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敬如宾
张财主气得咬牙切齿,吹胡子瞪眼的,眼睛都红了,跟疯狗一样。 余氏早就料想到张财主会有这种反应,就算张财主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还不孕不育,但占有欲还是一点都不比别的男人少。 余氏道:“老爷,妾身知道您最近一直心神不宁,唯恐他人察觉出您身体的异样。”说完余氏还瞟了一眼张财主下半身。 张财主被余氏似笑非笑的眼神气得跳脚,怒吼道:“你怎么知道此事,是不是潘金莲那个小蹄子告诉你的,我就知道一定是她搞的鬼!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她!” 余氏假意安抚道:“老爷,您在说什么呀,这都是佛祖告诉妾身的,同金莲有什么关系,金莲是个好孩子,您对她一定是有什么误解。” 张财主突然想到婉儿的叮嘱,又自己给自己灭了火,道:“既然夫人对金莲评价如此之高,想来其中是有什么误会,下次夫人带金莲一起过来,我再好好了解了解。” 余氏只当张财主是因为身体少了一个部件,才会情绪变化如此之大,她才不会把潘金莲送过来,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余氏直接无视张财主的话,接着说道:“老爷,张家一直无人继承香火,您定是也苦恼多年了吧。妾身亲眼见着姨娘一个接一个的被您抬进府里,从不曾阻拦,不也是为了妹妹们能替张家开枝散叶吗?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妾身不信老爷您没有听过外面的闲言碎语。” 张财主当然知道外面的人都在嘲笑他不行,别人越是议论他纳的姨娘就越多,他始终不相信问题出在他身上,一定是他遇见的女人都不能生。 但他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他只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他想反驳余氏,却又无从反驳。 余氏见张财主欲言又止,知道这是他心中过不去的坎,接着说道:“妾身得佛祖指点重返青春后,继续一心向善,佛祖仁慈,被你我诚心感动,又赐下一子又有何妨?从此您不必再忍受闲言碎语,也不必担心有人会察觉您的异样,张家也有了后继之人,一举三得之事,老爷您当真不再考虑一下吗?” 张财主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确实是一举三得,他当然更想拥有有着自己骨血的孩子,可是从前的他有不育之症,如今的他连男人都算不上,他想堂堂正正地走出去,只能用这个办法。 张财主思索一番后同意了,接着他问道:“夫人,孩子的性别和父本可选好了?” 余氏摇了摇头道:“还没呢,老爷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父本可有合适人选?” 张财主道:“如此大的家业自然得有个儿子才能撑起来,夫人以为如何?至于父本嘛,皇室子孙如何?这世上还有比皇家更尊贵的血脉吗?” 余氏道:“老爷言之有理,那就生个儿子。只是如今战乱频繁,民不聊生,国土沦陷和上面昏庸无道有不少干系,妾身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是个败家子。” 张财主嘘了一声道:“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当心引来杀身之祸。” 余氏笑着道:“老爷,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只是同您说说罢了,若不说清楚其中利害,只怕您定还想着当皇室子孙的爹呢!” 张财主和余氏盼着有自己的孩子盼了很多年,本来已经形同陌路的两人,现在又因为孩子的关系,两人又热络了起来。 从王公大臣到平民百姓,他们筛选了好几个时辰,最后选了一个身强体壮健康长寿的家族,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他们别无所求,只希望孩子能平安长大,万事顺遂。 选好性别及父本后,张财主说道:“夫人,你的生辰快到了,为夫决定大办一场,你意下如何?” 余氏推辞道:“老爷,一个生辰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大费周章,邀请熟悉的亲朋好友聚聚就行。” 张财主道:“夫人哪里的话,你重返青春为一喜也,得金莲这一义女为二喜也,你我夫妻老来得子为三喜也,三喜临门当然得好好庆祝一番!” 余氏想着借生辰宴提提金莲的身份也好,就点头道:“老爷言之有理,只是胎儿未满三个月不宜对外公布,还请老爷暂时保守这个秘密。” 张财主本意只是想让余氏同意大摆生辰宴之事,故意多找了几个理由,不公布就不公布呗,回道:“还是夫人心细,为夫定会保守秘密,待孩儿瓜熟蒂落之后,再大宴宾客即可。” 提前半个月,张府上下就已忙碌起来,管家精心挑选着宴席所需的食材,丫鬟小厮仔细地打扫着府中各个角落,整个张府张灯结彩,看着格外喜庆。 生辰这日,张府门前车水马龙,一部分是本就同张府相识的亲友,还有一部分是听闻余氏改头换面慕名而来,皆纷纷携礼前来祝贺。 张财主适应力很强,已经可以正常出门了,今日好生打扮了一番,笑容满面地在府门前迎接宾客。 此次宴席设在张府的花园中,原本预备的席位瞬间被来客占满,还有众多客人无处可坐,管家连忙找来诸多桌椅板凳,方才勉强安置下所有客人。 很快桌子上便摆满了珍馐美馔,美味佳肴。 席间还有乐师演奏着优美乐曲,歌姬翩翩起舞,花园里弥漫着欢乐的气氛。 余氏今日穿了一袭红色外袍,脸上未施粉黛,不过她现在本就有着少女模样,素颜的她也依旧清新脱俗。 余氏不久前已服下“送子丸”,金莲说过怀孕之人不宜涂抹胭脂水粉,她盼望这个孩子多年,自然事事都格外上心。 自从和张财主谈判后,余氏和张财主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张财主也时常到和宁居用饭,府中上下都以为老爷夫人和好如初了。 余氏并不在乎张财主是否回心转意,她只想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所以配合着张财主扮演相敬如宾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