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玉就像是个受了惊的鹌鹑一样,蜷缩进了燕百川的怀里,纤细娇嫩的十根指头,如孩童般,紧紧的抓住了燕百川的一只大手,用两颗充满爱慕和崇拜的翦水秋瞳,仰望着燕百川的眼睛,含羞说道:“谢谢长官……” 燕百川的心瞬间就被融化了。 既融化在白小玉的眼眸里,又融化在白小玉的纤纤素手里。 作为一个手握兵权的高级将领,作为晋省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燕百川的身边始终就不缺女人,也不缺美人,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像白小玉这样勾魂夺魄、美得要命的女人! 且不说那双令人沉沦的眼睛,就是这一双柔荑小手,便是世间绝无仅有! 皮肤细腻白皙,指甲不平不扁,指围不粗不细,指肚不肥不瘦,毛孔不大不小,手掌不薄不厚,指头不长不短,整体完美无瑕,且是那么柔软,那么滑腻,单单是握着他的手,便已使得他神思陶醉,心猿意马,若是再让这双手在他的肌肤上划过,或者是某些部位上逗留摩挲片刻,那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享受?燕百川只是想想,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燕百川不由得把她搂的更紧了些,同时也把腰板挺得更直了些,硬气十足的喝道:“兀那凶徒听着,缴械投降,不得反抗!否则,乱枪打死!” 他还没有看清楚站在对面的人正是不久前差点摔死他的陈天默。 陈天默却提醒他道:“燕长 官,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搂了个什么东西在怀里,那是个能随时随地都要了你的命的人!” 燕百川冷笑道:“你再不缴械投降,我便要了你的命!” 陈天默叹了口气:“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此时此刻,他真不想放过白小玉,可先机已失,贸然冲过去,未必能讨得好处。 一来白小玉本领不弱,又诡计多端,数招之内,难以生擒;二来燕百川人多势众,且都带枪,更兼有几十把手电筒照着,十分影响视线。 可是就这么抽身离开,也忒窝囊了些。 得想个什么办法…… 忽听白小玉娇滴滴的说道:“长官,这个凶徒非常厉害,而且坏透了,冲他喊话是没有用的,直接开枪打死他吧。不然,他一旦靠近过来,咱们可就没有谁能活着了。” 燕百川笑道:“哪有这么厉害的人?姑娘放心,我手下可是有近百条枪指着他呢,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小玉道:“这凶徒叫陈天默,如果长官见识过他杀人的手段,就会知道,他真有我说的那么厉害。” “谁?你说他是陈天默?!”燕百川闻言大吃一惊,顿时也不笑了,拿手电筒照去,仔细一看,可不是那个杀田为峰,差点摔死自己的家伙吗? “好小子,老子找了你半夜了,还以为你早就趁乱跑了,没想到,居然还敢逗留在城中作乱!真是皇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众军 听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燕百川立刻举枪下令:“该凶徒便是在怡春楼里当众打死田为峰田队长的案犯!其目无法纪,手段残暴,危险至极!着立刻乱枪打死,就地正法!” 陈天默见势如此,已不可违,便开始往后退却了。 “哗啦啦~~” 一阵拉动枪栓的声响。 陈天默拔地而起,瞬间将身影淹没在苍茫的夜色里。 白小玉哀怨的看向燕百川:“长官,他杀了我好多亲人,您一定不能放过他呀……” “姑娘放心,就是不为了你,为我自己,我也不会放过这混蛋的!”比起白小玉来,燕百川怕是更恨陈天默,毕竟对他而言,丢命是小,丢脸是大,堂堂巡防营统领官,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着那么多烟花女子的面,被一个外来人摔了个生活不能自理,还眼睁睁看着他打死了自己的好兄弟,这仇如果不报,还怎么在晋省立足? 他到现在还没睡,带着手下在城中奔走,就是为了寻觅陈天默,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巡防营的,骑巡队的,都给老子追!”燕百川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管是谁,但凡能打中此人一枪,赏大洋三百!击毙此人的,赏大洋三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巡防营和骑巡队的人无不欢呼狂叫,拍马骑车,乱追而去。 燕百川拥着白小玉,柔声问道:“你怎么办?我先把你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打死那个 家伙之后,再去找你?” 白小玉道:“这么多的汉子,却只有长官您最男人,能杀陈天默的,恐怕也只有长官您了,我不想离开,只想跟着长官一起追杀陈天默,亲眼看着长官打死他。” 燕百川不禁飘飘然起来,能让美人如此欣赏,说明自己确实有过人之处,他挺起了胸膛,问道:“那姑娘愿意跟我共同骑着一匹马吗?” 白小玉低下了头,羞赧的说道:“跟着长官,人家什么都愿意……” 燕百川大笑,抱起白小玉,把她扛到了马背上,而后自己也翻身上去,喝一声:“驾!”两人一马,也都闪入了黑暗中。 …… 陈天默知道这泽州城是待不下去了,必须得尽快离开。 逃奔途中,他仰望夜空,看了一眼星位,辨别出东南西北,便往南而去了。 他的想法是,出城之后,先去追山镇,找到小青,然后立刻回转中州,摆脱燕百川的人马,然后再做打算。 本来以他的身法,以他的速度,巡防营和骑巡队的人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的,哪怕是骑马骑车,只可惜他是个外地人,对泽州城充满陌生,虽知方向,却不识路径,在大街小巷里乱钻,难免岔道错路,一来二去,也不知道耽搁了多少时间,便始终没能甩掉身后的追兵。 更让他苦恼的是,那些追兵们念着赏金,无不“发愤图强”,但凡瞥见陈天默的身影,就争相恐后的开枪射击,不管 打着打不着,总想着撞个大运,如此也给陈天默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 虽仗着“纵扶摇”的身法腾挪来去足够保命,可终究是被迫放缓了速度。 如此这般,陈天默好不容易逃到了南城,也望见了城门,结果却忍不住远远叫苦——城门紧闭,且有守兵! 更糟糕的是,一路上的枪声,早引起了城门下守兵们的注意。 大队兵士严阵以待,又是几十条枪指着,纵然过去,又怎得一个脱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