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成闻言,面色微变,片刻的沉默中,似乎有千回百转的心思掠过。 他终是鼓足勇气,言辞间带着几分不安与谦卑:“陛下,老臣自知小女媚儿,才疏学浅,德行不甚完备,确实配不上那皇后之位,只是……” 秦昊轻轻抬手,打断了董思成未尽之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却深邃的笑意,低声笑道:“董卿能如此自省,实乃朝廷之幸。既然你已经提及媚儿,那朕也该是时候,践行承诺了。” 他目光微转,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廊,缓缓说道:“媚儿跟在朕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算算时间也有一年时间了吧!” 董思成闻言,心中微动,却也迅速整理思绪,恭敬答道:“陛下记性非凡,距离媚儿入宫之日,再有十日,便整整满一年之期。” “董卿记忆之精准,令人钦佩。” 秦昊轻笑,眸中闪烁着几分赞许:“之前,媚儿虽有欺瞒之举,董家亦与王家有数度误会,所幸皆未酿成无法挽回之祸。” “朕虽为帝王,却也非铁石心肠之人,朕也不会亏待于媚儿,这是朕对你董家的承诺。” 董思成面容谦卑,诚惶诚恐,言辞间满含敬畏:“陛下仁慈,老臣与媚儿心中感激,无以言表,唯有誓将余生,倾尽所能,以效犬马之劳,誓死扞卫陛下之尊荣。” 秦昊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温煦的笑意,语声柔和而坚定:“爱卿,世事皆有其定数,你心里也不要不服气。皇后之位,非寻常之人所能觊觎,需德才兼备者方能胜任。” “朕也不怕告诉你,父皇曾有遗训,那帝后尊位,实乃为王家之女所备。即便时光倒流,没有前段时间发生之事,即便你董家如何努力,然天命难违,媚儿与后位,终是缘浅。其中道理,你可明白?” 董思成闻言,身躯微颤,更显惶恐之色,连忙叩首道:“老臣愚钝,先前确有非分之想,实乃罪该万死。望陛下宽宏大量,赐老臣改过自新之机,日后定当谨言慎行,恪守本分,以赎前愆。” 秦昊轻挥衣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示意董思成起身,他的声音沉稳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过往之事,如云烟过眼,朕意已决,不再追究。” “但今日,朕欲向你坦诚一桩心事,皇贵妃之位,朕心中早有定数,那是朕留给朱家之女的。” 此言一出,董思成的脸色骤变,如同被冬日的寒风突袭,苍白得几乎如白纸,额间细密的汗珠汇聚成流,缓缓滑落,映着他那欲言又止、复杂难辨的神色。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巨石投入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皇后之位,董思成已不再有所窥觊,然而,他未曾料到,连皇贵妃也与他董家无缘,此种打击可想而知。 秦昊看到自己的话语将眼前这个朝廷重臣吓得不轻,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温和笑意,转而以安抚的口吻道:“董卿家,你且放宽心。” “朕当初之所以有这样的考虑,是将你董家也列在朕的清算之中,然而,经过苏家谋反一事,大夏朝堂犹如惊弓之鸟,大夏官场再也经不起如此大的动荡。” “念及你我之间,终归是翁婿一场,有亲情相连,若真至玉石俱焚之境,于皇家颜面,于董家荣耀,皆是不可承受之重。” “故此,朕特赐董家一线生机,愿以此宽恕,换得朝堂稳定,家族之和。幸而,卿能及时悬崖勒马,幡然悔悟,未至覆水难收之境。否则,董家世代累积之荣耀,恐将不复存在。” 此刻,董思成面显惶恐,声音微颤,低声道:“陛下圣明,老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秦昊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语调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与深邃:“岳父大人,倘若朕真要计较昔日种种,又何需等到现在?” 他目光转向一旁,似是在思量,又似是在给予董思成一丝宽慰,“至于媚儿,她自视甚高,甚至蛮横无理、还敢欺骗朕,若非看在你董家与太妃的面子上,别说贵妃,就连四妃之位,朕都不会册封于她。” “然而,朕心中已有意册封她为皇贵妃,与朱七七同享殊荣,地位仅次于皇后,但这荣耀背后,你董家自然需得有所担当。” 董思成闻言,面色终是云开雾散,额间细汗被匆匆拭去,他躬身一揖,言辞恳切:“陛下隆恩浩荡,老臣感激涕零。陛下但有差遣,无论刀山火海,董家上下定当全力以赴,绝不会有丝毫退缩。” 秦昊轻轻点头,眸中闪过一抹锐利:“岳父大人深明大义,朕心甚慰。想必你也清楚,大夏国祚虽立国不长,然积弊已久,权臣擅权、世家盘踞、藩王割据,皆是朕的心腹大患。” “如今,苏家已除,你董家已向朕表明忠心,此乃我大夏中兴之兆。朕希望,董家能成为朕手中利剑,斩断一切阻碍国家昌盛之荆棘。” 董思成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念头,陛下这是要对世家和藩王动手的节奏。 他顿时感觉自己肩负重任,心中既有激动也有忐忑,但他明白,这既是挑战,也是董家重振门楣、光耀先祖的绝佳机遇。 于是,他再次躬身,誓言铿锵:“陛下放心,董家誓死追随陛下,为大夏的繁荣富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昊见董思成已经彻底倒向自己,心中的那块大石终是落地,现在有了董家的助力,他更有信心肃清朝廷弊病,引领大夏走向一个未曾达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