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你要有西风,可不兴打,不吉利。”耗子笑容满面地看着铁牛说道。 “我还不信这个邪!”铁牛说着,将手中的牌缓缓扣向桌面,“西!” 随着铁牛手中那张西风牌被打出,四张西齐齐地出现在桌面上。 耗子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而深邃,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着,逐渐失去了焦距。 “这……这怎么可能?”耗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因受力不均而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双手紧紧抓住桌边,指甲因用力而深深嵌入木纹之中,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耗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二虎见状连忙上前询问,试图安抚他。 但耗子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的眼神开始四处游移,最终定格在厨房的方向。 他猛地推开二虎,踉跄着向厨房冲去。厨房内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以及他急促的呼吸和断断续续的低吼。 “铁牛!快去看看!”二虎焦急地对铁牛喊道。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同冲向厨房。 当他们冲进厨房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 耗子手持一把锋利的菜刀,双眼赤红如血,仿佛从地狱归来的恶鬼一般。 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与泪水交织的痕迹,嘴角挂着一抹扭曲的笑容。 他疯狂地向铁牛扑去,手中的菜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 铁牛见状大惊失色,他试图躲避耗子的攻击,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被耗子的菜刀狠狠地砍在了肩上。 “啊——!”铁牛发出凄厉的惨叫,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二虎吓得连连后退,撞倒了旁边的箩筐,里面的食材散落一地。 “耗子!你疯了!”二虎大声喊道,但耗子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继续疯狂地攻击着铁牛。 最终,在三娃以及其他闻声赶来的村民的合力下,耗子被制伏了。 但当他被带走时,他的眼神依然空洞而深邃,仿佛还沉浸在某种恐怖的梦境中。 而铁牛则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鲜血从他的伤口处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和地面。他的双眼圆睁仿佛还在诉说着对生命的不舍与对耗子的不解。 村民们迅速将铁牛送往村卫生所进行救治但最终还是未能挽回他的生命。 而耗子则在被制伏后不久便失去了意识。等村民们再去看他时,他已经在家中的房梁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圆睁,仿佛还在诉说着未了的恐惧与绝望。他的双手紧紧抓着绳子,手指因用力而扭曲变形,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听完钟村长的叙述,陶舟的眉头微微蹙起,迅速捕捉到了几个不容忽视的关键点。 “他们四人同时在牌桌上打出了四张西风之后,耗子才突然发疯。而在那之前,耗子并无任何异状,那么,四张西风会不会是某个特定的信号?”陶舟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思。 “特定的信号?”钟村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重复道。 “没错,虽然只是推测,但是我想,耗子可能遭受了某种形式的催眠。” “催眠?那是什么?”钟村长面露讶异,显然对这个词感到陌生。 “催眠术起源于18世纪的西方,是一种运用心理暗示和与受术者潜意识沟通的技术。” 陶舟十分耐心地解释道:“施术者通过特定的诱导方法,使被催眠者进入一种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从而接受催眠师的暗示或指令,进而影响其思维、行为和感觉。” “哦,我明白了!”钟村长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它就像是武侠小说里描述的摄魂术,能够悄无声息地控制人的心智?” “可以这么说。” 钟村长闻言,面色凝重起来:“那尹兄弟的意思是?耗子是被人摄了魂,从而杀死铁牛后,自杀的?” “具体的情况,我目前还无法确定。但确实,这种突然且极端的转变,让人不得不往这个方向思考。铁牛和耗子的尸体还留着吗?” “耗子和铁牛的尸体就摆在祠堂。”钟村长沉重地回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哀伤。 陶舟跟随着钟村长,穿过村中蜿蜒的小径,来到祠堂前。 “我已经联系了派出所,他们表示由于路途遥远和当前的工作安排,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才能赶到我们村子。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只能尽力保护好现场,等待他们的介入。” 钟村长说着伸手推向了祠堂的大门,门轴发出低沉的吱嘎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祠堂内,光线昏暗,正中央,两张简陋的灵床并排摆放,上面分别躺着耗子和铁牛的遗体。 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苍白的脸庞。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陶舟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缓缓走向尸体。 他首先来到铁牛的尸体旁,目光瞬间被那几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所吸引。 铁牛的身体已经僵硬,但脸上的表情却仿佛还残留着生前的惊愕与不甘。 陶舟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揭开覆盖在伤口上的布料,露出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刀痕。 这些刀伤分布在铁牛的四肢和躯干上,虽然致命伤尚未显现,但已足以证明他生前遭受了残酷的攻击。 然而,当陶舟的目光移至铁牛的颈部时,他立刻被那道致命的伤口所吸引。 伤口位于右侧颈部,几乎横贯了整个大动脉,鲜血早已干涸,但留下的痕迹依然触目惊心。 结合之前钟村长的叙述,陶舟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发疯后的耗子,手持菜刀,在失去理智的状态下对铁牛进行了疯狂的攻击,最终一刀砍中了铁牛的脖子大动脉,导致他迅速失血而死。 随后,陶舟将注意力转向了耗子的遗体。 耗子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圆睁,勒痕深深地嵌入耗子的颈部皮肤中,嘴角却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这抹微笑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阴森,让陶舟不禁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