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医生看到我,当即训斥。 “你是谁?出去!” 说着,他动手想将我推出去。 对方不仅是个医生,还是个阴人。 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一直没有取消拘魂遣鬼,我的手如同虎钳,让他动弹不得,呲牙咧嘴。 “等等,住手!” 另外一个医生赶紧跑过来,他看了我一眼,惊讶的说。 “你是禹市的那个守夜人!”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面熟。 他解释道。 “我也在场。” 听到了我的身份,要赶我出去的医生,神情缓和了许多。 我松开了手。 “他们……宁楠楠的情况这么样?” 两个医生对视一眼,眼神皆是暗淡了许多。 我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第二个过来的医生开了口。 “情况不妙。” “我们两个,平日里经常与毒物打交道,也算得上是半个专家。” 这自然是谦虚的话,十三局能派他们两人来,说明两人在毒物方面的造诣,非常高。 “我们接触的毒物,不下千数,尸毒也是常见的。” “可唯独宁楠楠他们中的尸毒……不一样!” 我急忙问道。 “怎么个不一样法?” 医生继续解释。 “赶尸人是个很古老的职业,他们能操纵死尸战斗。” “你也知道,人死后尸体会腐烂,死尸的战斗力,对于咱们阴人来说,并不算强。” “有些厉害的赶尸人,会用其他方法加强死尸的战力。” “比如……毒!” “厉害的赶尸人,都是制毒用毒的高手。” “死尸自带尸毒,但毒性一般,许多阴行流派,都有解毒之法。” “为此,有些赶尸人将其他毒素,混入原本的尸毒中,制成毒性更大的尸毒!” “如此一来,斗法时即便赶尸人不敌,只要能让死尸给对方造成伤害,就足够了。” 好毒的手段! 刚刚和我起冲突的医生接过了话茬。 “我们也接触过几次赶尸人配置的尸毒。” “有的是混入了蛇毒,有的是混入了植物毒素,还有的混入了矿物毒素。” “不管是哪一种,配毒都有迹可循,可宁楠楠她们中的尸毒,我们却是没有一点头绪。” 想起交手的那个赶尸人,能用尸毒强化自身,手段定然不凡。 我问了一个非常沉重的话题。 “楠楠还有多少时间?” 两个医生都沉默了,他们的沉默,让我心中冰凉。 “告诉我吧,我承受的住。” 两人皆是叹了口气。 “按照现在的情况,所有中毒的人,都撑不到……明天早上。” “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嘴里说着我承受得住,可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的手,狠狠的颤了一下。 我走到宁楠楠面前,跪在地上,牵起她的手。 宁楠楠的手,冰凉。 这一刻,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感受。 我喜欢她。 真的很喜欢。 我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表白。 一转眼,即将永别。 我的眼眶,湿热起来,泪水涌出,止不住的往下落。 我就要失去宁楠楠了。 不! 我用力咬住嘴唇,让刺痛惊醒自己。 我伸手用力抹去眼泪。 宁楠楠不能死! 我要救她! 我伸手摸在宁楠楠的脖子上,发现了一道细绳,将绳子拉出,露出一个挂件。 是一颗鲨鱼牙。 我伸手摸自己的脖子,也拉出了一个挂件。 同样是一颗鲨鱼牙。 这是一对双生阴物,是之前处理医闹怪时我送给宁楠楠的。 这对阴物本没有名字,宁楠楠给它们起名。 双生。 之前我告诉宁楠楠,这对阴物的功效,是强力兴奋剂。 只要扎自己一下,身体机能会迅速提升,过后又会陷入极度虚弱。 我没骗她,但这是其中一种功效。 作为双生阴物,双生还有第二种功效。 第二种功效,恰好是宁楠楠给它们起的名字。 双生。 双生的两个拥有者,可以与对方,共享生命。 简而言之,一旦使用这个功效,我和宁楠楠将会建立一种看不见的连接。 她所承受的伤害,我会分担一半。 虽然仅靠双生救不活她,但可以吊命拖延时间。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双生的联系一旦建立,就无法取消。 如果找不到解毒方法,宁楠楠死了,我也会死。 我问自己。 值得吗? 值得。 …… 我用自己的双生,扎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把鲨鱼牙涂成了红色。 再用宁楠楠的双生,扎破了她的手指,同样涂成红色。 当两枚鲨鱼牙都染成红色后,我感觉头一晕,一头栽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两名医生赶紧过来扶起我,他们看到两颗染红的鲨鱼牙,吃惊的问。 “你做了什么?” 我没想到,拿双生给宁楠楠吊命,会给自己造成这样大的伤害。 若不是使用拘魂遣鬼撑着,我恐怕都站不起身来。 素素也走了进来,她看到我的模样,十分着急。 “老板,你怎么了?” 我虚弱时的说。 “没事。” 我对两个医生说。 “宁楠楠暂时不会死,拜托你们照顾好她。” 我扶住素素的肩膀。 “素素,你扶我出去。” 素素把我扶出了门,方叔见到我,急忙问。 “楠楠她怎么样了?” 冯伟面色微变。 “兄弟,你怎么回事?” 他看到了我露出的染血双生,一把抓起。 “你用了双生?!” 他是知道双生的第二功效的。 我点了点头。 素素问。 “老板,冯伟,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冯伟恨得一拳砸墙,随后把双生的第二功效,讲了出来。 素素睁大了眼睛,方叔也是满脸震惊。 我解释道。 “医生说楠楠撑不过今晚,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方叔抓住我的手,眼圈通红。 “小子,楠楠要是能撑过这一关。” “老头子做主,把她嫁给你了!” 我安慰方叔。 “放心吧方叔,我们一定能撑过这一关的。” 待到大家冷静下来,我们开始思考解毒之法。 我打电话给少天师,打电话给余秋大叔,甚至打电话给表哥张龙。 然而我得到的答案皆是。 他们也没有办法! 正当我绝望之际,我身后的背包里,传来一个声音。 “怎么不问你狗大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