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那个……你别激动，慢慢说出来，否则我们也没办法帮你。”李洧川呵斥一声。　　 被李洧川这么呵斥了一声，女鬼尽然变得安静下来。　　 她低垂着头，向后退了一步，这副柔弱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她是黑色鬼气魂体的状态，连我都要心生怜悯了。　　 他是不是把鬼欺负的太厉害了点？　　 李洧川黑白分明的眼眸掠过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我也没敢吭声，只静静地等待女鬼诉苦。　　 她先哭了一阵儿，才继续说道，　　 “呜呜呜……”　　 “为什么同样是给民办学校打工的这些老师，为什么就不能团结一致，把主要精力放在提高学生成绩上呢？”　　 “以前的时候，我所在的这个学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啊，”　　 “学生也是非常辛苦，那老师也是一样的，”　　 “每天五点多钟起来了，然后去带学生跑操，中午是没有休息的，必须要把学生抓过去，去看着学生写作业背书啊，”　　 “晚上，基本上晚自习要搞到十点半，”　　 “学生大概就是说六点钟起来，有些学生五点多钟起来，因为起晚了会被处罚的，”　　 “那我们这些老师的话，因为要提前去等学生，，所以五点多种就起来了，”　　 “每个老师课都很多，一般就是三十节课，有的三十多节课，而且还有三十五节的，最少的起码也是二十五节课，一周我们是上七天课的，星期天的下午是不上课的，但是要所有的老师或者说班主任要守在那里。”　　 “在这种情况下，然后突然间学校领导人，他为了要多搞点钱，其实他们也是一个资本嘛，就送克扣老师的课时费，工资里搞钱。”　　 “要降低所有老师课时费，我们当时提出来去跟学校里讲，然后有几个老师，他嘴巴里讲，他说他就不干活怎么样，然后怂恿其他老师去讲，”　　 “其实我当时已经考虑清楚了啊，他们学校里也是各种针对，在这种情况下，我当时也做好了就说要辞职的准备，我自己写了辞职信。”　　 “然后其他老师就各种怂恿，说大家就一起去辞职或者怎么样，我讲完以后，我确定就走了。”　　 “然后，某些老师说是我怂恿他们离开，其实我没有怂恿任何人，我只是做好我自己的一个决定啊，”　　 “哪怕我去辞职以后，我没有工作，去跑外卖，或者说是去摆地摊、去做保安。”　　 “因为我想清楚了，我改变不了那个私立学校的制度，也改变不了那个大环境，那我就改变我自己，”　　 “换一个环境，让自己先停下来修整。”　　 “然后，那一群老师，本来是说好的要去辞职，要一起怎么样的，应该有六个老师吧，”　　 “可是就在我上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有一个男生没听课，就一直在看一个小红书，”　　 “后来我去看了一下，那是一本《毛主席语录》，我没有批评他，因为我看了一下他的手，他的手上面有好多的划痕。”　　 “后来我上完课，出去了以后，那个学生就追着我出来了，来跟我讲，”　　 “他说，老师你为什么不批评我或怎么样？然后跟我聊了很多，”　　 “他说他父母很早离婚了，他跟着奶奶长大，那本书是他奶奶书柜里的，他每天都很烦躁，看不到希望，奶奶就让他看《毛主席语录》。”　　 “但是，这些都没什么，都是平常教学工作里的一些小事。”　　 “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当天晚上，我去查宿舍的时候，有个黑影从学生宿舍里跑出来，把我引上了天台，把我推了下去？”　　 “我以为是坏人在害我的学生，我为了保护学生，啊，我想起来了，当时打雷，那个闪电一闪，我看到了那个家伙的脸，他是……啊……”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缕黑气被收进了蓝色小瓷瓶里。　　 我微怔：“这就把她收了？她不是说自己冤枉吗？”　　 听了我说的话，李洧川貌似被气笑了，他靠近过来，周身清冽的气息袭来。　　 “我们今天来的任务，就是收了她。她有再多冤屈，可以去地府申诉。”他指了一下保护盾，“关上，走了。”　　 我眼眸坚定，“可是万一，她是真的冤死的呢？”　　 滑落，我直接把粒子束保护盾关了，转身上了车。　　 李洧川也坐进车里，把小瓷瓶放好。这才抬手摸了下嘴唇，轻挑眉梢，“接受自己的平凡，尊敬自己的理想。毛主席说过，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还有其他的活儿，走了。”　　 我把保护盾收好了，紧握着手机，“唉！”　　 手机叮铃铃地想起，我立刻抽回思绪，低头看去。　　 看到来电备注时，我有些为难，是郑锦航，但我知道，不能一直躲着。　　 我把电话挂断，发了条信息过去，“郑锦航，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洧川瞅了我的手机一眼，随即不耐烦地开口，“是挺烦人的。解决不了这些事，就把人解决了吧。”　　 “什么？”我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李洧川嘴里说出来的，“你要把他杀了？”　　 “那倒不是。”他解释，“我的意思是，不要被敌人的气势汹汹所吓到，不要被尚能人奶的困难所沮丧，不要被一时的挫折所灰心，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就在眼前。”　　 “我听不懂啊。”我扁了扁嘴。　　 “他叫咱们去，那咱们就去，看他到底出什么幺蛾子，”　　 “为什么？我都不想见他。”我真的早就对郑锦航厌烦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害我，我能落到这个地步吗？　　 “这不行，你越这样，他越觉得咱们好欺负，”李洧川把手进出来，紧紧攥成拳头，“得让他看看咱们得拳头有多硬。”　　 “得让他躲着咱们。”　　 “有这个必要吗？为了跟他较劲，别的事儿都要被耽误了。”　　 “有必要，对于男人来说，扫清一切情敌很重要，也很有意思。”他貌似被激起了斗志。　　 我白了他一眼，只觉得幼稚。　　 “走吧，你不是说，还有别的任务吗？去哪里？”我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就是去张鹏那边，他的狗不是拔出了七颗钉子吗？那是棺材钉。”李洧川向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