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那一片草地，就是我亲眼看到红艳被炸死的地方。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依然是历历在目。 　　 我不想再去说什么，直接地扑到了那里。 　　 漫天的青草味，不是只有塞外才有的清香。这里是赣南，华夏的腹地，连草草香也是极具人文情怀的。 　　 累极了，困极了，我一坐下就想着要躺下来。 　　 刚一躺下来，就又以想起了红艳和小丽的那舍身一搏。有的时候，女生比男生更有舍身精神。 　　 这一点应该得到称赞。 　　 想着想着，就又进入了梦乡。这里，可是凉气十足的地方，我居然也能睡着。没有别的解释，我太想她们了。 　　 尤其是红艳，那是让我魂牵梦绕的人儿。她一直在强调，八十年前的前世，她们都是我的女人。 　　 而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小丽当时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情人，小妾，还是别的什么。 　　 正在犹豫间，雾气氤氲中，一道明光一闪，红艳就袅袅盈盈地走了过来。远远地，她就开始给我打招呼了。 　　 “吴磊，你来了？”她的话里，好像充满了怨怼。 　　 “是的，我来看你了，”我说话时，倒是充满的诚意。至少，想她是真实的，“没地可去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里。” 　　 “不能只想我一个人，”她还是那副口气。这副口气，让我心里很是不爽。小丽，我只是想看她一眼。 　　 至于别的，我只想到了红艳。 　　 “那，还要想谁呢？”我明知故问。 　　 “小丽呀，”她说着话，就一把从身后，将小丽拖了出来。而此时的小丽，还一脸的彷徨，娇羞。 　　 “我，我……”她一指我的方向，“红艳姐，吴磊，他，不喜欢我的呀。” 　　 “那是因为，”红艳说道，“他还不知道你的作用。告诉他，这一回，就是你挽救了他。” 　　 啊！这么一说，方才山腰的那一幕，就在我的梦里重演了。当时，如果没有人从旁边搭救，我或许早就被扔到壬田江里去了。 　　 没有别的话，我站了起来，直接将小丽拥入了怀抱里。这个小丽，身材突然间又丰腴起来。 　　 不再像是从前的骨感美人了。甚至，在之前的想法里，她连个美女都算不上呢。 　　 此时，小丽也妖娆无比。原来，她是经过红艳梳妆，打扮过的。如此的小丽，简直就是红艳第二了。 　　 当然，除了肤色。红艳是健康的古铜事，她则是白皙无比的那一种。 　　 “方才山腰的那一幕……”我问出了胸中的郁闷。 　　 “嗯，”小丽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他们攻击你，我当然就要出手了。不要忘了，八十年前的那一世，咱们可是夫妻一场。” 　　 “上一世？”我的疑问，终于就要解开了，“咱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夫妻呀，”她好像还很奇怪，“这一点，不是早就说过了么？怎么了，你有疑问么？” 　　 “我只是在想，”我告诉她，“既然都是夫妻，那正室应该是红艳呀。那你的身份是……” 　　 “不要说了，”红艳开始在一旁干预了，“现在，方才被干败的那一帮人，又找来了帮手。” 　　 “哦？”这么一说，我也开始紧张起来，“什么帮手，在哪里？” 　　 红艳将手一抬，直指山腰，“那里，他们又找来了好多的道士。那些个牛鼻子，个个法术高强，不可一世。” 　　 “哦？”小丽也奇了怪了，她放开我的腰，显出婀娜多姿的S形身材。这种身材，之前在她那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今，却成了现实。我想，最高兴的，绝对不仅仅是她本人。 　　 “怎么样，下去迎战呀？”红艳对小丽，发出了邀请。 　　 “不用吧，”小丽还沉浸在跟我的无限温情中。“要不，我自己下去，扫荡一下那几个牛鼻子算了。” 　　 这么一说，红艳也就不好意思了。连我都看得出来，小丽根本不想下去，她想要继续地享受温情。 　　 红艳对着我打了个招呼，就下山去了。不到五分钟，山腰地带，就传来了金戈交击的声音。 　　 噼哩啪啪，噼哩啪啦，好不精彩。 　　 我从山上往下看，又好像没有人在那里。之前的那一帮子人，年轻的小伙子们，却一个也不见了踪影。 　　 那帮牛鼻子道士呢，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么地一想，也就没啥子意思了。 　　 