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想你了,”说出这话时,我的脊背上一阵的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下来了。“女人,就要温柔一些,也就什么都成了。” “嗯,嗯,”那个年轻的媳妇,居然跟我撒起了娇,“现在,我啥子都听你的。” “……”我一阵语塞,其实我想说的是,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听我的。我实在不想干涉别人的感情生活。 哪怕我是一个光棍,也不想如此。 安抚好年轻媳妇,我又回去躺下了。杜子腾这一回真的睡得好沉,一直到了黎明时分。 大概是由于他睡得太沉,太香的缘故,他就醒得比较早了。醒来之后,他要了水喝,不过没有要东西吃。 “你不饿么?”我问道。 “饿,当然饿了,”他告诉我,很是平静。看起来,根本没有病的样子,“不过,现在是黎明时分,所里的大门,应该没有开吧。” “没关系,”我安慰他道,“我也饿了。现在的早餐店,应该已经开张了。至于大门的事,我可以去通融一下。” “那样最好,”说着,他就目送我离开了。很快地,我就弄来了早餐。早餐很是丰盛。 除了包子,油条,还有薄饼,胡辣汤和八宝粥。杜子腾很快地就吃了个不亦乐乎。 但他没有喝粥,饼包子油条之类的倒吃了很多。早餐用完,他等了我一下,就对着我说:“吴磊,今天,我应该可以出去了吧?” “应该吧,”我回复他道,“只要能确认你没有病,放开你那是一定的。” “我想也是如此,”他静静地说,“出去之后,我想先去杀一个人。” “哦,”我大吃一惊,“你,你这是什么话?回家之前,你杜子腾,可不是这种人呀。” “之前的我,是什么类型。”他照常平静地跟我对话,一点也听不出他内心的愤懑和苦恼。 “之前的你,”我不禁微笑了起来,“之前的你,那可真是一个公子哥儿,花花公子了。” “记得,你好像曾经说过。”他也微笑了起来,“你说过,我就是那种劝野鸡从良,拉良家妇女下水的人。” 我点了一个头。 “别的,也就没啥子爱好了,”我又补充了一句。 杜子腾激动起来,他一拍我的肩膀:“带劲,你这话说得我真是带劲呀!” “带劲,也不能当饭吃。”我淡淡地说,“现在,咱们要争取到出去的门票,才是根本。” “我,不要出去了,”他突然的一个表态,吓得我一个激灵。我立马追问道,“你,不会是不想出去了吧?” “就是,我不想出去了,”他盯着我的眼睛,淡淡地说,“我好像已经爱上这里,爱上被束缚的感觉了。” “有病!”我痛骂一声,“杜子腾,你不再是我的兄弟了。我今天,已经不认识你了!” “那就对了,”他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不认识我,那就对了,那就好了。我也就又少了一份的负罪感。” 我一气之下,走出了房间。他还依然被锁在房间里的床铺上,我出去没多久,他又就在里面大呼小叫了。 “怎么了,”我不得不去查看。 “我,我要拉尿,”他直接地提出了要求。我立马向上汇报,立即就来了两个工作人员。 他们一个人开锁,一个人负责监控。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提前锁上了房门。 这种事情,我是不属于去看的。再说,时间也不会很长。谁知,我刚刚离开不到三分钟,那个房间里,就起了一阵巨大的响声。 惨叫声,一个人的,两个人的,三个人,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我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窗前。 房间里面的场景,已经不能用血腥两个字来形容了。 杜子腾正在发疯,他的身上,脸上,主要是牙齿上,已经布满了鲜血。现在,他还在不断地袭击着两个工作人员。 那两个工作人员,居然还抵挡不住一个刚刚成年,文弱不堪的杜子腾! 他们的身上,肩膀上,胳臂上,脖颈里,都已经布满伤痕。或者说,是齿痕。那种场景,着实吓了我一个激灵。 连头顶上的毛发,都刷地一声竖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难不成,是杜子腾他,犯了啥子疯病么?除了这个,还能说什么呢。 我立马大声疾呼,叫其他的工作人员前来帮忙。很快,他们到达了现场之后,就请求了消防队来支援。 “要用麻醉枪,”有人提出了建议。 “先用催泪瓦斯,使他迷醉。”又有人提出新建议。 “瓦斯怕是不行,”第一个人提出了反对意见,“那样,不也殃及到我们的人了么?” “暂时性的,没有伤害就行了。”他们很快地就达成了妥协。消防队的人,也很快地就到达了现场。 果然,他们采取了催泪瓦斯的建议。那样,虽说所里的工作人员会受伤,但只是轻微伤。 杜子腾被熏得真不起头来。之后,他们采取了捉大型动物的方式,才把他控制住。所谓方式,就是用两把大钳子,控制住他的脖颈。 杜子腾被带出来的时候,已经绳捆索绑。他的戒具,的确让我心酸。路过我的身边时,他悲催地流下了泪水。 “长官,”我赶忙去问带队的队长,“我的兄弟,他,到底会被怎么处理?” “伤害人,那就是伤害罪啰,”那人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人很面善,但口气很冰冷。 “可是,他,他,”我焦急起来,“是,是在有病的状态下,才袭击人的呀!” “那个呀,”队长想了一下,这才回复我,“那个要做鉴定。如果鉴定结果出来,会按照结果定性的。” 说到这里,他的身影,已经走得老远老远了。 暂时性的,杜子腾被押送到一个院子里关押了。那样的院子,之前我去看唐萍的时候见到过。 不过显然是不同的,这个院子更大,戒备也更森严。我老远地望过去,都能看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造型。 最悲催的,大概也就是我了。院子门口,我被叫了进去。 “这些,”门房大爷交给了我一些个东西,“都是嫌疑人杜子腾的个人物品。你,先帮他收好吧。” 我定睛一看,原来都是些小东西。手机,一把瑞士军刀,一张黑金卡,还有几包湿纸巾。 “这个,”我一指那几包湿纸巾,“就不用了吧。他,难道不用么?” “根据报告,”门房大爷说,“这些个湿纸巾中,检测出了莫名的物质。为了保险起见,先退还回来的比较好。” 我二话不说,径直地将它们丢进了垃圾桶。门房大爷却生气了,他一指垃圾桶:“你,你就这么对待兄弟的物品么?” “那是自然,”我都不想去理他。他怎么能够理解,杜子腾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呢。 他出了这样的事,我的心里,是肯定不爽的。 说完之后,我二话不说,就径直地离开了那里。可是,出来之后,又要去哪里去呢。 没过多久,我就又接到了电话,说是要给杜子腾去做鉴定,要我去陪同他,并且缴费。 缴费没有问题,我有黑金卡,我立马也就赶过去了。鉴定结果立马也就出来了,他的确是有病。 但是不是精神病,还有待确认。 “这是什么意思?”我赶忙追问道。 “也就是说,”那个大夫,是个很威风的中年人。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堵墙那样的,“他的精神的确是有问题。” “那就是有精神病了呗,”我赶忙追问道。 “可是,”大夫回复道,“精神病的资料中,也没有他这种类型的呀。一时半会,跟哪一种精神病,都比对不上。” “哦,”我明白了。这么地沟通之后,大夫就要离开了。我的脑际,突然一阵寒光闪过,“大夫。” 我立马叫住了他。 “什么事,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大夫回过头来,好像也很诧异。对于这种情况,他之前也没见过。 “他,他,”说着话,我就走到了他的跟前。这种事情,一定要声音小到极致,才能说得清楚,“他,是不是中了邪,非要喝人血才行的呀?” “你,”大夫立马就发飙了,“你,是什么意思?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只是猜测而已,”在这么权威的大夫面前,我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杜子腾的情况,我怀疑十有八九是那种情况。 “那,我现在宣布,”大夫几乎是在千万人面前宣告的样子,“你这种猜测,不成立!” “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立马鼓起了勇气,“我是清楚的。之前,他根本没有过这种样子。” “那,”大夫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了,“所以嘛,你说的话,你的猜测,就更加地不成立了呢。” 我无话可说了,只是还坚持在那里。这个时候,又一名大夫走了过来。 他拍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