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悬疑灵异 我当捞尸先生那些年

第139章 葬礼

   我独自回到医院,医生给我换了个病房,我没有问为什么要换。    小护士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有紧张更多的是害怕。    想想也是,现场有很多人亲眼看到电瓶车自己飞起来把人砸死。    要么电瓶车成精了,要么有鬼。    我刚在病床上躺下,队助提着一袋水果进门。    他脸色憔悴,胡子有几寸长,一看就是好几天没休息好。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勉强地笑了笑,“明州,下午是怎么回事?你跑出医院了?”    “队助,你信世上有鬼吗?”    鬼魂这种生物,有人信,也有人打死也不信。    队助静默一会,岔开话题,“你晚饭还没有吃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叫个外卖。”    他不管信不信世上有鬼,至少他现在不想提这个话题。    我会察言观色,识趣的没说下去。    两人闲扯一会,我一直想问队长的事,却不敢问。    我怕问了会变成薛定谔的猫,要么生要么死。    所以,总想着不问了,队长就不会有事。    队助看出我的心思,主动说起来,“老吴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生命特征都不错。”    这个消息真的太好了,我高兴地抓过队助的手臂,“队助,太好了,我的队长没事了。”    队助也是真的高兴。    难怪有人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玄学真的很神奇。    吴凯是被子弹打中心脏,不管子弹穿透还是没有穿透,他最多活几分钟甚至几秒钟。    老婆婆不知用什么办法,硬生生的给他续了两个小时的生命。    而我们也没有辜负老婆婆的善意,两个小时内把他送上救护车。    我等不急了,要下床去看看队长。    队助按下我的肩膀,“老吴在省医院,不急于这一时。”    我有些失望,其它人因为内外伤比较重,后来都转去市医院。    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地方医院,其实,我伤得也挺严重的,不知为何他们看不到。    这一夜,我睡了从回老家以来第一个好觉,也是噩梦前最好的一觉。    第二天我刚吃了早饭,有个同事过来看我,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直心不在焉,说话支支吾吾的。    我知道他有事,主动问:“我这人性子直,有事直说。”    “你....今天会去参加他的大礼吗?”    我一愣,转而想到老宋,他死在休眠湖底的尸池里,连尸体都被一把火烧了。    真的很遗憾,没能带他回来。    我和他是一个队的,平时关系也不错,“什么时候?在哪里?”    “八宝山殡仪馆,莲花厅,十一点。”    “我会去的。”    老宋在世的最后一程,于情于理我是要送一送的。    同事说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我没有多耽搁,和医生商量着出院,医生翻看我的检查记录,居然同意了。    我有些诧异,我在湖底,不,从老家开始,我身上有很多伤。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不到。    八宝山殡仪馆在我们小城里,我算算时间,只有打车才能赶得上大礼。    我的手机不见了,身上没有钱,没叫网约车,叫了一辆出租车。    今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看似要下雨,却又没有下,一直憋着。    出租车进了小城后,压抑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大雨。    雨水把一切不干净的东西全部洗刷掉了。    莲花厅在二楼,很好找,因为是在第一间。    远远地听到声嘶力竭的大哭声,进了门,厅的两边摆满了祭奠花篮,朵朵黄菊和白菊开得正好。    厅里站满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有公司同事,更多的是家属。    声声嚎啕悲痛的哭声让我不忍听。    人啊,失去亲人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如刀割不及疼痛的万分之一。    我来得晚,站在最后面,抬头看向花簇间的遗像。    突然愣住了,身体僵直死盯着遗像,遗像拍得很好,辨识度很高。    只是,怎么会这样?    我不信,绝对不可能的。    我不顾一切的往前走,走到最前面,这样看得更清楚。    遗像上的人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我茫然四顾,看到大队长,冲到他面前一手指着遗像问他,“大队长,遗像是不是弄错了,今天不是老宋的大礼吗?怎么挂七队长的照片,这样不太好吧。”    我的话音落下,身后家属哭声更大。    我僵直地扭过头,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抱成一团,“儿啊,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中年女人神色憔悴,“老公,你怎么舍得丢上我们走了。”    一对龙凤胎抱着女人,一边叫妈妈,一边叫爸爸。    我的脑袋一下子炸裂开,他们我见过,七队长的家人。    以前公司团建,七队长会把他的一对儿女带到公司,孩子是他最大的骄傲。    我心里如一团麻,眼眶不受控制的泛红,不是这样的,连队长都没有死,七队长为什么会死?    这是不对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我拼命地摇头,对着大队长大声责问,“大队长,一定是你弄错了。大家都没有事,为什么七队长会有事?我们是一起上来的,连队长都没有事,为什么他会有事?为什么?这是假的,错的。”    我吼得嗓子如刀刮一样生疼,心里有一股火,不知道往谁的身上撒。    忽有一人冲过来,一拳砸在我的脸上,“姓沈的,都怪你,都怪你,是你害死了我们的队长,把我们的队长还给我们。”    那人一拳又一拳地砸在我的身上,我没有还手,也无力还手。    他说得没有错,公司明确命令不许我们去休眠湖,大队长更是不让后勤给我下水的装备。    我还是去了,还是拖着七队长去了。    在湖底,七队长多次救我。    最后出来和‘细长条’大战时,他为了救我还受了伤。    脸上身上的疼不及我心中一分的痛,他怎么会死呢?不应该的!    我被那人几拳打倒在地上,努力仰头看向遗像,耳朵里全是哭声。    “爸爸,我要爸爸。”    “老公,我该怎么办。”    “儿子,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队长,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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