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卉此时顾不上二婶与姑姑的话，余然闻到熟悉的味道，顿时安全了，余卉抱着余然坐下来扇凉。　　 哭过的小余然此时紧紧的抓着余卉胸前的衣服，脸向里。　　 姑姑这次到厨房里帮忙端菜拿碗，二婶忙上前拦着，可拦不下，姑姑对着二婶的阻拦道：“二嫂，你就让我一回？”　　 二嫂也是嫁出去的女儿，哪里不懂余叶的心酸，也就让开道：“就这一次啊！”　　 余叶眼眶湿红着，声音也微哑着，“好的，二嫂。”　　 等所有的菜都上桌后，二婶招呼余卉坐上桌，余卉抱着余然，远的夹不到，只好夹近的。　　 余妍帮余卉盛汤，道：“姐，这是你的汤。”　　 余叶见余妍这么会待客，看向二婶，笑道：“二嫂，余妍这么会待客，真懂事。”　　 二婶听了余叶的夸赞，笑着埋汰余妍，“她姑，你别夸她，你也不看看多大年龄了？”　　 二婶热情的招待着余叶道：“小妹，吃菜呀，别光吃素，多吃点肉。”　　 “二嫂，我晓得的。”余叶婉拒道，“二婶，你也多吃点。”　　 余叶之后又叫了余庆道：“小庆也多吃点。”　　 “谢谢姑姑，你不用叫的。”余庆边吃边回道，余卉顾不上二婶与姑姑这边，被抱在怀前的小余然正在好奇的看着四周。　　 余卉吃一碗汤，一碗米饭后，饱了，放下筷子，对三位长辈辞道：“姑姑，慢吃。”　　 待招呼完姑姑，余卉又转向二叔二婶道：“二叔二婶，我吃好了，你俩慢吃。”　　 二叔对余卉喊道：“吃饱了吗，锅里的饭还有很多。”　　 “是啊，卉姐，你叔说的对。”二婶喝口汤，挽留余卉再吃一点，“桌上的菜还有这么多。”　　 “二婶，我的肚子装不下这么多菜，你能吃就多吃点。”余卉抱着余然，拿着奶瓶，对二婶笑道：“毕竟这顿饭你也辛苦了。”　　 余卉跟三个长辈说完才又转向余庆姐弟俩道：“阿庆，阿妍，你俩多吃点肉，我回去了。”　　 “好。”两人一前一后的回余卉一个字。　　 余卉抱着余然进门后，把奶瓶放进小余然的嘴里，余然吸吮着奶水。　　 余卉自己也喝着水，余叶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红包，递给余卉道：“卉，然然的新生红包，你替他收下吧。”　　 余卉想拒又想到长辈赠晚辈不敢辞，只好替余然收下，然后对余叶问：“姑，既然是给余然的，你应该给我爸才对。”　　 “然然这不是在你这吗？”余叶笑瞥一眼余卉，又想抱过余然，余然喝着奶水，见要离开姐姐的怀抱，奶水也不喝了，直接“哇啊”的哭出声来。　　 余叶见着正在哭的余然，收回手，哄道：“然然，不哭了啊！”　　 “姑姑不抱了，不抱了啊！”余叶坐下来，对余卉笑道：“卉姐，然然刚刚还让我抱着，怎么哭了之后便不让我抱他？”　　 余卉猜想到在二叔家的时候，余叶一笑便忘了控制声音，把孩子吓到了，笑道：“姑，你刚才那豪迈的笑声吓到然然了。”　　 “啊…！”余叶听了余卉的解释，才恍然的啊一声，“原来如此啊。”　　 余叶又坐一会，减轻声音，像做贼似的问余卉，“大嫂都中秋节了也不回来？”　　 余卉听到有关母亲的话，微笑道：“姑，换做是你，姑父从外面带一个女儿回来，你如何做？”　　 余叶被余卉的话问得不知怎么回，犹豫半晌，余叶才支支吾吾的笑道：“…卉，既然是大哥的错，让大嫂好好的游览一下外面的世界也好。”　　 “嗯。”余卉也笑道：“多谢姑姑的关心。”　　 余叶最后又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余卉道：“卉，这钱你收着吧。”　　 余卉拒绝道：“姑，你这钱收起来，这不过年，收什么红包？”　　 “这是姑给你的，你就拿着。”余叶强塞在余卉怀里，余卉也强推回去。　　 余卉对着还要推来推去的余叶道：“姑，这样。”　　 余叶听了余卉的话，才停下听她接下来的话，余卉见余叶终于停下来，余卉从那一千块钱里凑出一张人民币，道：“姑，我就收一张，意识意识就够了。”　　 “姑，再说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余卉收一张，剩下的九张示意余叶收回去，余叶见余卉是坚决不收，也败下阵的收回那九张人民币。　　 无奈的道：“怎么那么固执呢？”　　 余卉也无奈的回一句：“姑，这不是固执，是亲情胜过钱财。”　　 “好了，我说不过你，我要回去了。”余叶站起来对余卉说道。　　 被余卉喊道：“姑，等下。”　　 余卉也跟着站起来，叫下余叶，从厨房里拎着一袋动西递向余叶道：“姑，拿着吧。”　　 余叶疑惑的看向余卉，接过袋子打开一看，见是木耳干，笋干也有一盒月饼。　　 刚想从袋子里把拿盒月饼拿出来，被余卉阻道：“姑，你要是拿出来了，可不要后悔哦。”　　 余叶听到余卉的话，刚伸进袋子的手，又伸出来，笑道：“既然是卉姐亲自做的月饼，那你姑我便拿回家了。”　　 余卉抱着孩子把姑姑送到门口，之后关上门，余卉拆开然然的红包，余卉数一下，刚好一千块钱的红包。　　 拿出一半的钱，又被余卉放回去了。　　 把钱收好了，装一盒自己做的月饼，再拿上一袋水果，笼一只鸡，绑上余然。　　 出门去了。　　 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好几个人在，见余卉左手提袋子，右手提着一鸡笼，胸前还绑着余然。　　 问：“卉姐，带着这些上哪去？”　　 “是啊，阿卉。”莫二伯母笑着问。　　 余卉走近后才对着小卖部的一众叔伯婶们打招呼。　　 旁边的三婶婆再次问道：“卉姐，刚才二伯母问你呢。”　　 余卉见众人都有空闲集在小卖部说八卦闲聊，便问道：“诸位婶婶，伯母们怎么不去娘家串门？”　　 “我们都老了，走不动咯。”莫二伯母先笑着回道，声音里莫名的有点失落感，大概是生自己的那两个老父老母都不在人世。　　 兄弟家的家已不是她想回的那个家了。　　 蔡二伯母则是回道：“明天才是十五，到时再去也不迟。”　　 何婶母看一眼余然，笑着问余卉：“你妈中秋节也不回来？”　　 “年年刚生下孩子，我妈多留几日，我也逍遥几日。”余卉笑道，“还能天天晚上看电视不挨骂。”　　 余卉这话引来一众的笑骂声，莫二伯母笑着，“我家老三现在也跟你是一个心思，熬夜玩手机的时候特烦我去推她去早点睡。”　　 “是啊。”蔡二伯母也倒腾出自家儿子的那点事，“余平现在女朋友不谈，整夜整夜的通宵。”　　 余卉听了一两句后，紧辞道：“诸位婶母们，我还得上舅舅家去，先走了。”　　 余卉走过街上，到刘家村走，刘家村的那些走亲戚的人见了余卉喊道：“这是上你舅舅家？”　　 余卉听对方先先自己打招呼，反而失礼，微低头的应道：“是啊，舅妈，你这是要去娘家？”　　 “嗯。”对方微笑着应一声，两人越过彼此，余卉又遇到出嫁回娘家的刘姓姑娘们，其中有余卉认识的刘月。　　 余卉追上前，对着刘月的后背喊一声，“刘月，你这不是在深圳吗？”　　 听到声音的刘月扭头看向后面，见是余卉，笑着招呼，“余卉，你这是上海柱叔家？”　　 “嗯。”余卉看向刘月身上抱着的小女孩，问：“这是你女儿？”　　 刘月看向余然，也疑惑着，想问又怕有损两人的情分，余卉见她那欲言又止的尴尬样，便笑着介绍余然道：“这是我弟，余然。”　　 刘月听了余然的名字，伸出手捏一捏余然的脸，笑着夸道：“真可爱的弟弟。”　　 余卉也看向刘月怀里的小女孩，也跟着夸赞道：“你女儿也漂亮。”　　 之后两又寒暄几句，才分开。　　 余卉两手提着东西，舅舅家门开着，余卉在门口向里面喊一声，“舅舅。”　　 听到声音的刘海柱出来一看是余卉，迎进来，刘斌不在，刘梅婷也不在。　　 舅舅递过来一杯茶，余卉双手接过，舅舅坐下后，才看向余然，问：“你妈还在南宁？”　　 “嗯。”余卉应一声后，“舅舅，梅婷与阿斌不在家？”　　 “她俩与你舅妈到桐县去串门。”　　 