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科学驱魔
“哎呦我的亲娘呀,吓死个人了!”孙桂芬一边拍着自己下垂的肥硕胸脯,一边抓着那张朱砂墨还没干的黄纸符瞧,“这是个啥呀,咋还会飞呢?” 周之庭跑过去一看是这个情况,脸上的期待顿时消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伸出了手。 “符还我。” 孙桂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忙惊喜地叫了一声:“哎呦小师傅你来了!这符都能飞了肯定灵验,要不就给我得了!” 叶可皮笑肉不笑地从周之庭背后冒了出来,“可以,五千一张。” 一听这价钱周之庭瞳孔地震了一瞬间,但孙桂芬反应更大,她忙把黄纸符捋平整了塞到了他手里。 “这不是开玩笑嘛,咱们快走吧快走吧。” 周之庭看着她肥硕的背影,忽然皱起了眉,符纸自己飞到了这里,他也看见了那个脏东西,怎么一转过头就变成了孙桂芬? 可如果孙桂芳真的是邪祟也不可能拿手捏住他的符,他再道行低微画出的符也不该这么没用。 叶可看着孙桂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没有多说,只是跟在了周之庭身后。 周之庭等孙桂芬往前走了一段之后,跟叶可两人一起慢悠悠跟了上来,“五千一张,她要是真要咱就真卖吗?是不是有点太贵了?” 叶可眼里都是惊讶,“五千一张贵什么,又不是没效果的假符,要是我画的符,不再加两个零谁能拿走。” 周之庭算了一下价格,沉默了。 “你记着啊,别管一会驱邪的过程怎么样,结束以后一定要做一件事。” 周之庭看着她语重心长的样子,心里涌出点不好的预感。 叶可头头是道的说着:“一定要以科学的角度劝说他们不要迷信,并让他们熟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啊?”周之庭懵了。 叶可:“别管,你照做就是。” 可是,他们干的不就是封建迷信的勾当吗? 两人跟着孙桂芬走了没多远,就听见不远处一个老旧的院落里传来一阵动物似的嘶吼声,伴随着这嘶吼声响起,还有个男人不断地惨叫着。 “爹呀!爹呀!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你儿子!” 孙桂芬忙强笑了下,快跑了几步先行哭叫着跑到院子里:“儿啊!厚福啊!” 周之庭一拐进院里就是一皱眉。 好重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极臭,还带着浓重的腥膻味,呛得他差点掉头就离开。 在院子里,一头绵羊气息奄奄地倒在地上,浑身黄白的毛都被血打了个湿透,尾巴处沾满了粪便,一个中年男人双眼赤红,野兽般地趴在羊脖子处猛咬,他胡子不知道多久没修了,凌凌乱乱地炸成一团,上面糊了一片血肉,像块浸满了血的毛毡。 “吼!” 眼见那不断惨叫的男人捂着淌血的胳膊又靠了过来,那中年男人又是一阵嘶吼,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叶可捂着鼻子瞧了一眼,用脚尖踢了踢周之庭的脚。 “是个怨气挺重的邪祟,这种情况用哪种符,还记得吗?” 周之庭这才从震撼与惊惧里反应过来,掏出纸笔画了一张符,手忙脚乱地准备好,轻咳了一声。 他踏“魁罡”二字,左手雷印右手剑诀,低声喝道: “天清地宁,永保长生,鬼神自灭,妖魅潜行,敢有违者,押赴九冥。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 他指尖符纸簌地冲天而起,直奔中年男子而去,那中年男子疼的大吼一声,忙松开了撕咬着羊肉的嘴,四肢着地朝一边扑去。 眼见符纸扑了个空,周之庭忙一咬牙,猛一跺脚再念了一遍驱鬼咒,那符纸在空中一个转弯,直奔中年男子而来。 中年男子听见这咒疼得嘶吼一声,身上衣裳红了一片,他忙一蹬地,真跟动物似的弹起,避开那符咒猛地朝周之庭二人扑来。 眼见那凶恶的男子就要狠狠撕咬在周之庭身上,孙桂芬惊叫一声,两眼一翻整个人撅了过去,马厚福连忙一把扶着她哭嚎起来。 “娘哎!我的个亲娘哎!” 中年男子被这一声哭吸引了视线,又龇起那挂满血肉的牙齿朝马厚福咬去。 周之庭心里一紧,刚要撤了架势,一只如玉的手掌就按在了他肩膀上把他稳了下来,一道淡淡的弧形光辉把中年男子罩在了里面。 “跟我念,三天育元,景霄正刑。发生号令,上应列星。” 周之庭咬了咬牙,跟着念道:“三天育元,景霄正刑。发生号令,上应列星……” “敕尔雷神,运动风霆。太一帝君,召汝真灵。一召即来,来降天庭,急急如律令。” “敕尔雷神,运动风霆。太一帝君,召汝真灵。一召即来,来降天庭……急急如律令!” 周之庭只觉浑身力气和某种东西随着咒语结束都被忽然间抽离,他的心脏随之疯狂跳动起来。 只见晴空之下,竟然忽地飘来一团阴云,一道紫色雷光猛地劈了下来,劈在了那不断在光罩里上蹿下跳发疯的中年男子身上。 “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那中年男人被电得头发竖起,踉跄走了两步倒在了地上,一个虚幻的狗形生物从他身体里冒了出来,惨叫着腾起来,像是消散了。 马厚福见状哭叫一声,两眼一翻也倒在了地上。 雷光劈下之后,几乎在瞬息间,那片阴云就消散的一干二净。 就在阴云消散之时,周之庭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筋骨,浑身瞬间脱力,疲惫地跪倒在了地上,他急促地喘着气,张开手掌看了看自己汗湿的手心。 “这就是……道法?” 叶可笑眯眯地背着手看他,摇摇头,“错啦,这是科学,你且看着吧。” 啊?科学?? 周之庭满脸茫然地瘫倒在地上。 叶可不知道从哪拖了半截电线丢在了院子中央,又把几人摆了摆换了个姿势,这才窜到周之庭旁边嘤嘤哭了起来。 没多久,村里其他留守着的村民赶了过来,他们见院落里倒了一片人,吓得叫人的叫人,搀扶的搀扶,为首的老太太见满院子就站着叶可一个人,赶忙跑了过来询问详情。 “姑娘,你知不知道马有才家这是怎么了?” “大娘,我跟我同学是过来写生的,本来之前跟孙大姐约好来她家住的,可谁知道有个野狗跑进来把她家的羊给咬死了,马大哥也突然发癔症了,孙大姐也吓晕过去了!” 老太太惊了一惊,忙看了一眼满眼疮痍的院子,“马二家的,马三家的,快叫你们家小子去村子里找找,别让那疯狗咬了人,赶紧打死它!” 一个围观大爷连忙叫唤起来,“哎呦,那马有才前两天发疯是不是叫疯狗咬了,得了疯狗病了?” “啊?”叶可满脸都是害怕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那赶紧叫120才行呀,万一疯起来就不好了,对了,你们路过院子小心点,刚刚马大哥发疯,扯断了电线被电打了,马厚福急着救他好像也被电了!” 周之庭呆滞地坐在地上,看着在场情况在叶可口中忽然从迷信的乡村驱魔变成了事故现场,一时间满心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