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祭奠
我又住了两天,身上的伤比我想象的要轻,特别是脖颈上,我清楚记得被老巴子咬中。 现实是没用,我脖颈上只有划伤,没有咬痕。 当时的疼痛感是非常真实的,我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了。 王俊还告诉我小林村的后续。 老巴子被带回村子,村长带人想拉去火化厂,老巴子的妈妈拼死不让,把老巴子带回了家。 时间不长,最多十多分钟。 老巴子的爸回到家,发现老巴子的妈妈死了,被活活咬死的,老巴子也不见了。 村长他们急了,全村男人带着大黑狗出动寻找。 最后,在往河边的路上找到了他,后来,连他妈妈一起拉去火化了。 还有那具长草的尸,村子里没人认识,当作无主尸体,一起火化了。 那个男孩第二天醒了,对于当晚的事,他只说做了一个梦,梦到老巴子送西瓜给他吃。 是做梦也好! 出院后,我跑了一趟祭品一条街,买了‘元宝’冥币,檀香,香炉,蜡烛,五帝钱,朱砂,及一些小东西。 这是老婆婆教我超度陈延瑞的东西。 又多买了一些仿古代铜钱的冥币,以备不时之需。 过了几天,正好是农历七月半,俗称鬼节。 晚上,月亮高挂半天空。 我带好东西,包括从李叔那里买来的磨盘,早早到了陈延瑞的家。 陈延瑞的家是一间不算大的屋子,门口带着一个院子。 他家院子多日没人打扫,落满树叶。 我把院子扫干净,在院子中间用朱砂画了一个圆,不是完整的圆,冲东北的方向留了一个缺口,是陈延瑞死的方向。 把香炉放在院里,香炉后面立着陈延瑞的木制牌位。 蜡烛点在牌位两侧。 把冥币在香炉里点燃。 看了看时间,正好晚上七点。 我手握一柱檀香,把陈延瑞的生辰八字,家庭住址,包括死亡时间和地点默念出来,最后加一句:八方鬼差帮忙,速请陈延瑞回家看看。 念完,把香插在香炉里。 轻烟袅袅,在月色下散去。 我环顾四看,想着见到陈延瑞要说什么。 一支香烧完,院子里没有一点异动。 我又点第二支香,再默念,再插香。 他还是没来。 点了第三支香..... 我焦躁不安,想不明白怎么会不管用,老婆婆骗了我? 以她的能力不应该骗我才是。 那么他为什么不来?是不想来,还是来不了? 一连点了七支香,也没看到陈延瑞出现。 我颓然地坐在一旁,望着陈延瑞的灵牌,心里堵得慌,眼角酸胀难受,不经意间,有眼泪流出来。 他才二十出头,怎么就死了呢! 还是死不归冥。 老婆婆说,只要我今晚能把他的魂招回来,配合她教我的祈祷文,就能把他超度。 可惜,我招不来他的魂。 苦坐了好久,我做了一个决定。 把磨盘搬出来,我想问问白虎,陈延瑞在哪。 磨推三圈,让磨盘停在西方,又念了那串晦涩难懂招唤鬼差的祷文,再烧了铜钱一样的冥币。 然后等! 坐等! 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到白虎出来。 怎么又不灵了? 我又烧了一遍冥币,推了一遍磨念了一遍经。 白虎还是没出现。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我像疯了一样,也不知道推了多少次磨盘。 白虎一直没有出现。 一股怒火从鼻子里腾腾往外冒,我打电话给李叔,这东西是我花了五十万买的,以为是终身制的,没想到是一次性的。 拔了几十通电话,李叔都没接。 气得我想把手机摔了,没舍得,摔坏了还得自己花钱买。 我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光,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感觉自己真没用,做什么都做不好。 今天的日子特别,夜风中都裹夹着烧纸的味道。 夜渐深,外面的人声渐渐弱了。 我无力地爬起来,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你有病啊,一遍又一遍的叫。” 暴怒的男人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 我吃了一惊,猛然回头,他来了。 他还是穿着一件白色长袍,袍子上绣有白虎暗纹。 只是,这一次,袍子似乎有点皱,长发也有点乱,俊美的脸上瞳仁倒竖,满是怒容。 我双眼朦胧,隐含水光看着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来了,证明我没信错李叔,说明陈延瑞还是有机会被超度。 “有话说有屁放。” 白虎显得格外急躁,与第一次见到的拽爷完全不一样。 他飘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睥睨我,有一股难以掩饰的压迫感,让我很不舒服。 不过,我不敢计较,舔着脸献媚说:“我....白虎大人,别生气,我请你来是想让你查查我朋友陈延瑞的魂现在在哪?” 白虎瞟了一眼陈延瑞的灵牌,嘁了一声,扭头就走:“忙,没空。” 他挥了一下衣袖,卷起一大堆冥币,走了。 “哎?白虎大人,你不能拿钱不办事。” 我只能干巴巴的对着空气表示不满。 第二天,李叔回我电话。 我把昨晚包括白虎的事说了一遍。 李叔在电话那头一个劲的笑,笑得肆无忌惮。 我却很生气:“李老头,很好笑吗?” 李叔笑得直抽抽,好一会,他才说:“昨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你还敢请他上来?不过,你小子运气一直不错。他居然真的应招了,还没有顺带把你的魂带走,说明他的脾气真的变好了。” 我恍然大悟,昨天是鬼节,幽冥小鬼回来看望亲人,鬼差应该很忙。 难怪他的衣服皱了,头发乱了。 想到白虎气败急坏的样子,抑郁的心情好了。 我又把在小林村的事和李叔说了。 李叔沉默了许久。 “明州,你小子怎么尽碰上这些事。你改天还是去烧烧香拜拜佛吧。”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尽会碰到这些诡异的事。 “李叔,你说老巴子是鬼还是尸变?” “这个不好说。不过,以后自己要多小心,把通爷的符带在身上,晚上尽量少出门,最近更是别下水。” 李叔叮嘱我好多,就是不告诉我老巴子是什么。 我试着打电话问通爷。 通爷的电话永远是摆设,要么没人接,要么就是关机。 我决定从老家回来,再去找通爷,当面问他。 我答应老婆婆去老家,找一个叫吴安顺的人。 最近公司因发现大磨盘的事,队长心情好,我说请长假,他立刻批了。 我收拾一下,坐上回老家的高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