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没有贪睡。醒来一看,身旁的余温尚在,余香犹存。 房门也就在此时敲响了,不等我去开门,年轻媳妇就走了进来。她的手里,还端着一份早餐。早餐还算丰盛。 既有我喜欢的薄饼,还有我喜欢的小菜,和小米粥。她看了我一眼,微笑道:“起来了?” “是的,起来了。”我也不再跟她客气,“你起得早一些呀?” “那是当然,”她微微一笑,“做我们旅馆这一行的,都是晚睡早起,白天睡大觉的。” “那真的是辛苦呀。”我坐了起来。 “我来告诉你一个消息,”她说着,就放下了早餐,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我刚穿戴完毕。 她一坐下来,就开始给我捶背,松骨。我推开她:“才早上呢,大嫂,不用了,不用了。” “不行,”她接着说,“那根蛇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询问了她。 “那是根菜花蛇,也叫长虫,”她认真地说,“并不是旅馆里本来就有的。我告诉你,那是一个姓蒋的年轻住客带来的。” “小蒋?”我反问道,“我好像留意过他。他是那个极品么?” “是的,是的,”她激动起来,“就是他了。那个留着小辫子的年轻人,也才一二十岁,就是他了!” “人才,极品,”我感慨了一句。 “吃早餐吧,”她说着,就拉了把凳子,坐了下来,“快去洗漱一番。我等着你,一齐吃。” 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就加紧了速度。三分钟后,我俩坐到了一起。很快地,早餐盘里面,就空空如也了。 “不够呀,”我叹了一口气,“老板娘,要不要再去弄点东西来。” “这里,”原来,那个餐盘里面,居然还有夹带。她打开夹带,里面居然还有一大块的薄饼,还有一杯八宝粥。 这么一弄,两个人的量也就都够了。我感谢了她一回,她乜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这么言不由衷!” “那,”我一把抱住了她,“你说说,什么才叫由衷呢?” “也就是,”她的眼睛,也是很会讲话的那种,“也就是那么那么样了……”说完之后,在清晨的阳光里,她的脸刷地就红了。 于是,两个人又自然而然地抱到了一起。 当天晚上的时候,我才从她的口中得知,她的老公,也是个张贵富那样的外派工程师。 不过,她老公派出的地方不是非洲,而是邻居泥泊尔。“那里,”她告诉我,“现在正是电讯改造的高峰期。他每天都要翻山越岭,走至少五十公里路。” “牛!”我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所以,你也就此守了活寡?” 她扭了我一把,笑了起来:“看透不说透,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话还未落地,我就又一把拉过了她。 刚刚睡到凌晨时分,隔壁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异动。起初,两个人根本没有去留意。 不到十几分钟,那里的动静突然就大了起来。好像有一个人,在拼命地殴打另一个人。 年轻媳妇不再犹豫,穿着睡衣就冲了出去。作为后援,我也装作懵懂无知地跟了过去。 房间被打开,一个男人正在殴打着一个女子。两个人的关系,乍一看应该是夫妻。 但是仔细一研究,却是发现不是。女子显然要大出男子一个码去。一个码,至少也有五六岁吧。 后来,我们才清楚,他俩本是一所学校。女子还是男子的辅导教员,两个人不知怎么地就弄到了一起。 不消说,女子已经有了家庭。只是,在这个地方,再没有人来纠结他们的关系了。 “怎么回事?”年轻媳妇问道,“小伙子,你不能再打她了。看你把她打得,眼睛都打此了。” “贱货,”男子好像还挺憋屈的样子,“贱货,十足的贱,十足的骚,十足的不要脸!” 女子躺在地上,并没有流泪,也没有哭。我大致地看了一眼,小伙子的年纪,最多大我一两岁。 照这个推测,他即便是考上了大学,也不过是大一大二的模样。 “女士,”年轻媳妇说着话,就去拉地上的那个女子。没想到的是,地上的女子,也正在气头上,她拒绝了救援。 一直躺在地上,就是不起来了。 “起来吧,”年轻媳妇说着话,还好心好意地去帮她拉了拉衣服。女子的衣服,有些地方,已经被打得稀巴烂。 “不,不要,我不要,”女子居然在那里撒起泼来。下一秒钟,她陡然又站了起来。 并且一把就扯下了年轻媳妇的衣服。这么一弄,年轻媳妇立即就羞涩地跑了出去。 