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杀吴管家
舒文博放下刀,看看九哥,又看看李双晚,默默后退几步。 虽看不见面具下他脸上的表情为几何,但李双晚还是看到了那双带笑的眸子,以及这双眸子中她披着带有他体温大氅的自己。 他将手中的剑递到李双晚手中:“好。”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 未等黑衣人说完,噗的一声,鲜血飞溅,一颗头颅已经飞了出去。 咚,身躯重重砸在了地上。 李双晚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朝影咧嘴一笑:“半年前,正是此人废了我的武功。影,谢谢你,我报仇了。” 面具下的影,嘴角勾着笑,北风中他的声音异常轻柔:“只报了一半。” 李双晚也笑了:“对,只报了一半。” 罪魁祸首还好端端地活着。 见到飞出去的头颅以及轰然倒地的尸体,吴管家瞳孔剧震,情况不对,这些人不是恒王府的暗卫! 王爷吩咐司珀的时候他就在边上,他还问了一句这样做是不是代价太大了,被王爷怒呵了回去。 但不管如何,王爷自始至终就没提过还会派出暗卫,司珀收到的命令也只是伤护卫。 更不可能杀了这些人。 他和司珀,以及死去的青莲是王爷最信任的人,王爷没有一件事会瞒着他们三人的。 吴管家脸色白如纸,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李双晚也不对,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还有他们…… 就看到靠得极近的二人视线朝他看了过来。 吴管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别,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影低下头,黑眸中倒映的只有身边的这个女子的身影:“这个人,你杀,还是我杀?” 李双晚:“手酸了,还是你杀吧。” 吴管家吓得面色铁青,拔腿就跑。 李双晚将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要不先问问他,林山的事?” “也对。梁天佑,去把人抓过来。” “是。”梁天佑早就看这狗东西不顺眼了,天天阴养李姑娘,什么东西。 吴管家哪里跑得过梁天佑,只几息的功夫,人就被梁天佑拎着后领子扔到了影的面前。 影手上的刀还在往下一滴一滴地滴着温热的血,他拿刀尖将吴管家的下巴挑起:“说吧,林山在哪里?” 血腥气直冲脑门,熏得吴管家要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呵,那留着也没用了,杀了吧。”影转身过欲要走。 吴管家咚咚咚使劲磕头,哭喊着求饶:“什么林山,我真的听都没有听说过啊。桓王妃,壮士,饶命啊,饶命啊。” 影猛地转身,手起剑落,一剑劈下去,直接削掉了吴管家一条胳膊:“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吴管家痛得满地打滚。 舒文博从一名死尸身上扒下一件衣服,把吴管家拎起来,胡乱在他胳膊上一缠,押跪在影的面前。 总不能九哥的话还没问完,他就血尽而亡了吧。 “林山,凌恒秘密训练暗卫的地方。我耐心有限,再不说实话,我就再断你一条胳膊。胳膊没了,就断你腿,腿没了,还有耳朵,鼻子,眼睛,直到你说实话为止。” 这话把缩在马车里的亦竹和萝曼吓得紧紧抱在了一起。 这人是谁啊,太可怕了。 吴管家更是浑身颤抖不止,一股刺鼻的尿骚味从身下涌出。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知道王爷让许建州到处抓五岁到十二岁的男孩,捏他们的筋骨,若是习武的苗子就会有人来与他交接,把那些孩子送进去训练。” “我真的只知道有林山这么一个地方,具体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啊。而且每次从里面带出几人后,就换地方。前段时间刚转移了,那地儿我连名字都不知道。” “这件事你不知道,那么控制暗卫的毒,你可知道?” “毒?我知道,我知道,是,是王爷亲自配的。” 李双晚上前一步:“解药在哪里?” “解,解药?在,在书房,王爷每个月都会给那些听话的暗卫一颗解药。” 李双晚冷冷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吴管家,你还在与我打哑谜。影,再断他一条胳膊。” 一听影这个称呼,吴管家心脏骤缩,恒王府里只有一个叫影的暗卫,那就是代替王爷和李双晚同房的那人。 所以,新婚那天的事,难道! 吴管家脑袋嗡的一声,王爷还以为李双晚一直被蒙在鼓里,却原来…… 可看着围在他们身后的众暗卫,吴管家又不敢确定,就听到影道:“好,那就再断他一条胳膊。”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这毒是一个高人配的,我听那高人说过,此毒最适合控制暗卫,每个月服一颗解药能保证当月不会毒发。但,要清除体内的毒,不,不可能。” 梁天佑气得将吴管家一把拎了起来,将人惯到树上,啪啪几巴掌就将吴管家的脸给打肿了,手肘压在他的颈脖:“你他娘的放屁,这个世上,就不可能存在没有解药的毒。” 吴管家被压得两眼直往上翻,呼吸被压在了喉咙里,一张原本青色的脸也因呼吸不畅被压得通红:“我,我真没骗你,真,没骗你……” 梁天佑直接将人甩飞了出去。 李双晚脸色实在难看:“既然他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杀了吧。” 这位吴管家是凌恒最忠实的狗。 前世,他后来做了凌恒的大太监,她被打入冷宫那段时间,冷宫里时不时出现的老鼠,毒蛇就是拜他所赐。 那半年,她在冷宫胆战心惊,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好。”影嘴角一勾,一脚飞出,地上的刀就朝吴管家飞了过去。 咚的一声,刀顷刻间就穿透了吴管家的后背前胸,人朝前栽倒,绝了气息。 影指了指她的脸:“你脸上都是血,擦擦。” 李双晚嘴角漾起笑,渐渐的弧度越来越大,这笑是自从重生以来,她最开怀和轻松的一次。 自袖中拿过帕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一通,越抹越花,影也跟着噗嗤就笑出了声,从她手上拿过帕子:“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