没有一会儿，小丽就叫唤起来了：“不行了，吴磊，我要下山去。”她急匆匆的样子，也感染到了我。 　　 “是红艳……”我当然知道，这一回的原因在哪里了。 　　 “是的，是的，”她说着，已经开始整理衣装了。她把飘逸的裙子一甩，瞬间就变成了裹身的短打扮。 　　 原来，她还可以如此地英姿飒爽。 　　 没有几步，她就跃下了山腰，直奔山麓去了。我跟在她的后面，没有几步她的踪影就不见了。 　　 山麓上面，又一次地传来了金戈交击的声音。这一回，根本不是一对一，也不再是一对多，而是多人交击的声音。 　　 那种金戈交击声，动静不大，却是每一次，都像是敲击在人的心头上一样。 　　 我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谁知道，还没走进核心圈子，就遭受了迎头的痛击！ 　　 不是闷棍，也不是刀枪，就是一阵戾见吹过，我就晕头转向了。这个时候，我迅速地冷静下来。 　　 不能再继续向前。再向前的话，估计就会一脚踏空，万劫不复了。 　　 我躺在那里，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渐渐地，头脑清醒之后，我才想着去站起身来。 　　 谁知道，这一次的努力，也很快地就付之东流了。刚一起身，又一阵戾风吹过，我又一次地被吹倒在地。 　　 不过，这一回，我的身边，很快地响起了小丽的声音。她正在骂战：“牛鼻子们，你们有种的，就过来挑战姑奶奶呀！” 　　 红艳已经气喘吁吁，她好像在旁边歇息。 　　 对面的那一帮牛鼻子老道，好像也没有展开攻击。 　　 他们也在休息，有一个家伙，好像年轻一些，他的反应十分惹人生气：“表子养的你俩，再在这里大放厥词，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我们已经死了，”这句话，是红艳说出来的。她说出来时，气息微弱。 　　 好像受了严重的内伤。 　　 “红艳姐姐，”小丽的声音，“你不要再跟他们计较。方才的打斗，你已经……” 　　 “不要紧，”红艳强撑着自己，“这帮子牛鼻子，好像也不是来自小小的壬田县城。” 　　 “算你俩聪明，”方才的那个年轻的牛鼻子，又在大放厥词了，“我们当然不是从壬田来。壬田算得了什么，鼻Shi大点儿的地方。” 　　 “那，”红艳的气息，虽然微弱，还是在质问，“到底是从哪里过来，能说个地址不？” 　　 “小青城山，”那人一语中的，直接道出了来路，“二位表子养的，听说过不？” 　　 小丽不再客气，直接一剑挥了过去。那人赶紧躲闪，还是被削中了一截道袍。道袍的衣角被削落，立即就化成了一片云烟。 　　 后排的牛鼻子，正在排列着什么阵势。这是躺在地上的我，最后发现了秘密。 　　 我又一次地起身，被小丽发现了。她一甩衣袂，我立即站了起来。这时，我才意识，所谓的天罗地网，原来还是她俩布下的。 　　 “你，不要过来，”红艳气息微弱地说。 　　 “我，”我根本不顾她们的劝诫，径直地扑了进来。刚一进来，一道寒光闪过。 　　 我立即感受到，肩膀的位置，被削了一下。 　　 伸手一摸，原来已经血流如注。不知是哪个牛鼻子，下手居然这么狠毒。一时间，我就发誓，要跟他们战斗到底了。 　　 那边的阵形中，有个年岁颇大的牛鼻子。他一看我的出现，立即就开始喊话：“年轻人，不要再中她们的毒害了。她们，根本不是好人！” 　　 我啐了他们一口：“那，你们知道，请你们来的那一帮子人，是干什么的不？” 　　 “他们是人，”他们只给了这么一个答复。 　　 “呸！”我又啐了一口，“你说得对。他们是人，可却是衣冠禽兽。在我看来，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还不如她们俩呢！” 　　 “杀了他，”之前挥剑，斩落我肩头衣服的那个年轻道士说。 　　 “不要，不要，”他们的队伍中，也有了不同的意见。可是，他们没法阻止那个年轻道士的行动。 　　 那一股青锋剑，又呼啸着向我而来了。我想去躲避，却发现已经没有时间了。 　　 一发千钧之时，红艳挺身而出。她的黄色长裙，在空中挽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之后，她的身体，就硬生生地填进了青锋剑跟我之间。 　　 我闭上眼睛，不敢去想象。没有声音，睁开眼睛时，红艳已经一刀两断了。她的身体，已经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头颅和上半身，还在漂浮在空中。她的表情，也足以让我肝肠寸断。我大叫起来：“红艳，不要，不要啊。” 　　 她凄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