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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杀机四伏

   红拂凝眉:   “师兄,对不起。”   碧游跺脚:   “好个秃驴!”   陆宇同两女宽慰两句,便急匆匆辞别,抓紧时间出了秘境。   一进一出间,他已然身价暴涨,一灵宝蜃魇珠,两灵器双剑……   三大法宝于识海蕴养,让他区区临时筑基修士,更加懂得低调做人的道理。   与修真前后脚,陆宇出现山脚相距十余里。   “修真老哥,你没事就好!”   衣衫褴褛的他消去化影神通,靠前与之汇合,灰头土脸一副心有余悸状。   “真是苦了你我二人,竟撞上那对煞星,非但没捞着机缘,还硬是让贫僧交足买命钱,才给人家放出来,待我回宗门……”   三丈外,修真负手仰望山头,对方叹息不已,又咬牙切齿。   “上古仙门?实匪寇也!”   “顽劣剑灵,不为人子!”   一人一句应和着,各未表露异样;   然思及先前对话,陆宇杀心暗藏。   “剑宗内还好,与外界空间相隔,传信难以抵达,但若让和尚瞧出端倪,便是抹消了这分身记忆,都不十分保险,好在他身具使命轻易无法退出……”   “放心,我晓得。”   红拂叮嘱言犹在耳,少年心中盘算:   ‘摘取恶果会结下因果么?’   【灵果乃诸因缔结,是为独属于农夫的新生之果,摘取后旧日因果彻底断绝,无法被追溯。】   遂了然,可稍安勿躁。   “施主既与他照面,应知我那位‘大师兄’,修智和尚身在何方?”   面朝荒山的修真瞥来一眼,浑身血骨淋漓披着崭新袈裟,依旧那般神神叨叨模样。   “我与修智同行而来,跟随佛光去了上边,本想着救助于你,可惜我力有不逮,也身陷那剑境。”   对视之际,陆宇忍着没看对方绿化头顶,抬手指去山顶。   “赵施主有心了,说来我更惭愧,贫僧此行奉了尊命,该是不离修智左右,保此人性命才是……”   挖去鼻肉,皮相全毁,和尚回头继续观山,始终保持嘴角含笑的表情。   “真是不巧,我与他在山顶遭一妖道为难,此番耽误时间颇多,修智和尚生死难料啊……”   陆宇神识早已探查清楚,对着眼前迦楼罗般狰狞侧脸,回以淡定微笑。   “好哇,可是身披一张臭狗皮的老道?”   余光见赵施主点头,修真脸颊掉皮粉肉抽搐两下,白花豁牙子大开,“先前奔逃上山,臭道士竟敢趁机偷袭,害得贫僧沦落至此。”   “看山顶法力波动,想必未曾了结,正要找他算账!”   话音刚落,和尚化金光遁去。   “等我同去。”   果然两方也有冲突,陆宇暗笑,面生不忿,跟着发动影遁,融入了深邃夜色。   ……   无月,荒山。   寂静永夜惊起震耳轰鸣,一道道绚烂法光交错。   古旧楼阁倾颓,残垣断壁越发破烂。   稍顷,法术残影暗淡下来,三人身影显露,分倚一处阁楼三角站立。   各自或轻或急,喘息未定。   一黑袍女子,一袈裟老汉靠近些许,但也保持了五丈距离;   十丈外,与二者正面相对的,正是狗皮道人。   “该死!入口到底在哪?”   只见其道冠崩裂,纠结污发飘飞。   “那两人都进去了,为何我不行!”   随之,强横神识于此间来回扫荡。   “死心吧,仙门何等尊贵之地,便是万古前的废墟,人族残灵护佑,哪瞧得起你这外道邪魔?”   看着身前状若疯癫的筑基修士,黑袍女子眯着眼,口中嗤笑不断。   老汉微微躬着身子,奇长双臂垂落,一掌一拳置于身前,始终凝神保持沉默。   道士阴恻恻低嚎:   “小小蛇妖,你懂个屁!仙门又如何,当今世上,所谓仙门已是那些……桀桀!”   摇头晃脑间,话音越发微弱,其尖笑声骤响。   “朽木。”   老汉突地张口,眼中唯有那道人枯瘦身影。   “闭嘴!”   笑声顿时止住,道人面皮僵硬身子猛抖,神色隐隐带着难言恐惧。   黑袍女视线略偏,多瞧了身侧大荒来客一眼,心中警惕不减,口中却没有半点饶人的意思。   “如此看来,你这老家伙倒未曾说谎,当真是道宫出身?只不过,”   女子悠悠两句,尽数朝道士心口狠戳,“你乃人家药渣而已。”   “你!你怎!怎敢呼呼——!”   闻言,老道士颤巍巍指着黑袍女子,胸口如风箱剧烈起伏,张嘴硬是吐不出完整话语。   片刻后,或悦耳动听,尖声咒骂,两者言语接连不断。   “一帮妖魔杂种,试图玩弄神道,不过是班门弄斧……”   “道宫出身,好了不起呢。”   “你们这等蛮夷,又能好到哪去?”   “道宫哦。”   “妖魔吃斋?贻笑大方!”   “药渣,呵呵。”   清脆如铃铛少女声,自黑色斗笠下传出,惹得黑袍乱颤。   “罢了,扯这许多旁的作甚。”   青筋暴起的老朽者层叠眼皮翻起,浑浊双目扫过两人,急促鼻息蓦然一滞。   “此番奔波数年,总不能白忙活一场,还是吞了你二人,补回些道爷亏空。”   狗皮道士鼻头不断抽动,喉咙连滚,“一个净土佛子,一个阴山蛇女,都是大补宝药!”   糟了,斗法泄了气息。   感到道人贪婪意味浓郁探来,黑袍者手中紧攥灯笼法宝,脚下一点未敢停留原地。   瞬息间,场上幻影连闪,真身遂借此隐遁。   藏于远处断壁角落后,女子不时环视一圈,赤目越发猩红。   那小家伙,到底跑哪去了?   而明面两人回过气来,又是新一轮斗法。   筑基道士气势磅礴,破开房顶踏升高空,五色法术交相辉映,接连轰炸楼内的练气老汉。   底下浮屠宗弟子看似被动,苦苦支撑不了多久一般。   奈何这位行动缓慢的老汉,肉身坚韧异常,等闲中了两三道筑基级数法术,只皮肤泛红,肌肉微肿。   其一身破旧袈裟,更不似凡物。   那袈裟灰红古旧,上面缝缝补补破洞甚多,各都是来时自带,此间承受着法术攻击,夹杂银色剑光缭绕,衣袍半点损伤也无……   老汉闷头在楼阁间乱窜,一手捏袈裟衣摆挡住自己要害,一手捞起地上大石朝天上砸去。   一颗颗巨型石块带着破空声,大多未升至高空,已让连串法术轰成碎渣。   但也有侥幸穿过空隙的巨石,方才靠近狗皮道士,便自行爆裂开来!   接着高空金光灿灿,似翻涌凝固的泥潭,那筑基修士都难免迟钝稍许。   遂见每每这时,细密血芒借助金光遮掩,飞遁而上。   杀机,随之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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