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董青鸾闻言,身形猛地一颤,发出了一声惊恐交加的尖叫,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晶莹欲坠。 长时间处于崩溃的边缘,她终于崩溃了,颤抖着声音道:“陛……陛下,是娘娘命奴婢藏在密室之中,平时她不许奴婢踏出半步,奴婢能每次出来,都只是为了伺候陛下,伺候完就得回去。” “侍奉朕?”秦昊微微一愣,眉宇间掠过一抹惊讶之色,记忆中并未有过与她之间的任何亲密,心头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随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跪在地上的董媚儿。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却又在沉默中暗自审视,似乎想要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董媚儿目睹着董青鸾在秦昊的威严与恐吓之下,不打自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凉与绝望。 她深知,此刻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更不知道该如何向秦昊解释自己的瞒天过海行为。 于是,她缓缓低下了高贵的头颅,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姿态,此刻化为了无言的沉默。 “嗯。”董青鸾轻轻点头道。 随即,她轻轻垂下眼帘,细长的睫毛下,那双杏仁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对一丝对外界的害怕。 秦昊猛然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夜晚,玲珑殿内烛光摇曳,他因酒醉而意识朦胧,只记得董媚儿悄然间熄灭了所有灯火,只留下一室幽暗与她的温柔相伴。 此刻,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迅速拼凑,一个惊人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心间。 “难道……”秦昊双眼一冷,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是说,以前那些侍寝,包括上次穿凤袍侍寝朕的是你,不是董媚儿?”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铁青的脸上还带着一股杀意。 董青鸾身形一颤,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颤抖着跪倒在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里满是绝望与哀求:“陛下饶命,奴婢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只因姐姐说了,倘若我不顺从她的意思,便要将我送出宫外,沦入那烟花之地,永世不得为奴为娼。” “姐姐?”秦昊闻言,眉头紧锁,喃喃道。 董青鸾意识到自己失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急忙伸手捂住自己因慌乱而微张的红唇,眼中满是懊悔与无助。 “哼,好一个胆大妄为!” 秦昊愤怒地看向董媚儿,声音中夹杂着难以遏制的愤慨,破口大骂道,“董媚儿,你这一手瞒天过海,玩的倒是炉火纯青,竟敢欺瞒到朕的头上,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心中有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未曾想到,那看似热情似火的董媚儿,实则满腹心机、蛇蝎心肠之女。 长久以来,她竟以别人代替她侍奉自己,亏自己念及肌肤相亲的夫妻之情,一直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真是一片真心喂狗了。 此刻,秦昊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冷冽,董媚儿那心如蛇蝎、玩弄人心的模样,让他感到了万分恶心。 他暗自咬牙,胸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即刻下旨,将她贬入那冰冷孤寂的冷宫,从此天各一方,永不相见,以解心头之恨。 然而,一想到权势滔天的董家,秦昊还是强行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面容渐渐恢复了几分冷静与深沉。 自恃身份高贵的董媚儿,敏锐地感受到了秦昊眼中流露出来那毫不掩饰的冷漠与厌恶。 她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陛下,臣妾……知道错了,恳请您念及往日夫妻情分……” 秦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冷笑道:“一句轻描淡写的‘知道错了’,就想轻易抹去你所犯之过?就想让朕轻易饶恕你?莫非,你还真把朕当成傻子了。” “不妨告诉你,朕的宽容,从来就不是用来纵容像你这般的心思歹毒之人。等会儿,你爹来了,朕再给你算账。” 说完,他的目光如利刃般转向董青鸾,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董青鸾,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都姓董,难道你也是董家之人?” 董青鸾的心湖仿佛被骤雨突袭,惊涛骇浪间,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滑过白皙的面颊,唇瓣微颤。 良久,她都未能吐露半字,唯有那份深深的恐惧,在空气中弥漫。 半炷香之后。 董青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断断续续地交代了出来。 此刻,她跪得笔直,却又显得那么渺小与无助,双肩微颤,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惶恐。 “陛,陛下,事情……就是这样的。”她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蚋道。 说完,董青鸾偷偷抬眸,美眸中闪烁着怯懦与不安,仿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触怒龙颜,引来杀头之罪。 这下子,秦昊总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董青鸾是董媚儿的表妹,自幼父母双亡,寄身于董府之中,却并未得到应有的温情与庇护,反而在那深宅大院中尝尽了人情冷暖,备受冷落。 自从董媚儿踏入东宫,成为当时还是太子的秦昊侧妃那一刻起,她便精心布局,将表妹董青鸾悄然带入深宫高墙之中,以亲情为枷锁,迫使青鸾顺从于她的意志。 随后,她用偷龙转凤的方式,暗度陈仓,悄然将董青鸾送到秦昊的床上,而她自己却从未侍寝过。 平日里,董青鸾如同笼中的金丝雀一样,被关在不为人知的密室之中,从未让她轻易见人,以防被发现。 只有在董媚儿需要她与秦昊侍寝之时,才会脱离那牢笼。 而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正是她这位名义上的表姐,董媚儿。 不得不说,摊上董媚儿这样的表姐,对董青鸾来说,也是一种万分不幸与悲哀。 秦昊冷冷地看着董媚儿,眼神出离的愤怒,仿佛要将她的心给挖出来一样,看看是什么颜色。 这一刻,他对董媚儿最后仅存的那一点善心,顿时也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