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凤这样说,我心里感觉这叶建名与小凤之间是彻底的完了。 他们的婚姻结束,其实对两个人都是一种解放。 我对小凤说:“小凤,叶建名咱先不问他了,你与兰陵的那个杜县联系了吗。让他过来帮你,我们需要把小芳调过来看着沈红红,这齐河矿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联系杜县,还没有呢,你们要调小芳走。好吧,我今天就联系杜县,让他过来帮忙。杜县这个人可靠吗。”小凤问。 “应该可靠,因为齐河矿给他分红。他不能和钱过不去吧。” “那就行,你说可靠就可靠。你们还回来过年吗,干娘问你呢。” “不回去了。你给干娘说一声,李明和小龙都很安全,我们都在一起。我们都很安全。” “好的,健强哥,那我挂电话了,有人敲门。”小凤说完挂了电话。 我也挂了电话,暂时齐河矿那边不用操心了。 这时张总敲门进来, “健强,休息好了吧。” “张总,休息好了。请坐。”我说。 “走,去办公室找你商量一下。”张总说。 “去办公室。” “对。走吧,关于小石头的事。” “这个事这么急吗。” “急啊,小石头早一点喊我爸爸,我这个年过的好舒服。”张总笑了。 既然已经答应张总了, 我说:“好,张总,走,我们去办公室。” 我们俩人很快来到九楼办公室。 这是我原来的办公室。 我一进去,感觉里面太熟悉了,仿佛我一直都没有离开。 张总指着房间摆设说:“健强,你看这房间里的东西都基本没有动。 我知道你早晚会回来,我只是暂时帮你看一下房间。” 听到张总这样说, 我笑了, “张总,你是主人,我是客。我不能反客为主。” “什么客什么主,我们不分彼此,过一会小石头就过来。你和他好好地聊聊。等聊通了,再说我。” 张总说完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站在房间里,又仔细地看着这一切,真像张总说的那样,有很多摆放都没有动。 我们集团以前获得的荣誉证书,还有我个人的奖杯。 都陈列在博物架上。 看着这一切,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为了这些荣誉,我付出太多太多了,也失去太多太多了。 张总为什么要保留这些呢,说明他心里早已经做好了打算。 我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步,想要找到以前的感觉, 大恒集团的董事长, 指挥千军万马的状态。 可是挥了几下胳膊,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这才几个月,我竟然失去当领导的感觉。 我又站到窗前,看着窗外。 窗外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 多少次在窗前,为了大恒集团的明天焦虑着、痛苦着、无奈着, 今天又站到这里,一切都如过眼云烟。 前几个月还是牛逼哄哄地大恒集团的董事长, 如今是四处躲藏的逃犯。 屋里的环境没有变,只是人变了。 就在我感慨万千时, 房间响起敲门声, 我说:“进来。” 很快有人推门进来。 我从窗户前转过身来, 看着进来的人,是一个年轻人, 只是这年轻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神情低落的样子。 是小石头, 看样大恒集团突然的变故,对小石头打击很大。 是啊,原来的父亲成了逃犯,仇人又要当自己的爸爸,谁接受不了。 小石头抬头看了我一眼, “张总不在吗。” 他没有认出我来吗。 我看着小石头笑着说:“小石头,早就没有见了,还好吗。” 小石头一听,我叫他的名字, 立马愣住了, 仔细地打量着我, 过了一分钟,小石头小声地问道:“请问你是谁。” “你没有认出来吗。把门关上,我再告诉你。”我笑道。 小石头把门关上, 我这时说:“小石头,我是你的父亲赵健强,你不认识了吗。” 小石头一听,仔细地看了看, 啊地一声,然后跑过来扑在我的怀里,紧紧地搂着我, 叫道:“爸爸,你真是我的爸爸,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当时第一眼看你时,感觉你就是我的爸爸,但我没有敢认。 爸爸,这些日子你去哪里。 爸爸,我想你。 为什么,你不带我走。” 小石头哭着说道。 看着小石头哭泣的样子, 我也忍不住了, 我也轻轻地拍打小石头的后背, “爸爸怎么会不要你了呢,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 如果我不跑的话,就会让人抓住,给弄进监狱里。到时咱们父子就别想见面了。 小石头,爸爸也想你。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小石头呜呜地哭着,不说话。 他好像憋屈了许久, 一直隐忍在心里,没有释放。 我拍打着小石头的后背,轻声地说:“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今天我们父子这不又团聚了。 孩子,这对我们来讲是高兴地事。” 小石头这时直起身子来, 我用手轻轻地擦着他的脸上的泪水。 “小石头长大了,孩子,想要快速地成长,那必须经历大事,经历波折,只有这样你才明白社会的残酷性。 小石头坐下,爸爸有话和你说。” 小石头点点头, 在一个沙发坐下, 我掏出烟来, 向小石头问道:“抽吗。” 小石头双手接过来, 然后掏出火机给我点上, “学会抽烟了。” “爸爸,从你们走后,心情不好时就想抽一支。 我一直有很多事想不明白,我们好好集团公司,怎么让人给兼并了, 还有爸爸你们怎么就成了逃犯了,我哥孙大军也抓进监狱。 我妈妈生死未知, 这一切都是突然发生,让我无法接受。 这到底怎么了。”小石头狠狠抽了一口烟。 看着小石头抽烟的样子,我想起自己当年在牛石岭最无助时,只能借烟消愁时的样子。 从小石头的脸上,我看到自己的影子。 仿佛那个年轻对未来迷茫的孙延生又坐在我的跟前。 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们爷俩抽着烟, 等我们都抽完烟之后, 我把烟头给摁死在烟灰缸里。 我对小石头说:“小石头,这中间发生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话和你说清。 以后有时间再解释。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工地上喝酒吗。” 小石头说:“我记得,爸爸,那次你喝多了,住在工地上劲河叔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