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哭包,你突然发什么癫呢?”上官盈恼火道。 翟翔一脸惋惜:“我只恨没有早些认识郎晔,若是当年有他给我出出主意,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郎翌宁:“那时候还没有他呢,你指望个屁。” 翟翔恨声道:“你还说呢,郎晔是你亲生的吗?” “废话,当然是!” “那为什么他这么聪明你却这么愚钝?老子造了什么孽,居然跟你结成死党?” “诶、诶,翔子你这话有点过分啊。” “算了,遇人不淑,不提了、不提了。” 郎翌宁撸起袖子:“打住,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别以为当了皇帝我就不敢跟你动手。” “来,尽管来,我要还一下手,你就是我儿子。” 这家伙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后就一点脸都不要了,郎翌宁恨得牙痒痒。 上官盈一阵头疼:“你们俩加一起都快一百岁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 郎晔慢慢移动脚步,这场合自己再呆下去有被波及的危险,赶紧闪人。 刘三在牢里踌躇得胡子快揪光了,肖桧又一次被带走了,再也没回来,自己却被带进了手下艳羡无比的“高级牢房”,条件的确好,而且只住了两个人,可如果没有这身镣铐的话就更好了。 看着一语不发、披头散发的中年胖子,刘三忍不住问道:“韩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向来话少的韩昱林撩开头发:“你认识我?” “户部尚书韩大人,我怎么会不认识?” “你是?” “我叫刘三,你不认识很正常。但我说一人,你肯定知道。” “谁?” “肖桧。” 韩昱林脸色立刻狰狞起来:“他在哪里?” 刘三双手一摊:“应该是跑了吧,反正到现在还没回来。” “竖子不足与谋!别让老夫逮着机会,不然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韩大人是诚王殿下的人吧?” 韩昱林警觉起来。 刘三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韩大人不要紧张,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因为肖桧和我都是殿下的人。” 韩昱林闭口不言。 “这时候就不用这么警惕了。”刘三举起手上的镣铐,“我根本没有必要跟你说谎,但你若还是不信,那我就不多说了。” 韩昱林目光游离,显然在思考脱身之法。 刘三不再理他,自顾自地躺倒,你爱端着就端着去,都入大狱了,还在那装给谁看呢? “你到底是何人?”看到他无所谓的态度,韩昱林反倒坐不住了。 刘三也不起身,懒洋洋道:“韩大人,你在想什么我没有兴趣知道,而且我提醒你一句,你既然能被拉到这里,处境也就那么回事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也是殿下的人?” 刘三心里咯噔一下,对啊,自己到底算哪头的?诚王这边的这几人都这么不靠谱,他能成事?他娘的,一开始就站错位置了!可青云宗那边哪还有回去的路?自己落到这个下场是不是早就注定了?不由意兴阑珊,什么都不想说了。 “问你呢,你到底是不是?” “韩大人,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但现在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身后事吧。” 韩昱林意味深长道:“有没有意义要做过才知道。” 刘三才懒得跟他猜谜:“韩大人,有招赶紧使吧,慢了头都留不住了。”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听到和之前肖桧一样的话语,刘三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姓韩的,老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少给我下套!” 韩昱林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这位刘兄弟,何出此言呢?” “老子被姓肖的坑一次就够了,你要再敢坑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吃点苦头?” 韩昱林立马反应过来:“原来刘兄弟跟韩某一样,是被肖老七给陷害了。” “你也……等等,你也是被肖桧害的?” 韩昱林一屁股坐倒在地:“韩某在此地的这么多年所有布置都被这肖老七供出来了,可以算是一败涂地。” “你这么小心谨慎的性子,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他陷害的?” 韩昱林一脸懊悔:“他让人带着殿下信物来找我配合,我能怎么办?他是殿下心腹,谁知道这是不是殿下的安排?” 刘三一脸懵,还真有计划?这不都是突然发生的吗? “安排什么?” 韩昱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下毒。” 刘三摸了摸脑门:“下毒的任务不是交给我了么?” 