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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祸.剑毁祸起

第九艺术:道无休 道无休 5492 2024-09-04 19:24
   序:泛舟游于心海,刻舟求剑,剑在心中;心如止水,道亦鸣止。“剑来,我已然成道。”   他是中土的第一把剑,也是唯一一把。   他生在江南,少年时,偶然心血来潮,铸造了中土的第一把剑器。匠仙认可了他,从此匠仙的门下多了一个分支——铸剑师。   他尝试过收徒,但没有人能真正铸造出一把剑器。哪怕所有的工艺、材料皆为上乘,只要不是他,剑器便无法成型。他不懂为何,似乎天底下所有的剑只独属于他一人。   江南一向平和少事,他也专注于铸剑,虽是唯一的一位铸剑师,但也门可罗雀。每逢江南武道大会时,便开始热闹起来。有不少世族子弟想要取得好名次,便登门求剑,但是无一人能得剑认可。是天赋不够吗?不,世族子弟世世代代习武,资质尚可。是诚意不够吗?夏流家一位才俊,甘为剑童三年,日日以天材地宝温养,甚至以自身精血哺饲,终于无果。但是剑有灵,后来当这位才俊被敌围住之时,一柄神兵从天而降,以无双之势碾尽敌军,便潇洒离去。   他于是请匠仙昭示天下,广邀天下人来此求剑,若得剑认可,便将剑术尽授之。他给世人的期限为三年,三年间,求剑的人络绎不绝,依旧无果。彼时,道为清净,恋竹,于是种下一片竹林,在其深处,修了一处剑冢。他留下一柄佩剑,将其余的剑安置于剑冢之中,便外出游历了。   游历四方,结识不少英雄豪杰,他们都惊叹于他的剑术精湛。不知不觉,“剑仙”一名已被不少人传颂,不过他对此无动于衷,只是继续自己的旅途。再后来,他遇到了一个额头上有黑莲印记自称中土深渊虚主真我造物莲仙的男人。   那个男人告诉他:“你本是天生道胚,奈何此时天未醒,不然你便可得第八仙之位‘剑仙’。不过这也并非坏事,倘你能承道自渡心海,便可真正化身为道,成为远超六仙的存在。”   “匠仙大人有驱雷驭雨、锻造山河之能,更何况这只是我一目之狭见的表象,我能远超六仙吗?等等......为什么是六仙?而不是七仙?”他此时有非常之惑。   “因为真正的仙只有中土星海麒麟真龙大帝飞仙,其他六仙都是这一名下的衍生物。等你成道那天,你会知道的。”那个男人有意中止话题,他便不再询问。   莲仙引导他泛舟始游心海,又指引他去了一处偏远之地——樱之国,便离去。   “你知道那艘船的名字吗?忒修斯之船,曾经有人这样称呼......”莫名的声音常常回荡在他的脑海,这一切异常的开端都发生在他从樱之国归来之后。   ......   他的心舟上多了一盏烛灯,那烛火无论如何都无法熄灭。他于是待在剑冢里,清修数十年,不染世尘。   “......欲取烛中明火,何不刻舟求剑?”类似的话语夹杂着混乱的噪声充斥着他的脑海。   王座之上,尽皆走狗。   ......   直到某日,北方出了一位凡人皇帝统一了北方,铁骑南下,江南城已是岌岌可危。江南没有军队,各氏族集结义士与族中子弟前往抵抗。   烛火渴望着薪材,他感应到有大事发生,离开了剑冢。   战场上,将士殊死搏杀,舍生忘死,无人注意到一位面具男子已经加入战场。他只杀那些心火有所感应的人,每杀一人,心火便盛上一分。他似战场游龙,剑光所掠之处,便是敌军身首两异时。   他无意左右战场的局势,身入红尘,只为解心中惑。顺着心火,直取敌营。   “大人,您看这次征讨结束,能不能多赏小人几粒神丹。按您的吩咐......”将军模样的人却弯腰向另一位老者献殷勤,然而话还没说完,便遭到那人的呵斥。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私吞一半的神丹!王上吩咐全体的将士一人一粒,你竟敢当耳旁风!好大的狗胆!我身为王上之口目,当把你立刻处斩,跪下!”老者紧握权杖,其上镶嵌的珠子犹如充满憎恶与幽愤的人目凝视着将军。   百般惊恐,身躯颤巍,在无形的力量压迫下,将军只是勉强的站立。对死亡的恐惧与上位至此积累的圆滑驱使着他主动跪下,哀嚎求饶。   老者对这个无用之人产生些许改观,用权杖抵住他的脑门,“竟然吃了八粒,得到了王之加护的自己也仅能承受二十粒。”老者上下打量着这个狼狈的贪婪小人,暗自寻思。   “你本该死,但正是用人之际,权且饶你一命,速速退下将所有神丹分发下去!”老者收回权杖,收敛起他的愤怒。   “老东西,等我吞食更多神丹,哪容得你这般欺压?不过现在还是活着要紧,须得阳奉阴违。”将军正想着,恰走出营帐,便迎来一道剑光,顷刻,人头落地。   