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抢到半斤猪脾,一后腿骨,就这么多,抢多的多是十几斤,少的一两斤。 连个内脏都抢完了,抢到最后连五花肉都没给主家留一块。 两个猪头皮也被人卖走,最后留下杀猪的人与余卉父女及两孩子下来吃饭。 二叔家的四口人,杀猪的十来个刚好凑小两桌子,余然被余庆抱着,余卉则是放下周驰喝着汤粥。 余卉喝一口自己的粥,放下碗后,余卉又把另一碗的汤粥舀一口喂到旁边的余然嘴里,之后又舀一小口喂到周驰的嘴。 旁桌的长辈们边吃边聊天,声音有点大,周驰被吓的直哭出来,余卉放下吃到一半的粥就抱起来出门外。 隔离了声音后,周驰才停下哭,里面的众人看余卉抱着孩子走了,都好奇的看向余卉,二婶问:“卉姐,你怎么离席?” “二婶,没法,驰驰哭了。” 余卉抱着周驰在院子里摇晃着周驰,抬头看一眼二婶回道,之后余然见余卉走远,也跟着哭了。 在余庆的怀里挣扎着要伸向余卉抱,余庆也站起来走到余卉旁边。 余然一近余卉,就扒向余卉,“啊哇…”余卉空出一只手给他抹泪道:“然然,先不哭哦,姐姐抱外甥,你要乖乖的。” 父亲见两孩子都哭了,也起身出来,要从余庆的怀里抱走余然,可余然就是不卖账的扭过头。 不要父亲抱,二婶看了全过程,也走出来,笑道:“卉姐啊,这两个孩子都黏你啊!” “主要是年年感染风寒,孩子我妈抱都哭。” 余卉也是苦恼的吐槽道,最后对父亲道:“爸,你先去吃饭吧。” 余卉抱着周驰进客堂里,对在座的各位叔伯们扬声道:“各位叔伯们,能不能请你们说话的时候,声音稍微小点啊?” 最里面的大伯,二伯,三叔,四叔,五伯公,六伯公,七八九叔纷纷看向余卉。 大伯二伯点头道:“好啊。” 又看向余卉抱着的周驰,问:“这年年的孩子?” “嗯。” 余卉笑着嗯一声,大伯又问:“怎么是你在带孩子?” “啊!?”余卉迟钝的啊一声,才回道:“年年都一个不注意感染风寒。” “行,你回去坐吧。” 大伯手一挥,余卉抱着周驰坐回桌上,之后余庆也跟着坐回来,此时的粥已经凉了,余卉先舀一口喂余然,又舀一小口喂周驰。 如此往复的喂着,等喂完两孩子,余卉才端起自己的那碗已凉透的粥一口闷下。 之后又盛一碗热的出来,继续吃着,给余然周驰喝的是温水。 余卉喂两孩子喝完温水后,余卉自己的那碗也刚好可以下肚。 喝完粥后,余卉把周驰又绑上后背,抱过余然,对还在吃的二婶辞道:“二婶,我先回去了。” 二婶抬头看向余卉问:“就这么饱了?” 二婶吃一口粥,继续道:“才两碗粥,不多吃点。” 余卉抱着余然,笑道:“二婶,肚子吃胀了。” 又与余庆余妍说了两句拜拜,转身出客堂,二婶突然记起大嫂没来,对余卉的后背喊道:“卉姐,你回家的话,把你妈叫过来。” 余卉扬手摆摆,道:“我尽量吧。” 余卉回到家,母亲的面和好了,正在倒腾着馅料。 余卉一进门就是一句,“妈,二婶叫你去吃汤粥。” 母亲忙着头也不回的道:“不去,你跟你爸余然驰驰吃过了。” “行吧。” 余卉只能是如此答,没看到年年,问母亲道:“妈,年年怎么样了?” 母亲低头搅拌着馅料,道:“不知道,之前拿着空碗下来后,又回二楼躺着吧。” 母亲不确定的语气,让余卉蹙眉沉默,之后余卉抱着余然上二楼,开门进余年的房间,床上睡的沉沉的余年。 余卉抱着余然近到床前,弯下腰来,伸出手摸向余年的额头,热热的。 之后又摸向自己的额头,温温的,余卉蹙眉沉思一会儿,转身出房间。 下楼后,余卉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一个塑料袋,揉成一团后放入口袋里,转身出门。 到后山去,路过余慕家的时候,余卉往大开的院门看一眼,就看到余涛叔回来了。 余涛叔也看到余卉,先余卉喊一声,“阿卉,你这抱着孩子上哪去?” 