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爱德琳之前在喇叭里说的那些话,温蝉二话不说把他拉到厨房里。 厨房也在一层,很近,就在隔壁。 他俩一走,一直隐身躲在角落里的爱德琳把自己的衣服捡回来,迅速穿上。 满脑子问号。 这俩什么关系啊? 尤裟刚刚是在撒娇吗? 他?撒娇? 啊? … 尤裟眼神一直盯着温蝉,不曾离开半分,他跟在温蝉屁股后面,呼吸急促。 隐隐约约能透过止咬器看到他的唇在动,像是在磨牙。 发生了那种事,厨房里的人都跑光了,正好方便温蝉做事。 她把冰柜里的排骨肉翻出来半扇,清洗清洗放进高压锅里,各种调料放里面,最后再加上灵魂——整整一个塑料袋的干辣椒,全部倒了进去。 “别急别急,快好了。” 她一边忙活着,一边安抚尤裟。 想咬人不就是要吃肉嘛,猪肉也是一样的,还有他最喜欢的辣椒,这不比吃生人爽? 高压锅炖上了,温蝉终于有空回身查看他的状态。 他的脸色又红了一个度。 那双蓝色的眼睛都染上了红血丝,看起来逐渐的有些不清醒了。 但他只是紧紧盯着她,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危险的事,虽然磨牙的动作越发明显。 温蝉伸出拇指和中指,伸进止咬器的缝隙中,掐住了他的脸颊,“要不我先给你咬一口?” 尤裟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不知道是在拒绝她的提议,还是不想让她捏脸。 温蝉手指用了一些力气,阻止他继续晃动脑袋,“张嘴给我看看。” “……”尤裟立马把唇抿死了。 在她面前绝对不能张嘴。 一张嘴她肯定害怕自己。 “尤裟,别人都知道你的身份,我却不知道,说实话,我好伤心啊……” 温蝉失望的收回自己的手,半敛眼眸,“人家小鲨鱼小鲨鱼的叫你,我都没资格知道这些是不是?” “那只是属于你们两个的专属称呼对吗?” “好难过,我还以为你对我一见钟情,跟我做了那种事,我以为你一定是很喜欢我的,原来是我想多了。” “好吧,我没资格知道关于你的事,以后我都不问了。” 温蝉一顿操作猛如虎,再微微一低头,把受伤的神情显露出来,立马把尤裟通红的脸吓得苍白,他逐渐混浊的眼眸都清醒不少。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蝉蝉……” 尤裟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现在各种肢体动作都做不出他想跟她解释的心情。 所以他迫切的开口说话了。 温蝉被他抱着,看不到他的脸,却能听出他声音的沙哑,像是从未开过口,一开口嗓子有块磨砂石,声音被磨的极其难听。 “我很喜欢蝉蝉,蝉蝉最有资格知道关于我的事了。我不想让她那么叫我,所以我要她死,那不是专属昵称,蝉蝉也可以叫,我全身上下都是蝉蝉的,只属于蝉蝉一个人,你别难过了……” “我最喜欢蝉蝉了。” 最后这一句,带上了一丝哽咽。 他嘴笨,除了表达喜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说完这些她要是还难过,他都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了。 “那你还骗我,明明会说话,装着不说,亲亲你都不张嘴!”温蝉轻哼一声。 “我害怕你会害怕我。”尤裟老实巴交。 温蝉竟然思考了一秒这个句式,随即冷笑,“害怕什么?害怕你说话声音难听吗?” “唔……” 尤裟把脸埋进她肩膀,哼唧一声,更自卑了。 原来他说话声音也是难听的吗? 早知道不说话了。 “把头抬过来给我看看。”温蝉命令道。 尤裟又开始摇头不吭声了。 温蝉阴阳怪气:“蝉~蝉~最~有~资~格~知~道~关~于~我~的~事~了~” 尤裟满脸羞耻,下意识张嘴想要咬她。 一张嘴咬到了止咬器上,牙差点硌掉,老实了。 他抬起头,委屈的撇着嘴。 温蝉比他更委屈,对他冷哼一声,偏过头不看他。 尤裟把她的头掰正,强行让她看自己。 在他松手之后,温蝉又把头偏了过去。 几个来回后,尤裟扶住了她的脑袋,小声道:“蝉蝉,你好幼稚……” “就这啊?” 温蝉被他扶着头,直面着他,也看清了他开口后的样子。 他的牙齿与正常人形状不一样,是一颗颗尖锐的鲨鱼牙,看着稍微有点奇怪。 这次换尤裟偏过头,脸色红润,似乎是害羞了,不想让她看。 “这么可爱牙齿,你到底在怕什么?”温蝉学着他的样子,扶住他的头,让他转过来看自己。 尤裟震惊,“可……可爱?”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评价他的牙。 “嗯!”温蝉点头。 尤裟:“……” “你……你不觉得恶心和恐怖吗?”他不理解的问道。 温蝉戳了戳他的脸颊,认真说:“有什么恶心和恐怖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我要是有这么特殊的地方,我天天炫耀给别人看!” “……”尤裟眨巴眨巴眼,仿佛三观被刷新的表情。 趁他愣神,温蝉顺势想取下他的止咬器,尤裟瞬间回神,抓住她的手腕,拒绝道:“不……不行……” 温蝉板着脸,“你又拒绝我!” “我没有……”尤裟慌乱的解释,“蝉蝉好香,取下来我会忍不住想咬你,很疼的。” “再疼能有你伤我的心疼啊?”温蝉又开始作。 “不伤心,我不想惹蝉蝉伤心,你心痛我也心痛。” 他微微弯腰,讨好似的凑到温蝉面前,抓起她的手,放到止咬器上。 温蝉轻轻给他取了下来,“张嘴我看看。” 尤裟眸中红血丝更多了,咽了咽口水,还是微微张开了嘴巴。 温蝉伸出食指在他小尖牙上摸了一下,手指瞬间被刺破,冒出了血珠。 诱人的血腥味让尤裟红了眼,“蝉蝉……” 他的声音又难听嘶哑了几分。 刺破她指尖的那颗小尖牙上留下了一点点血迹,尤裟舌头轻轻舔过,美味的血腥味弥漫至整个口腔。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温蝉哭了。 尤裟瞬间清醒,手足无措的问道:“很疼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温蝉自己手欠去摸了他的牙齿,他却在这里道歉。 不过温蝉哭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 “以后真的不能亲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