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　　 看着舒秋瑶那张漂亮的脸蛋，余飞牙都咬碎了。　　 静静盯了舒秋瑶几秒钟，他将手中的纸给撕碎，丢到地上。　　 “还说要在一起，结果上来就不信任我，那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连饭都不吃了，起身要走。　　 舒秋瑶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这种小事值得你生气？你自己提出的条件，说好了我俩都要签，先签你的名字还是先签我的名字，这有关系吗？”　　 在她捡起来的瞬间，舒秋瑶看到原本空白的纸上，多出来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被撕的很碎，看不太出来写的什么。　　 “纸上那么多字，这是什么意思？”　　 她直接冲着余飞的背影问道。　　 “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但你自己破坏了。”余飞头也不回的离开，“我现在很生气。”　　 舒秋瑶：“……”　　 她试图把碎纸拼起来，奈何还是看不懂。　　 “咳……”　　 本来离开的余飞，又倒回食堂门口，重重的咳嗽一声，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来哄我？”　　 明明是舒秋瑶先主动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好追了，这种恋爱脑应该迫不及待的扑上来才对。　　 结果因为这件事，这个女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竟然会有警惕心。　　 还是主任好骗一些，主任一天要签不少字，随便拿一份单子，他看都不看就签了。　　 对舒秋瑶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先把舒秋瑶骗到他的办公室再说。　　 舒秋瑶看到余飞那一脸“傲娇”的表情，莫名一阵恶寒。　　 她将手里的东西塞进自己兜里，继续维持着自己花痴又恋爱脑的人设追了上去。　　 “余飞哥，我刚才说话是有些不好听，但我真没想到你会因为我写了你的名字而生气。”　　 “我看到那张纸被你撕了之后，上面出现了一些字，上面写的是什么？”　　 余飞面不改色：“本来是情诗，只要你落了款，它就能显示出来，后面的告白连接着你的名字。结果你写了我的名字，整首诗就变得不伦不类，所以我才会生气。”　　 “啊，这样啊，对不起。”　　 她没看出来是情诗，但上面的字有些糊，拼凑起来也有些看不清。　　 舒秋瑶不知道上面具体写了什么，总之感觉不像是好东西。　　 余飞轻哼一声，像是还在对她的行为不爽。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舒秋瑶去了他的办公室。　　 下午那一场手术在一点半，现在是午休时间，其他玩家这会儿也应该是休息的。　　 所以中午这段时间不会有重置的风险。　　 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　　 他还有一个小时，让舒秋瑶签字。　　 “你跟其他玩家关系好吗？”　　 回去的路上，余飞开始找话题聊。　　 舒秋瑶摇了摇脑袋，“不好，之前我在群里叫你来救我，她们都嘲讽我，肯定觉得我是绿茶来着。就我一个女生上白班，跟她们都凑不到一起。”　　 余飞了然。　　 这就是为什么他稍微带着她一点，就被她缠上的原因。　　 其他人不待见她，就他待见她，是个人都知道该选谁。　　 她们关系不好就行。　　 免得之后她死了，其他人会帮她报仇。　　 像之前那个主任就没朋友，死了都没人管。　　 高稻也没有，可惜让他逃过一劫。　　 温蝉也没有，她都已经寂寞到跟npc搞在一起了，谁会在乎她呢？　　 闻凝和阮滟一个宿舍的，经过这一上午，关系好起来了。　　 还有一个存在感不强的护士长。　　 这些单独的玩家，他会一个一个慢慢处理掉的。　　 “余飞哥，我看你跟那个温蝉走的很近，你是不是喜欢她啊？”舒秋瑶也开始找话题聊。　　 之前在群里，不管她怎么叫，他都很少搭理，轮到他叫唤的时候，叫的一般都是温蝉。　　 “我看你好像很信任她，她很厉害吗？”　　 “嗐，这不是之前她帮过我吗？她是个好人。”余飞说。　　 “帮过你？”舒秋瑶好奇，“你的任务是她帮你完成的吗？”　　 “也不能这么说，但一大半确实是她的功劳。她让我做手术的时候，把病人的那些器官缝上就行，结果这样还真行。”　　 说到这里，余飞睨了一眼舒秋瑶的表情。　　 “要不是她，今天一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很有经验啊。”舒秋瑶幽幽道。　　 余飞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你也这么觉得吗？好像她做过这种事一样，不然她怎么知道这么做会成功呢？”　　 把怀疑的种子抛到温蝉身上。　　 舒秋瑶这么信任他，自己随便跟她分析点其他玩家的事情，她应该会更相信自己。　　 他打算把刚才在食堂里破碎的那点信任感重新拾起来。　　 舒秋瑶对他笑了笑，顺着他的话说，“你说得对。”　　 余飞：“？”　　 什么叫他说得对？　　 难道不问他点其他的吗？　　 比如怀疑温蝉为什么会懂那些，是不是因为她有什么隐藏任务，解剖过什么病人之类的？　　 见舒秋瑶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余飞也闭上了嘴巴。　　 办公室有些距离，之后的一段路俩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好不容易到了办公室，余飞把自己的外套一脱，挂到衣架上，随口说道：“你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好的，谢谢余飞哥。”　　 舒秋瑶走到沙发旁乖巧的坐着，看着余飞忙碌的背影。　　 她的职位可是个副主任，怎么说也比余飞的职位高点。　　 她自己有办公室，并且比他这里舒服很多。　　 舒秋瑶并不觉得他是单纯的想叫自己来这里休息。　　 结合之前的情况来看，这是有事儿啊。　　 舒秋瑶不动声色。　　 余飞很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喝吧，喝完好好睡一觉。”　　 他的声音柔和，听着就让人放松警惕。　　 其实余飞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多余。　　 毕竟对方只是个弱女子，连个医闹都解决不了，需要叫男人去帮她解决的女生。　　 直接暴力威胁就行，根本不用把她放倒，多此一举，还浪费自己的药。　　 她又不像高稻那样，是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　　 不过他这人还是比较喜欢和平解决，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不然他长这张会忽悠的嘴是干嘛的？　　 余飞还在暗自感慨，就听舒秋瑶在一旁问：“为什么喝完就能好好睡一觉，你下药了？”　　 余飞：“……”　　 签字怀疑，喝水也怀疑，她真的喜欢自己吗？　　 “你真的喜欢我吗？”　　 余飞把这句话问出了声。　　 从她的语言和表情上，他能看出来点喜欢。　　 可她的举动，从来没信任过自己！　　 “我不喜欢你的话，我跟你回来做什么？我办公室的大沙发不舒服吗？”　　 舒秋瑶有些受伤的说道：“我只是有些害怕，我们孤男寡女的，在一间办公室里，你又让我睡觉……明明说好出了副本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的。”　　 “还有之前，你说的条件里也提了同居这件事。余飞哥，还没在一起就做这些事，你有点侮辱我对你的感情了。”　　 余飞：“……”　　 “我也说了要互相信任，既然你一点不相信我，那你走吧。”余飞有点憋不住了。　　 她三番两次这个样子，很难让他绷住。　　 “好吧。”　　 舒秋瑶站起身，还是解释一句，“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这是我原则的问题，你好好想想吧。”　　 “本来就是靠男人通过这么多副本的，你跟我提什么原则？”　　 就在舒秋瑶背对着余飞准备开门的瞬间，余飞忽然出现在她身后，一手勒住她的脖子，另一手捂住她的嘴。　　 脸上表情狰狞，“本来以为你应该很好拿捏，没想到警惕心居然这么强。”　　 撕破脸皮就在一瞬间。　　 他拖着舒秋瑶回到沙发上，把她丢上去，抓起茶几上的那杯水就要往她嘴里倒。　　 却不想在他弯腰的瞬间，舒秋瑶猛地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余飞本来没当回事，一个女人而已，踹一脚能有多疼？　　 结果这一脚，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踢移了位，他的身体倒飞出去，撞到门板上。　　 余飞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呕出一口血。　　 “……”不是……这是一个一直在群里叫他去救的女人？　　 “我说你忽悠我到你这里来干嘛呢，原来是想睡我啊。”　　 舒秋瑶从沙发上起来，揉了揉自己刚才被勒过的脖子。　　 她并不知道余飞的计划，只是听他刚才骂自己的语气，应该是把她想成出卖身体过关的那种女人了。　　 “一分钱没给老娘花，还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白嫖老娘，你做梦呢？”　　 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步一步朝靠坐在门板上的余飞走去。　　 “但凡你刚才真在食堂写了你说的保证书，老娘都能让你占占便宜，给你亲亲小嘴。”　　 “连个假的保证书都不愿意写，你装你爹个蛋的深情呢？”　　 “要不是看你积分多，谁乐意勾搭你？”　　 舒秋瑶一脚又朝他踹了过去，“爸了个根的，死抠男！”　　 余飞：“噗——”　　 他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踢的，又呕出一口血。　　 她喜欢自己是假的？　　 在舒秋瑶又要踹过来的瞬间，余飞终于缓过神，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用力把她往下一拉。　　 舒秋瑶反应极快的跳起来，另一条腿朝他的头踢了过去。　　 余飞的头遭受一记重击，他咬紧牙关，没松手。　　 舒秋瑶这一脚让她身体腾空，又被余飞一拽，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余飞也抓住机会，翻身而起，压在舒秋瑶身上，与此同时，又不知道在哪里掏出来一张纸，抓起舒秋瑶的手，在自己嘴角的血上抹了一把，按着她让她摁手印。　　 不能写字，按手印也是可以的。　　 “果然让我签字是有问题的，心机男！”　　 舒秋瑶用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按下去。　　 她偏头看了一眼余飞掏出来的纸。　　 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依旧看不清。　　 这次多了一行大字，虽然模糊，但字体大很多，隐约能看出来写着《器官捐赠同意书》。　　 “滚你大爷的！老娘今早心跳也没了，这马上就盯上老娘心脏了是吧？你这主治医生真称职啊！”　　 舒秋瑶膝盖一弯，顶在余飞的蛋蛋上。　　 余飞吃痛的闷哼一声，手抖了一下，但他还能忍！　　 舒秋瑶又说：“我们这些玩家，没被npc害死，被你这个同伴害死了！”　　 余飞额头冒着汗水，用尽全身力气跟舒秋瑶僵持着。　　 “少说风凉话了，如果你接到了跟我同样的隐藏任务，你也会这么做的。”　　 他从进入这个副本，得到主治医生这个身份的起，就比别人多一个隐藏任务。　　 就是给病人做手术，换心脏。　　 换玩家的心脏。　　 每换成功一个，他就会得到大量的积分，相当于病人给他的手术费，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大家拼了命的过副本攒积分，不就是为了中转世界的那一张回家的车票？　　 有这种能大量获得积分的任务，他为什么不做？　　 “它们给你钱了？”舒秋瑶不屑道。　　 余飞憋的脸上的肉都在颤抖，“你以为我那么多积分都哪里来的？”　　 舒秋瑶：“……”　　 “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一提给钱，她可就不困了。　　 她们这些副本人，哪一个不是为了钱啊？　　 她骗男人钱，不就是因为男人的钱能花，她自己的钱得攒着有用吗？　　 余飞一愣。　　 见她突然这么真诚的跟他提合作这件事，他一时间有些摸不准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但她之前自爆就是看他积分多才来勾搭他的，说明她是真爱钱。　　 果然，她要是接到了这个任务，她也会像他这么做的。　　 余飞冷笑一声，正想嘲讽两句。　　 舒秋瑶突然一个用力，脑门撞上他的脑门，将他撞得头晕眼花。　　 下一秒，他脸颊上的肉被舒秋瑶狠狠咬住。　　 “啊啊啊啊！！！”余飞这回是真痛了。　　 舒秋瑶咬着他的脸，含糊不清的说道：“去你大爸的，真以为我要跟你合作呢？这种脏钱你也挣！”　　 再缺钱害同伴的事也不能做！　　 余飞都顾不上自己手里的同意书了，用力推搡着身上的舒秋瑶。　　 撕拉一声。　　 舒秋瑶成功被他推开，他脸颊上的肉也被她咬下来一块。　　 舒秋瑶在地上打了个滚，跟余飞拉开距离，吐出嘴里的肉。　　 “呸！黑心男的肉都是臭的！”　　 她抬手擦了擦自己嘴上的血，双眼泛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