我走上前去,照着女子的身上就踹了一脚:“你他娘的知不知道好歹?人家好心好意地来帮助你,你还在这里对她动手?” “我,我,不用你们管,”女子被我一脚踹到了一边,并不抗拒,只是在抗议着,“他要打死我,就让他打算了!” 我摆了摆手,“那你们继续,继续,我闪了。” 说着,我就准备推门而出。谁知,女子不说话,男子倒激动起来。他一把攥住了我的领子:“说得轻巧,来得轻松,要想走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吧?” “是呀,”女子也接口道,“这里难道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那,”我并不怕他俩,“你们想要怎么样?” 我的身边,没有一个帮手。年轻媳妇已经离开了,这么张扬的事情,她是需要回到自己房间里去的。 “想要怎么样?”女子一指床底下的手提箱,“想要离开的话,就去把那个箱子拎出来吧。” “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有些害怕了。这对极品男女,天知道他们会往箱子里放了什么东西。 “衣服呀,”女子冷冷一笑,“反正,你打开一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我没有办法,只得去拉箱子了。谁知,箱子刚拉到手,床底下面的东西,就哇地一声涌了出来! 一窝子的蛇,虽然都是无毒的菜花蛇,还是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你,你们,”我立马跳了起来,“你们这是在坑人!我,我要去控告你们!” “呵呵,”女子笑了起来,“那是你自己去弄的,关我们什么事?”这么一说,男子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门口那边,年轻媳妇又走了进来。还未走近,她就看到一地的菜花蛇。她立即大喊大叫了起来。 一时间,她的公公婆婆,都跑了过来。这么多的人一来,那对男女也就害怕了起来。 “一不小心,一不小心,”他们拼命地证明着清白。 “呵呵,”年轻媳妇冷冷一笑,“说得好听。方才我过来时,正看到你们在陷害他!” 她指的人,当然就是我了。这么一弄,我也不好意思起来。 “呵呵,”女子一指我,“你,贵为这家旅馆的老板娘,是怎么跟他,搞到一起的呢?” 这么一说,我的脸,还有年轻媳妇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年轻媳妇终于清醒过来。 “他,”她一指我的鼻子,“就住在隔壁。他听到了你们的打闹声,也就走了过来。怎么,有问题么?” 她这么一说,我的底气,也就腾地升起来了:“怎么,有问题么?” “呵呵,哈哈,”女子还有那里大放厥词,“听到了没?他俩,这对狗男女,已经连说话都一模一样了呢!” 这一回,年轻媳妇还没动手,我就动手了。啪,啪啪,一连三声耳光,在女子的脸上响起。 我不再客气,连续打了她个七荤八素,这才罢手。 年轻媳妇的公公婆婆接口说:“你们,也不要太嚣张了。住人家的店,店钱不付不说,还往里面带些违禁的物品。这样吧,咱们谁也不要离开,我向局子里汇报。” “不,不要,不要呀,”女子一听老人的话,立即就瘫软了下来。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局子里的人来干预。 在局子里,她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她的家人,正在漫山遍野的寻找她。她则躲在这家证件不全的旅馆里。 “我就要,”老人倔强地说,“你们,这对男女,自己不干不净,还在这里诬蔑我老人家的儿媳妇儿!” “就是,”老婆婆也开口了,“我告诉你,这世界上的人,我谁也不信,就信我的儿媳妇呢!” 女子凄然一笑:“好了,咱们谁也不要再追究了。我向你的儿媳妇道歉,你不要再汇报了,行不行?” “不行,店钱一定要结算清楚。”老人家提出了要求。“还有,昨天晚上,你的长虫跑了出去,吓到了我这位住客。那一份精神抚慰金,也由你们来出。” 这么一算,至少三千块钱也有了。那一对男女一听,顿时就傻了眼。 可是,老人家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最后的时间,定在上午九点钟。九点钟时,必须将事情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