他来了,下一剑斩向老者,老者绝了生息。他注意到权杖上的珠子像是活物般有意滚落,接近老者的躯体。厌恶感油然暴起,一剑点碎珠子之后,不详的气息透过剑流入心海成为心火的燃料,心火燃势更盛。   最后,他提着剑来到了所谓的“王”面前。心火已躁动不安,对着面前的猎物蠢蠢欲动。   所谓的“王”倨坐王座之上,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渴求。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是从外面来的吧,为何能在这里称王?”他知道天出了一些问题,但他不知症状有多严重,也不知症结为何处。   “王”开口了:“我受命于天,传道于此。你为何阻拦?为何不从吾主......”言语逐渐凌乱,慢慢得不被理解。   “看来,从你这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了。”他斩去“王”的生机,“王”变为一具破败的枯骨落下王座。   但此时,斩却了被“天”认可的“王”,天的恶意集中在他身上,“王座之上,尽皆走狗。”他的肉体不由自主地说出这句话,他的灵魂也被心火强行拉入心海。   火欲覆舟,他方知刻舟求剑为何意,于心海中唤出一剑,以剑引火。此时,他对天的认知也更加清晰,他看到邪神的手爪如附骨之疽侵扰着天。   邪神通常指代无序世界自然或人为影响生成的神明,也可指那些对于本土世界意志具有严重污染性与威胁的存在,譬如具有一定道悟的天外之魔或道的化身。特殊情况下,也可指代某些将之当作称号而水平参差不齐的人物,这里指无序世界的神明。特殊语境下,还请因人而异便宜理解。   有形之剑斩有形之物,无形之剑斩无形之物。刻舟求剑,求得剑时,便是成道之时,而剑也不再是剑。   他本是要乘心舟渡至彼岸的,他所求的剑也在彼岸,而心火催熟了他的道。成道之契机,就在此时!心火缠绕剑身,融剑于火,慢慢凝结出剑形。他放纵心火的欲念无限膨胀,蓄势已至顶峰。而眼下并无剑可斩之物,他的选择:唯有斩天!一并斩去邪神之触!   心海外,那具王座下的枯骨站了起来,走近他。“多...多么美妙的肉体,终于要让我...我得到了!”枯骨的声音微微颤抖,即使贪婪到了极点,依旧难掩畏惧。枯骨的手臂突然被他抓住,尽被碾为齑粉。“不可能,为什么?!”枯骨惊恐无比。   “你不知道肉体也是有自己的灵魂的吗?外面来的家伙也这么鼠目寸光,看来你真是混的不怎么样才被派来送死。你最好别反抗,留你三十息活命,毕竟我成道之时还缺一个观众。嘛,虽然说那些老东西肯定也在注意。不管那些了,你算是运气好碰上了特等席。”枯骨全身粉碎,只留一颗弱小无助的头骨被踩在脚底,动弹不得。他的肉体望向天空,像活过来的雕塑学会沉默,静待一场摄魂夺魄的表演,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剑来!”他意已决,以心火斩心舟。心海翻涌,惊涛骇浪之中万剑齐出随他义无反顾直击苍穹。“我要挥出怎样的一剑才能回应天对我的礼遇呢?”挥剑无数次的他在恍惚间自问,但他早已有答案。引心火上身,剑出无悔。“今以身殉道,以道祭剑,以天试剑。而后道身崩殂,释道于天,剑出无悔。”剑影一去不复返。   百兽震恐,群乌遍嚎。“要来了吗?”他的肉身践碎头颅之后,随后全身被心火笼盖,血肉都被焚去,只留一具风流俏骨望向天空。“真不愧是'我'啊!”他的肉身望见滔天的火光造就了一轮远胜太阳的太阳,那太阳又浑身散发着焚天的剑意,将天穹撕开,那些邪神之触自然无存根迹。   “好美。”斩天之后,他身处满目绚烂的星河,此时的他将自身道释于天之后,与天共鸣,他逐渐感觉他与天像是故交,对天的理解也更为清晰透彻。“中土星海麒麟真龙大帝飞仙原来是这样啊。所以我斩去的是那棵星树的两段孽枝吗?”所有的星辰凝聚成披长发头上有角的巨人,心脏处是一棵同样以星辰构造而成的树,右臂上盘踞着一只沉睡的星空巨龙。意识逐渐消失,他终于合上了双眼。   此剑斩去枝桠,一段为天灾,另一段为人祸。一段落在了他身上,而另一段落在了北方王庭的某处花园,凭依此点,留存的王室血脉得以名正言顺。   “我的'魂'去哪儿了?毫无感知,这说明他已经不在此界了。”他的肉体在观阅天穹被撕裂一个巨大的口子时便感知越来越微弱,在某一时刻突然感觉他无处不在,而随后彻底消失。“这是为什么呢?真奇怪。不应该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肉体也纳闷自己是不是被遗弃了。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束缚住了,眼前是一位污染女巫。