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真相被陶舟揭露,钟村长的神情越发狰狞。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那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他猛地一挥手,将桌案上的供奉牌位扫落一地,碎裂的声响在空旷的祠堂内回荡。 紧接着,钟村长从桌案后抽出一把锋利的镰刀,那镰刀泛着寒光,显然不是用来耕作的普通农具。 他紧握镰刀,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疯狂。 陶舟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潭水,波澜不惊地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威胁。 他缓缓扫视着四周,目光掠过那些从袖中悄然抽出武器的老者,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深邃的弧度,好像是在询问,又似是在自语:“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吗?我这满身的血痕,是谁的?” 话音刚落,空气中被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使得原本就紧张的氛围更加凝固。 钟村长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怒吼一声,如同野兽般扑向陶舟,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陶舟的要害。 其余老者见状,也纷纷不甘示弱,他们或手持木棍,或紧握匕首,一同向陶舟发起了攻击。 祠堂内顿时响起了兵器交击的密集声响,宛如暴风雨前的雷鸣。 烛火在激烈的打斗中摇曳得更加厉害,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将地面映照得如同地狱的画卷。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那是生命之泉在绝望中喷涌而出的味道,混合着汗水、尘土和未散的香火气息,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 那些原本沉默寡言的老者,在战斗中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好似地狱爬出来的恶灵一般。 陶舟此刻犹如真的化身为捉鬼天师钟馗,独自面对眼前的一群恶鬼。 他的每一次挥剑,都如同闪电划破夜空,短暂而耀眼,却又在瞬间照亮了整个战场的残酷与无情。 那些飞溅的血花,就像是夏日里被烈日灼伤的露珠,瞬间蒸发,只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整个祠堂,此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熔炉,将所有人的意志、勇气与绝望都熔炼在一起。 随着战斗的尾声缓缓降临,祠堂内的每一丝空气都似乎承载着沉重的哀歌。 最终,当一切尘埃落定,祠堂内只剩下陶舟那孤独而坚定的身影。 他站在那里,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见证了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而那些老者,则如同被秋风扫落的枯叶,静静地躺在地上,他们的生命之火已经熄灭,留下的只有无尽的不甘与悔恨。 钟村长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从他身上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围的尘土。他试图挣扎,但身体的剧痛让他连动一下手指都显得那么艰难。 陶舟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疯狂的微笑,那是一种超越了理智与情感的笑容。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钟馗面具,那正是耗子从东山禅院盗取的那个。 钟村长的目光瞬间凝固,惊愕与诧异交织在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深藏的秘密被无情地揭开。 “你把提炼毒品的配方以密文的形式镌刻在这面具之上,确实高明。”陶舟看着钟村长,声音低沉而冰冷:“但你忘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凝视着钟村长,继续说道:“那天,耗子与铁牛潜入东山禅院盗宝,却被我撞见。我尾随他们来到后院的古井边。那时候我就觉得还有人藏在暗处,虽然我没有发现那个人,但现在想来,那个人就是你。” “你看到耗子和铁牛偷走面具,你害怕面具上的配方被泄露,于是用致幻剂让耗子产生幻觉,将铁牛杀死。之后再伪造出耗子自杀的假象,企图掩盖一切。” “你...你怎么...知道?”钟村长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沙哑:“尸体...明明...没有经过正式的...尸检。” 陶舟轻蔑一笑,将面具重重掷在钟村长身旁,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回响。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很巧,我有个朋友教过我如何通过血液的气味,辨识出是否含有致幻剂的痕迹。那天检查耗子的尸体时,我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至于我为何会沉睡四天不醒,我想,那也是你精心策划的一部分吧?让我暂时陷入沉睡,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去掩盖更多的真相。” 随着陶舟的话语缓缓落下,祠堂内的每一丝空气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凝固,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只剩下陶舟与钟村长之间那无声而激烈的较量,以及那古老钟馗面具上,那双似笑非笑、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眼眸,静静地、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钟村长拼尽全身力气,颤抖着手臂,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震惊。 他的眼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一声微弱的询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陶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那笑容中既有三分难以言喻的邪气,又带着七分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缓缓俯下身子,直到自己的脸庞与钟村长那满是皱纹、满是惊恐的脸近在咫尺。 “我真正的名字,叫陶周。” 说完,陶周的眼神骤然变得冷冽如冰,他手中的剑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过一抹寒光。 没有丝毫犹豫,他手腕一转,剑锋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割开了钟村长的喉咙。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陶周的脸庞和衣襟,也染红了那古老而神秘的钟馗面具。 钟村长的眼睛圆睁,满是不甘与恐惧,但他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之光逐渐熄灭。 陶周站在原地,任由鲜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钟村长的尸体,仿佛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