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初一的傻病
温倾城看子诚跟着叶秀英去了灶房,便拉着初一回屋子里,将他按坐在床沿,仔细端详着他。 “娘子,你看什么,嘿嘿嘿。” 初一依旧张着一双黑糊糊的大眼睛傻笑,但是温倾城总觉得他最近变得不一样了。似乎......聪明了很多,眼神也不像以前一样傻愣愣的,掉到地上的食物也不再往嘴里送了。 “伸舌头我看看。” “略......”初一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伸出舌头。 “抬起舌头,看看舌下。” 初一乖乖照做,温倾城看后,秀眉微蹙,又拾起他的手腕把了脉,眉头皱的愈发紧了。 温倾城让初一侧过身,在他头皮上推了推,头皮里的硬结也变软了,根据他的舌象脉象,脑子里的淤血应该是散了,而且营养脑神经的药也给他吃了不少,怎么还是没恢复正常。 “你叫什么名字。”温倾城手指一边在他头上推一边装作无意识地问。 “我当然是初一了,嘿嘿嘿......” 在温倾城看不见的视角,初一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心道:难道这丫头已经怀疑我了。 温倾城叹了口气,“不会生来就是个傻子吧。” 这时候叶秀英端着菜进来,“初一可不傻,他聪明着呢,你天天给他扎针,他现在进步很大了,最起码能说连贯的话了,不像以前说话不着头。” 接下来几天,温家老宅那边的人消停了,温倾城开始沉下心给初一治疗,换了方案,又增加了几个穴位。 不料,初一的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前几天还能说连贯的话,这两天除了傻笑就是说些颠三倒四的话,都给温倾城的医术整不自信了。 叶秀英也有些纳闷,明明之前好多了,眼睛也有神了,怎么越治越差,明明女儿的针灸效果很好啊,她乳 房上的瘤子就是通过针灸调理已经越来越软,原本橘皮样的皮肤也都恢复了光滑。 正当郁闷之际,院门响了,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倾城妹子在家吗?” “是李红秀。” 温倾城认出是李红秀的声音,忙去开了门。“红秀姐,快进来,虎子没跟来吗。” “没有,他跑出去玩了,倾城啊,我来是有事找你。” “什么事啊,进屋说吧。” 李红秀一边走一边说起来意:“我在县城有个二舅,听说他旧疾犯了,疼的下不来床,都两天了,疼的整夜整夜睡不着,我想着你能救回虎子,肯定有办法给他止疼的吧。” “什么旧疾啊,再说的具体些,我对药理有些研究,可以指导他用药。” 温倾城前世并不是大夫,她是研修药剂的,虽然年少时因为兴趣拜了当时国内知名的针灸大师为师,对中医基础、中医诊断都有系统性的学习,但没有正式行医。 只是末世来临了,遇到需要帮助的患者,她也会用针灸疗法配合药剂给人治病。 叶秀英听到李红秀想让倾城给她二舅治病,便觉得不妥,李红秀的二舅她听说过,是个老财主了,家里良田千亩,有的是钱,什么样的名医找不来啊,怎么可能让倾城治。 “红秀啊,你二舅在县城,想请什么名医没有啊,怕是不肯让倾城去治吧,她也没正儿八经学过,没有看病经验。” “婶儿,你不知道,我二舅这个病啊,请了不少名医了,都解决不好,前两天有人给他送了些海货,他贪嘴多吃了几碗,这不就痛风发作了,疼的整夜睡不着。” 李红秀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我想着倾城妹子懂医术,又会针灸,看看能不能先给他止住疼。要真解决了我二舅的问题,他肯定会付给你很多诊金的。” 温倾城有些微微心动,他们现在要盖新房了,确实需要很多很多钱。 “我跟你去看看吧,痛风的话我有办法,得去给患者四诊过后才能辨证下药。” 叶秀英一看自家姑娘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些富贵人家,多么娇气,万一治不好,或者有个好歹的,可赔不起。况且自己家的闺女只是看过医书,并没有治过痛风的患者,真的要拿那个富贵老爷试验吗? “倾城,那么多名医都治不好,你有把握嘛。人命关天,可不是儿戏啊。”叶秀英将温倾城拉到一边小声道。 也不怪叶秀英多心,在她看来,温倾城只给家人治过病,哪里正儿八经接过患者,给人扎针万一深了浅了都不好。别到时候挣不了钱,反而惹出祸事来。 李红秀看出了叶秀英的顾虑,笑着说道:“婶子,你别担心了,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那么多名医都治不好呢,我二舅也不会难为倾城。” “娘,我自有分寸,若真是没把握的事,我也不会做啊。” “大姐说行,那就一定能行。”子诚现在是温倾城的小迷弟,好像只要有大姐在,什么都能解决。 “行,那你去吧啊,倾城,凡事别冒险,人的生命安全比天都大。”叶秀英有些忧虑地看着温倾城。 “我来的时候已经跟二舅说过了,二舅对大夫对读书人一向敬重,而且用人不疑,妹妹,你就大胆地放手治吧。” 李红秀说罢就拉着温倾城的手出了门,门口停着一辆牛车,正是李红秀夫家的一个宗亲,两人上了马车,赶往县城。 来到县城之后,很快就找到了李红秀二舅刘老爷家。 李红秀带着温倾城进了刘老爷的院子。院子是两进式的,处处打扫的干干净净,养着鲜花绿植,一棵高过屋顶的树上挂着几笼黄莺,声音婉转动听。 一个年岁大的仆人领着两人进了屋,见到了李红秀的二舅刘老爷。老人家70岁上下,看着很慈祥,个子不高,瘦瘦的,两鬓染了霜。 “红秀来了,这位就是你说的温姑娘吗?”刘老爷从床上坐起身,看到李红秀带来一个十来岁的姑娘,有些不确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