韩昱林愣愣地看着他,不敢置信:“交给你的任务?” “是啊,可才起了个头,就被县令抓了!都怪柳士元这个精虫上脑的废物,自作聪明露出大把的破绽,才会被郎翌宁抓住了把柄!” “为何我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柳家也是殿下的人,你知不知道?” 韩昱林摇头。 刘三心中一片悲凉,这诚王身边都是一群什么酒囊饭袋,这个韩昱林好歹是一部尚书,却谨慎得跟耗子差不多,什么都蒙在鼓里;肖老七更离谱,为了自己能逃脱,分分钟把老底和盘托出,让人把诚王在此的布置全部端了。这都是些什么人,诚王靠这些人特么也能成事? “刘兄弟、刘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刘三忍住心里的郁闷,跟他解释了一遍。 韩昱林听完眼都直了:“也就是说柳家少爷觊觎寡妇被郎翌宁抓住了把柄,然后盯上了 柳家。正好你强暴了柳洪新纳的小妾,小妾不依不饶,柳洪就把她杀了伪装成自杀,接着再次被郎翌宁抓了现行?再然后,事情就失控了?” “信不信随你,反正事实就是如此。老子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柳洪妻妾睡了个遍都没事,却在一个小妾身上栽了跟头。” 韩昱林还在恍惚,牢房门外却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很好,既然你全都坦白了,也省得我再用刑了,都记下了吧?” 韩昱林急忙回头:“郎翌宁!” “尚书大人有何指教?”郎翌宁满脸笑容。 刘三满不在乎道:“你把肖老七放了?” 郎翌宁夸张道:“我何时抓过肖大人?” 这么俊秀挺拔的人物怎么瞎话张口就来,肖老七的门牙还在牢房角落里呢,你跟我装不知道?刘三气愤不已:“郎翌宁,别在那假惺惺的。落你手里老子认了,但别想着从我这再打听什么!” 郎翌宁:“你误会了,我没什么要问你的了。” “那你跑来偷听什么?” 郎翌宁转头看向韩昱林:“韩大人,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韩昱林定睛看着他不说话。 郎翌宁叫小吏打开牢门,走到刘三面前,冷冷道:“案犯刘三,奸杀弱女子方氏,证据确凿,判斩立决,即刻执行!” 刘三大惊失色:“你放屁,那小妾是柳洪杀的,关我什么事?” “有区别吗?” 刘三终于怕了,摸不准郎翌宁为什么要拿自己开刀,兀自强撑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大汤校尉,乃八品,你区区县令有什么权力杀我?” 郎翌宁哈哈大笑:“那么这个可以吗?” 刘三吃惊地看到郎翌宁随手从小吏手中接过一柄剑,剑鞘上一条金龙栩栩如生:“这是尚方……” 郎翌宁没有半句废话,握住剑柄的手倏忽一动,一道白练闪过,刘三这个恶贯满盈的凶徒头颅就飞了出去,瞪大的双眼仍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断头处的鲜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郎翌宁嫌弃地躲开两步,走到已经痴呆的韩昱林身边,剑身一下一下地在他身上抹干血迹。 “韩大人,我们谈谈?” 眨眼之间,眼前这个俊美绝伦的男子就面不改色就宰了一人,这还是文官吗? 宝剑亮闪闪的光芒有些刺眼,韩昱林心中泛起无边的恐惧,他是真敢杀人的! “郎大人有话尽管问,韩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郎翌宁挽个剑花,将剑插入剑鞘:“韩大人作了个明智的选择。” 韩昱林噤若寒蝉,哪里还有一点户部尚书的架势。 “终于走了。”郎晔望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消失在视线中,不由心生感慨,好在水位下降及时,已经有条泥泞的小路可以出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老爹他们得要拖多久。 “郎叔和小姨走了你很高兴?” “瞎说,哈哈,咳咳,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很高兴?” 宁悬心鄙夷地看着他:“你别高兴得太早了,还有我在呢。” 突然一阵风扬起,地面上顿时烟尘滚滚,郎晔狠狠地吸了口pm3.5套餐,却是一点都没在乎,心中被愉悦填满了:“别这么严肃,趁他们不在,咱们兄妹齐心、其利断金,挣他个盆满钵满怎么样?” “不怎么样。”宁悬心对挣钱丝毫不感兴趣。 小妹妹,你还是太嫩啊,认识不够透彻。郎晔志得意满,感觉整个南安都是自由的空气。 “你说郎叔他们押了这么多人走,进京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郎晔不在乎道:“能有什么问题?他们又不是去造反的。” 宁悬心忍不住想去捂他的嘴,但好在周围没人,悻悻地收回了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口无遮拦?” 就凭着小姨和陛下不清不楚的关系,能出个屁事,郎晔宽慰道:“安心吧,又不仅仅是老爹和小姨去,不是还有卫旭和老魏一大家子的么,这群人不找人麻烦就不错了,哪还会出什么问题?” “找谁麻烦?郎小子,你找我?”魏弘的声音在郎晔耳边响起。 卧槽,这老匹夫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