余卉停下来,先余涛叔招呼道:“涛叔,你回来了!” 之后才回答涛叔的问道,“我到后山走走。” “进门坐一会儿吧。” 涛叔热情的招呼余卉进来坐,余卉见余慕也出来,笑着喊道:“卉姐,你进来吧。” 说完余慕上前扶着余卉的手,臂,余卉见人都挽上胳膊了,随余慕进门,到客堂后,余卉见一陌生的女人在。 余卉先是对正忙着和面的李奶奶笑道:“李奶奶,你也在和面啊。” 声音还挺大的,李奶奶听到余卉的声音,抬头看去,也笑着大声回道:“是啊,你这抱着孩子,不累吗。” 之后吩咐余慕道:“慕啊,给你姐般张凳子坐。” 余慕松开余卉的手,从旁边搬起一张凳子放到余卉的身后,余涛笑着介绍那个陌生的女人道:“这是你婶,姓丁。” 之后涛叔也跟丁婶介绍余卉道:“她是前面的那家人,叫余卉,你叫她阿卉便是。” 那个丁姓的女人笑着点头看向余卉,道:“阿卉?” 余卉也回以一个浅笑道:“涛婶。” 涛婶笑着看向余然问:“这是…?” 余卉恍然的哦一声,回道:“这是我弟余然,背上的是我外甥周驰。” “啊!?” 一个弟弟一个外甥!? 余慕此时拿出一碟的零食招呼余卉道:“卉姐,你吃零食吧。” 之后又看向涛婶,拘束道:“阿姨,你也吃点?” 余卉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疑固,便上前拿一个雪梨,道:“我吃个雪梨,刚好去去嘴里的油腻味。” 那涛婶也从碟中抓一把龙眼,“我吃龙眼。” 余慕时不时的与余卉聊上一两句,涛叔在院子里洗着工具,涛婶吃着龙眼干。 把手上的龙眼干吃完后,余慕搅拌着馅料,等余卉啃完那么大的一个雪梨后,余慕已经把馅料搅拌好。 余卉起身向李奶奶,涛婶,涛叔辞道:“李奶奶,涛婶,涛叔,我也得走了。” “要走了?”李奶奶抬头看向余卉,那脸上的老皱纹被笑容扬得又深一些,“回家也是带孩子,再坐一会儿。” 余卉婉拒道:“李奶奶,不了,下次吧。” 余慕还想跟上,又看看奶奶,不得不坐回去。 丁婶把余慕的动作收入眼底,给涛叔递一个眼神,涛叔也是个细腻的人。 也看到了自己闺女那肉眼可见的失落感,回了一个眼神与妻子,之后余涛叔笑着对余卉道:“阿卉啊,你不是要到后山去?” “嗯!?” 余卉疑惑的看向余涛,问:“叔,你有何事?” “没啥事,就是想你带着慕慕溜溜。” 涛叔看向自己的闺女,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到余卉的身上,等余卉的话。 余卉也爽快的答应了,别看余慕现在笑得无心无肺的,可心里到底是多多少少的有些拘束与排斥。 “好。” 余卉答应了涛叔,之后又看向余慕,道:“慕慕,你跟我去后山走一走。” 说完摔先踏步向前,余慕也放下手上的活,跟上余卉。 两人在小道上行走,小道两边是田野,此时的田野里的早已是一片枯黄。 还有被割的稻杆头,人烟稀少的乡间小路上,余卉回头看一眼后面一路沉默的余慕。 问:“平日活波跳跃的慕慕,今日怎么了,一路上都沉沉闷闷的。” 余卉说完又感概道:“快把以前的那个慕慕还给我。” 余卉都说了两句多,还不见余慕有所反应,余卉四周看一眼,见四下里都没人在。 余卉停下来面对着余慕,余慕被余卉的突然间的正色给吓到了。 搞得余慕也是一脸严谨的看向余卉,“姐,你…?” “慕慕,你先听我说完。” 余卉先打断了余慕的话,余慕眼神汇聚的盯着余卉。 “嗯,你说。” 余卉先是指了指余然,问:“你知道余然吧?” “知道。” 余慕点头道,之后又等着余卉继续。 “那你知道当时我的情况怎么样吗?” 余慕摇摇头,余卉笑了。 之后余卉不再看向余慕,而是转身向前走,余卉抱着余然,眼望前方的虚空。 “当我爸抱着余然进家门的那一刻,我是懵的。” 