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年的情况，腊月二十几，各家各户年货差不多都准备齐了。　　 今年虽然日子难过，但各家不管为了孩子还是为了面子，家里不上班的，都还会上街去，能买的买点，提着回来在邻居面前也好看。　　 所以其实不用曾旺财喊，四合院各家都准备了。　　 “旺财，真卖啊？你可真是个好人......”三大妈杨瑞华第一个跑出来，后面跟着阎埠贵。　　 阎埠贵一身中山装，推了推眼镜笑嘻嘻说道：“旺财不小气，你三大爷也大方一回，今年过年写对联，不收你们家润笔费了。”　　 “三大爷，你可收着吧！”一中院过来的在轧钢厂上班的邻居用讨好的语气说道，“旺财用得着您写对联？他在我们厂宣传科的时候，写的大字可是厂长都夸奖过。”　　 “得，我忘了这茬！”阎埠贵尴尬一下，接着说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旺财，你的鱼打算卖多少钱一斤？肉卖多少钱一斤？可不能卖的贵了，三大爷是穷人一个，买不起。”　　 这时候中院的人，后院的人，陆陆续续都过来了。　　 阎埠贵问的问题，也是他们关心的问题。　　 其实，阎埠贵家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以前他一个人拿工资的时候，虽然可以说一个人养活一家子，现在他们家老大已经参加工作了，可以自保，一家人有两个拿工资，可不能说穷。　　 而且，马上阎解成要结婚，一家子又多了一个拿工资的，不过这钱，阎埠贵能算计到多少，不好说，因为于莉在算账上面，也不差。　　 “三大爷，担心我赚您钱？”曾旺财嘿嘿一笑，接着一副我就是傻逼暴发户的样子说道，“大家放心，都是街坊邻居，我能赚大家钱吗？不能够对不对，我宣布，今儿的鱼肉，全部按照食品站的价格卖......”　　 “好！”　　 “太好了，是个爷们！”　　 “旺财，你是菩萨啊......”　　 “哥们，这个人情兄弟记住了，你算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孩子过年能吃上肉馅的饺子，全靠你了！”　　 “......”　　 曾旺财一宣布，四合院顿时炸了，全部过来舔曾旺财。　　 这就是人性，有奶就是娘！　　 其实他们没有去想，曾旺财只能这么卖，这么多的东西，只要拉到黑市或者鸽子市，不用贾张氏去举报，曾旺财分分钟被盯上。　　 不过，曾旺财也不是真的要当傻逼，把全部东西都散了。　　 他按住邻居们的热情说道：“不过咱们把话说在前面，昨儿登记的多少就是多少，多了没有，不能临时加码。”　　 这部分物资，本来就是他打算给钱主任的，只不过换了一个方式。　　 鱼肉多了，吃不完总得换点钱备着。　　 阎埠贵闻言，立马一副亏了几百万的样子，走到曾旺财身边低声道：“旺财，给三大爷行个方便，三大爷昨儿登记少了，你给我加一斤肉，十斤鱼，你知道我们家老大就要结婚了，让他未来媳妇儿也沾点光行不行？”　　 “神马？您要加码？”曾旺财大声问道。　　 “不行，他加我也加！”　　 “对对对，不能加，登记多少就是多少。”　　 “三大爷，没有您这样算账的，您怎么不把明年的也买了？”　　 不患寡患不均，不用曾旺财拒绝阎埠贵，院里眼红的，觉得少买吃亏的，后悔登记少了的，都出来反对阎埠贵。　　 众生百态，显露无疑。　　 曾旺财记得有首歌是这样唱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　　 说的就是这些人！　　 阎埠贵讪讪收起要求，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应该晚一点单独找曾旺财。　　 他可不敢怨恨曾旺财，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敢怨恨曾旺财。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曾旺财用眼角余光，瞟了眼藏在月亮门那边偷摸瞧热闹的贾张氏，继续说道，“咱们可说好了，这事儿你们都不能声张，一会儿速战速决，我让我朋友和战士们把东西拿进来，卖完走人；　　 “你们可不能把我给举报了，这可是投机倒把。”　　 阎埠贵立马抢在所有邻居前面说道：“谁敢去举报，那就是和我们四合院所有人过不去，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就是！”　　 “特么的，这种事儿要是有人做了，生儿子没屁眼。”　　 “错了，是压根不会有儿子......”　　 众人纷纷表态。　　 贾张氏把头从月亮门那收回来，担心被人看到，连忙回家去，一边走一边骂道：“知道是投机倒把还敢赚这个钱，等着吧，等你卖完，下午我就去街道办举报......”　　 曾旺财将一切尽收眼底，现在台子搭好了，当然要唱戏。　　 他出去，吩咐林福生帮忙，从卡车上卸下来鱼和肉，拿进院子里，又让收购站的小王拿着一杆秤，还有记账用的本子进来。　　 “我念一个，来一个哈！”曾旺财打开他的本子，“陈大爷家，五斤鱼，半斤肉......”　　 一老头，颤颤巍巍的出来，买了相应的鱼肉，随后高高兴兴的回去，嘴里念叨着感谢。　　 坦白的说，曾旺财的举动，确实获得了很多人的感谢，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狼心狗肺的存在。　　 有的人家，没有关系，钱和票都有限，一年到头存下来半斤一斤肉票，指望过年买点肉，给孩子包顿饺子，让孩子过个年。　　 结果，食品站愣是没有卖，最后不开门，你能怎么办？　　 去黑市？　　 买不起啊......　　 甭管狼心狗肺的，还是虚情假意的，买了鱼肉，都对曾旺财千恩万谢。　　 这一刻，曾旺财家在四合院，声望达到了顶峰。　　 “傻柱，三十斤鱼，肉五斤！”曾旺财点了傻柱的名字，傻柱没藏着，越众而出。　　 “嚯，不愧是傻柱，一出手就是这么多！”　　 “傻柱，你买这么多，你跟你妹妹两个人，吃得完吗？”　　 “厂长一半你一半还不够，现在跟我们抢，这叫什么事儿啊......”　　 邻居们听到傻柱的购买量，有打趣的，也有调侃的。　　 傻柱压根不怕，回头反怼：“管得着吗你？有本事，昨儿你也登记这么多啊。”　　 “我知道了，傻柱不是跟他妹妹吃，他还得养媳妇儿......”　　 这说的是傻柱和秦京茹的事儿。　　 “呸，他能娶得上媳妇儿？”　　 随着一声嫉妒的骂，四合院的绝户浪子，许大茂来了。　　 许大茂年边上很忙，下乡去放电影，刚刚赶回来，自行车前面后面，拉的全是土特产。　　 不过今儿没人羡慕他，因为今儿大家都有收获。　　 许大茂搞清楚了曾旺财做的事情，没有继续搭理傻柱，走到曾旺财身边压低音量道：“兄弟，你这么做，会倒霉的，听哥哥一句劝，甭便宜他们......”　　 曾旺财没想到许大茂这么说，打个哈哈胡混过去。　　 许大茂见状，以为他是有恃无恐，于是发出邀请：“这么，晚上我请你喝酒，跟你慢慢说。”　　 他有心巴结曾旺财，刚好曾旺财晚上也有事儿，需要一个见证人，于是点头答应了许大茂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