”张川一愣,“你还回来呀,你忘了刚才那出冥币事件了?那个女的是跟你一起的,他们找不到那个女的,肯定就把仇恨都记在你身上了,看不见你还好,要是你还过来,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我说:“我也没有说要见他们呀,我只是在附近守着,不下车。” 张川犹豫了一下,道:“那好吧,我过去接你,你那辆车太显眼,还是坐我的车吧。” 我跟张川约定了地点,把自己的车子放在隐蔽的地方,然后就跟着张川又回了郑家附近。 因为今天下午不出殡了,来的亲戚们也就都离开了,郑家附近一片狼藉,路上很多撕烂的冥币,应该是这些人发现自己被戏耍后,直接拿这些冥币撒气了。 夜幕降临,张川肚子里一阵咕噜,跟我说要开车去买点吃的,要不这一宿坚持不过去。 我从背包里拿出食物和水给他。 “康哥,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连这都考虑到了。” 我笑道:“别忘了,我是玩户外的,经常到那些有钱都买不到吃得的深山老林去作死,食物、水、照明工具、取火工具,都是随身必备。” 解决完肚子的问题后,我们依旧在车上等着,山村里边没有什么娱乐,晚上也就是在家里看看电视,所以入夜时间不长,就已经家家户户关门上锁了,路上更是安安静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张川又把车子朝前开了开,离着郑家近了点,还把靠近郑大柱家一侧的窗户玻璃降了下来。 郑家确实有哭声,但是,却并不是失去亲人后那种伤心痛苦的哭声,而是小孩子狂躁愤怒的哭声,感觉把这山村的夜空都要扯裂了。小孩哭声中,还偶尔夹杂一两句妇女的训斥,但是丝毫改变不了小孩子嚎哭的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