余卉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过后第一时间是看向我妈,我妈也是懵的。” “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懂我妈是何想法。” 余卉这一路上停停走走的,她深以为傲的感情被父亲的突然抱一个他所谓的弟弟回来,打得个撕碎。 从前余卉在追偶像剧的时候,常常幻想着自己的未来谈一场梦幻般的恋爱。 不求轰轰烈烈的恋爱,但至少也要像父母那般细水长流的感情也是好的。 可现实给她一个大大的击破,要儿子的观念已经是根深蒂固骨子里。 余卉想到这里,回头看一眼还稚嫩的余慕,道:“以前我不懂我爸为什么非得要一个儿子。” “现在呢?” 余慕迷茫的问向余卉,余卉也是看向余慕,轻声解释道:“现在?”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是越懂了许多。” “比如,我与你年姐都外嫁了,你觉得男家会让岳父岳母跟着去养老?” 余慕懵懵的摇摇头。 “所以,涛叔会娶新媳妇是早晚的事,你得会主动接受事实。” “可我就是难以接受。”余慕感伤的低头道,“我觉得我的世界塌了。” 余卉上前抱一抱微抖着肩的余慕,语气也慎重的异常,“慕慕,你信我吗?” 余慕抬头看向余卉,此时的余慕已经是泪塌的直奔流。 余卉松开余慕,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递给她道:“自己拿。” 余慕接过,从里面抽一张出来,剩下的又递还余卉。 余慕擦完眼泪,声音微哑,“姐,我昨晚上坐一起的时候,突然间有一种我是外人的感觉。” “没事的啊。” 余卉也深感体会,之后看向余慕的眼睛道:“你现在才哪到哪,人生路漫漫,以后挫折坎坷更多。” “嗯?” 余慕疑惑的嗯一声,看向余卉。 余卉把自己心里的感受说与余慕,道:“慕慕,你现在才十多岁,你以后的感情,事业,家庭等等这些还没来。” 余卉说完这些,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等你实在是难以接受现实给你带来的巨大的挫折时,你要坚韧不拔的继续活下去。” “可是我听不懂啊。” “总之你要记得我的话:要坚韧的继续活下去,无论多大的难以接受的事,你都要如山那般坚硬,又似水那般韧劲的迈过一关一关的人生路。” 余卉说完,路到尽头,即便是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那一刻。 余卉走到几棵桃树前停下,回头看向一眼懵的余慕道:“慕慕,你今天回去睡觉前,把我的话多想一想。” “好。” 余慕最后见她停到桃树前,疑惑问道:“卉姐,你到这里要做什么吗?” “我啊,是来摘桃叶的。” 余卉拿出口袋里的塑料袋,递给余慕道:“来,你帮我摊开。” 余慕接过摊开,余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折桃枝,之后放入余慕手上的袋子里。 余慕见她折桃枝,自己也跟着折桃枝。 等折的差不多袋子满了,余卉才收手。 余慕帮提着,回程的时候,两人又聊些其他的开心事。 比如娱乐圈的八卦,谁谁又离婚了,谁谁又塌房了。 到余慕家门前,余卉接过余慕递过来的袋子,临走前,余卉特别吩咐道:“慕慕,别多想。” “卉姐,知道了。” 余卉也看向里面一眼,涛叔看到余卉一袋子的桃枝叶,问:“阿卉,你摘桃枝,谁感冒了?” “年年。” 余卉回上一句,便转身走了,等余卉的身影走远后,余慕才进门。 对上父亲,余慕不再是之前的那副委屈但又不想表现出来,之是有些难受的笑道:“爸,我先进去了。” “好。” 涛叔得到女儿的一声爸,咧嘴笑得可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