她们是一群臭名昭著的寄生物,欺软诱硬,专门扭曲污染他人的信仰本质,通过种植扭曲化的信标的方式来窃取信仰之力。   “你醒了。”女巫抚摸着他的臂膀,小心万分,像是幼童对待新获的玩具。她以为,他是一只可人的待宰羔羊,但事实上,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她都没有找到污染他的办法。这也使得她更加对之着迷。   “你是谁?这是哪?”   女巫没有理会他,舔舐几下,并用力大咬了一口,却只留下几乎没有的痕迹。“妾身,对你可是十分钟意呢。与妾身交合吧!诞下成千上万的子嗣,再将他们吞食干净!到时,你七我三怎么样?妾身以这副身躯见你,可是诚意万分呢。妾身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到时妾身也可以向你分享祭品与食粮。”   “丑陋恶心。”他唾骂一声,被咬过的那条手臂在心火中化为皑皑白骨,随后冲破束缚,牢牢抓住女巫的喉咙并冲向墙壁,将女巫顶在墙壁上动弹不得。“不可能,没有任何神明有资格审判我,即使是最高维度的终极概念。除非你是......你是第九......火种......”女巫包裹在火焰中,随着最初的嚎叫挣扎与尚为清晰的遗言变为晦涩难懂的语言,女巫只剩下了一团扭曲恶心的黑色不明团状物。   这时,传来一阵幽怨欢愉的笛声,他看到无数的恶鬼避开他逼近那团正在蠕动的黑团,将之分食彻底。笛声指引着他离开这处晦暗之所,但始终与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他踏出门外后,来到一处街道,看到不远处的三人。“笛声的由来是那里吗?”   “行了行了,知道那家伙很令人恐惧,别发抖了,回来吧。”一名拥有青色长发的男子收起玉笛,旁边两位正在极力克制自己而颤抖,其中一男号为赤发鬼王,一女号为色孽鬼女。   “你好,在下为病,目前跟你对话的是长生。本来呢作为第九界天下行走,对于污染女巫这种肮脏污秽的东西,我也是除之而后快的,但也是苦于没有手段彻底灭杀。不过,没想到你新来的竟然这么猛,真是后生可畏啊!怎么样,有兴趣跟着我吗?好处多多哦。”病笑起来眯着眼睛,微斜着脑袋,端详着他。   “那条手臂,我能帮你治好吗?”等不及他回答,转眼间,那条手臂便恢复如初。病有意讨好他,但也别有用心。病在他的那条手臂种下了春生蛊,对他的效用被缩减到仅仅是增加几乎没有的好感。病清楚春生蛊对他而言也只像鞋底的一粒尘埃,但姑且算得上是一个筹码,另外这也是一次试探。“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筹码自然是越多越好。”这是病恪守的信条之一。   “多谢,但我并不属于此界。我要走了。”他转身走向第九门。   旁边的赤发鬼王终于按捺不住,想要跟近已经走远的他,却被病一把拉住。   “可是长生老大,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天怒人怨的味道,他真的好香。”赤发鬼王。   “别妄想了,你还没有在他身上种怒蛊的资格,他也不可能是你的宿主。”病。   “打一架也不行吗?”赤发鬼王。   “不行,除非你想形神俱灭的话。况且,他还会回来的,到那时你总会有机会知道自己是有多么不自量力的。“病。   “长生老大,你为什么要帮他啊?女巫的住所是天生的迷宫囚牢,让如此美丽强大的道种被幽禁于此,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色孽鬼女兴奋得颤抖。   “别犯花痴了,如果我不指引他的话,他怕是要把这里拆个天翻地覆。做这件事,也算是个顺水人情。起码,他并不懂女巫尸体的价值。来自无序世界的天外域魔的分身可是大补之物啊。”   病对他的好奇心愈加浓烈,这么短的时间,自己的两个手下便被俘获芳心。不过病并不在意,病明白仰慕是一回事,畏惧又是一回事。即使二者都出于本能,也毫不冲突。   他踏出第九门后,回到了故乡中土。   “回去。”   他的肉体忽然又感知到他了,“真是的,一点情面都不讲。”   “回去。”   “好好好,别催了。起码让我把这些骨粉带走吧。”他的肉身在收集完骨粉后依旧嘟囔着回到了剑冢。而他也在中土星海麒麟真龙大帝飞仙苏醒之后,降生到第九界,化身为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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