舅舅说完站起来，要去厨房做饭，“你等下吃过饭走。”　　 余卉连忙起身阻道，“舅舅，你忙活了，我坐一会便回去了。”　　 余然见是陌生的环境，撇嘴要哭的预料。　　 余卉见舅舅坚持要做饭留余卉吃，余卉又得被留到晚饭后才回家。　　 舅舅在厨房里弄了三菜，饭桌上，舅舅一个劲叫余卉吃，余卉对于舅舅的热情，只好低头吃饭。　　 之后余卉刚想收拾碗筷，被舅舅拦下道：“你抱着孩子不方便。”　　 余卉喝着茶，舅舅也坐另一边的凳子上，对余卉问：“你妈还没回来？”　　 “舅舅，我妈这次是真的被伤到了。”余卉委婉的说着母亲的委屈。　　 “既然你妈不回家，你爸呢？”舅舅看向余然，问起余卉。　　 “我爸也不回来。”余卉被舅舅的提问有些尴尬有些难过。　　 “明天上舅舅家吃饭。”舅舅留余卉明天过来吃饭道。　　 余卉到最后还是站起来，对舅舅辞道：“舅舅，我先回家了。”　　 舅舅提着一袋回礼的月饼，递给余卉，“拿上。”　　 余卉想拒绝，被舅舅的强势拿捏着，余卉只好接过。　　 回家的余卉，先是松绑余然，给他喂奶水吃。　　 喂好鸡，洗好澡的余卉姐弟俩，今日两人都累了。　　 半夜里余卉被余然的哭声叫醒，余卉打开余然的尿不湿看一眼，既然是拉粑粑了。　　 余卉不得不抱着余然到厕所里，洗好换一身后，余卉打着哈欠给余然冲奶粉。　　 困的余卉眼泪汪汪的，坐着沙发上怀里的余然吸吮着奶水，余卉有一顿没一顿的睡觉了。　　 之后又被惊醒，带孩子的痛苦再次弄得余卉每每想撂挑子不干了。　　 余卉到最后想了被寒心的母亲，痛苦的父亲，还是熬下来。　　 一瓶奶喝完，余卉抱着余然回房睡觉了。　　 一觉醒来，已是七点。　　 余卉猛的一起身，吵醒旁边的余然，眼看要哭，余卉又俯下身哄道：“然然，睡睡…”　　 等余然再次睡过去后，余卉才松口气，下床进厨房做饭。　　 煮好饭后，余卉拿着昨天的粥搅拌好到鸡屋去喂鸡。　　 忙完后，余卉才抱着哭哑的余然起床，换洗一遍后，余卉又喂了一瓶奶余然喝完。　　 然后余卉关上门，余然被放到地上的凉席上，她则是坐着凉席上拿着铅笔素描本一边看着手机视频里的教学，一边在纸上换画着。　　 这一画直至余然哭上好久不见歇的意思，余卉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活，抱起余然，屁股下垫着的那张垫布湿了一大片。　　 余卉给他换一身衣服，一张垫布。　　 之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晒到楼顶上，下来听到手机响了，余卉拿着一看，是老父。　　 按下听键，余父沉哑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余卉对视频里的人喊一声：“爸，你吃过饭了吗？”　　 余卉抱着余然坐着沙发上，对着视频里的父亲，余父对着渐渐长大的小儿子，笑着喊道：“然然，喊爸爸。”　　 余然茫然的看着余父，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父亲逗弄了一会儿，才转向余卉，问：“你妈回来了吗？”　　 余卉摇头道：“不回吧。”　　 余父又问：“去过舅舅家了？”　　 余卉点头道：“昨天去了。”　　 “钱够用吗？”余父最后问向余卉，余卉数数算算之后才回道：“暂时够用。”　　 “行，我挂了。”话音未落，视频便挂了，接着是父亲的转账一千块钱。　　 余卉收回微信里，之后把余然放回凉席上，自己也坐下来继续边学边画着。　　 直至余然的再次抗议，余卉不得不再次抱起余然，冲好奶粉，余卉让他坐到儿童椅子上，把奶粉放到他双手中，自己奉着吃。　　 余卉自己则是到厨房里拿上碗，米粉午饭就煮一碗米粉。　　 手机拿去冲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