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还是沉不住气的故事
11月3号,来子跟妹妹到达了深圳,一路上来子很习惯,妹妹反倒有晕车现象,并呕吐过一次。到达深圳后,来子有些感到陌生,安守本份,很象是做客一样,妹妹则尽地主之宜,热情周到安排照顾好来子。妹妹的男朋友(或称妹夫),早就准备好迎接来子跟妹妹的到来,对来子也是客客气气的,来子难免有些过意不去,颜面无存,好生别扭,暗自把这些都算在父母亲大人头上。 妹妹与她的男朋友是在东湖路的某美容美发店里上班,很是自由,来子可以随便到这美容美发店里坐坐,来子不太适应随便到这美容美发店里坐坐,明显有些拘束,很不自然,妹妹与她的男朋友是住在这美容美发店年青女老板在鹏城花园内租的某三室一厅的房屋内,并且是同居一间房,那女老板也单独有一间房,住宿条件比较宽裕,来子在妹妹的安排下睡觉不成问题,来子已心满意足,听说这套房屋每月租金就要1500元,弄不清楚还会有什么人是在这里睡觉,那女老板大大咧咧,相当随便,对来子的到来,没有丝毫嫌隙。 妹妹问问来子是不是应该马上打传呼跟舅舅们打个招呼,让舅舅们知道来子已来深圳,听说舅舅舅们在梅林一村,正包有好几套房子的装潢,只要来子愿意,就可以跟舅舅们一块干活,舅舅们也肯定不会亏待来子。妹妹并没有劝来子去跟舅舅们一块干活,只是认为,来子既然来了深圳,就应该跟舅舅们打个招呼,不然就太失礼了。 来子想也不想,就嗡嗡哝哝予以拒绝,表面上含糊其词,内心却坚定不移,实在不愿第三次在深圳粘连上舅舅们,深有忌讳,这也是来子这次在深圳的一条主要原则,想让这次在深圳与前两次在深圳有很大不同。 妹妹了解来子的性子,也就依了来子,舅舅们也迟早会知道来子已来深圳了,不急着这就让舅舅们知道来子已来深圳了也没多大关系。 来子是个急性子,并不认为这次他可以依赖妹妹,甚至是依赖舅舅们,慢慢来找工作,反倒更加急于找到工作,无论找什么工作都行,一点目标也没有,这体现出他的作风一惯如此,这也体现出他对打工的认知一惯如此,他对打工的认知丝毫没有进步,没有进步就是倒步。 下午来子就忍不住怀着瞎碰瞎撞的心态,随意在东湖路附近溜达溜达,结果一无所获,无奈之下,来子竟对一张机床培训的招聘广告动了心,还一点都不清楚,机床培训是怎么回事,纯粹只当作是一个可以试一试的机会,总也改不了这个老毛病,十分沉不住气,以为反正试什么都是试,就看缘分了,更不会想得长远。 来子回去征求妹妹的意见,却得到妹妹反对,以防受骗,妹妹以为来子找工作,不必太心急了,心急就容易受骗上当,要慢慢来,妹妹认为找工作的意义不在于找没找到,而在于找到以后会怎么样,要慎重考虑好了才找工作,甚至要左挑右选,看合不合适,感不感兴趣,有没有发展前途。来子能不心急吗,认为找工作的意义只在于找到了工作的当时那一下,以为找工作就是要敢于去试,敢于受骗上当,才有可能速战速决,就算真的受骗上当,也不见得全是坏事,也是一种缘分,只要是发生的都有合理性,就尽可能的在他身上多发生些事,多存在些合理性,他全都能承受,无可无不可。不过想好了,明天正式找工作,一定要把眼界放得更为宽广,横冲直突,东游西走。 11月4号,来子早早就从鹏城花园出发,正式开始找工作,雄赳赳、气昂昂,抬头挺胸、昂首阔步,并没有明确的行走方向,完全是脚踏西瓜皮溜到哪里算哪里。 来子行走了一个多小时,始终还没有发现到什么机会,也就始终还没有出击,算是比较沉得住气,不见兔子不撒鹰。 来子再又行走了一些时候,恍然发现他不知不觉中已来到关外通往布吉海关的大道上,瞬时间,难以置信,恍恍惚惚,如同做梦一样,回过神来,却又千头万绪,感慨万千,象是天意的安排。他不是从布吉海关走到关外的,而是从通往布吉海关的大道旁边的某开口处走出来的,他前两次在深圳,不知多少回往返于布吉海关与华为工地,都要经过这一大道,偶然又走在这条大道上,唤醒了他对深圳的一些熟悉的感受,猛添了一种忧愁,心有余悸,困惑丛生,畏首畏尾,蔫不溜唧,改变了原有的心态,按捺不住,以为就这样找工作,谈何容易。 来子身上带有边防证,不用担心返不回去。他在这条大道上行走不远,就来到正在建设当中的荣超花园工地的门口前,一念之下,就右转身步入荣超花园工地里面,才进一步发现,荣超花园工地真够气派的,也看见好些人正在干各种各样的活,倍感亲切,甚至情不自禁,想要在这荣超花园工地里,随便找个什么小工活干,并不怀疑,他只要下定决心,就一定能在荣超花园工地找到一份小工活干,这比找其它工作要容易得多。可他转而想想,舅舅们正在搞装潢,他都不愿跟舅舅们一块干,却偏偏想要在这荣超花园工地找小工活干,是不是对舅舅们太绝情啦,实在是过意不去,不能容忍他在深圳的工地上找活干,抛弃了一条,原本对他而言很好的路子。 来子穿过荣超花园工地,很快又发现,有两个正在生产的小厂,其中一个小厂的厂门口正坐有一位男子,想也不想就兴冲冲去向那位男子求神拜佛,至诚一片,直来直去,其实还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厂是生产什么的。 结果对方竟把来子看成是神经病,毫不客气予以拒绝,极不耐烦,又凶巴巴命令来子走开,不要不识羞耻,自讨没趣。 来子深感晦气,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如此恶劣的态度,好像对方一眼就看出他面目可憎,把他列入三六九等中最低最贱的那一等,并对这样求神拜佛早已司空见惯,甚为不屑,真是狗眼看人低,那人坐在厂门口也确实像条看门狗,只差没有拴一条铁链子。 来子不会因为对方态度恶劣,就心里有鬼,毕竟只是找活干,又不是在讨活干,不屑与对方一般见识,恐对方心里才有鬼呢,让对方见鬼去好了。 紧接着来子转身又小心翼翼向另一个小厂前面正站在一辆装有货物的车辆旁的一伙人员问了问,结果却没人理睬,对牛弹琴,他也就知难而退,免得更加丢人现眼,此处不留爷,便有留爷处,暗自却骂骂咧咧,象是心里真有鬼似的,难以消受,正是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臊。 也很有可能来子问过的这两个小厂,其实只是一个厂的两个车间罢了,很有可能来子根本就没有问对人,还是随便碰见谁,就问谁,问完了,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可见来子找活干,还是多么地急躁,还是沉不住气,一点长进也没有。 来子继续又行走着,找工作的动机明显消弱了许多,心灰意懒,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