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娱乐，总经理室。 　　 老王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开疆拓土是最烧钱的，他自身又没有那么多资本，只能用股权换资本，一旦当他的股权稀释到一定程度，就会由公司创始人变成资本的狗，不听话，或者说没有价值了，就会被一脚踢开。 　　 但知道归知道，他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没有！ 　　 资本又不是他爹他妈，不可能将钱白白借给他。哪怕是以土豆网做抵押，向银行借贷，也借不来开疆拓土所需的资金。 　　 深深吸了一口气，老王郑重说道：“能不能当面聊一聊？” 　　 “恐怕不行。”阿宾道：“我现在不在海岛。” 　　 老王随即说道：“即便是出现了您说的那种情况，作为入股土豆网的资本之一，星际也有一定的话语权吧，换句话说，星际利益是可以保证的。” 　　 阿宾笑了笑，道：“晚了啊，王总。您已经将股权的大头卖出去了，星际无论投入多少钱，都要受制于人。 　　 最终，星际最好的结果是出卖今天购得的股权，拿钱走人。最差的结果是被其他资本算计，不断拿钱补窟窿。 　　 星际是资本没错，但资本和资本也是有差距的，星际与大投行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特别是现金流。一旦星际现金流断裂，后果将不堪设想……” 　　 老王无奈了，抬眸看向吴凤：“吴总，您家的经济师太谨慎了。” 　　 吴凤微笑道：“谨慎点好……商场如战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奋斗半生，拼尽一切才建立起了星际娱乐，如果星际崩盘了，想来我绝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老王抿了抿嘴，道：“那就再谈谈《我的大叔》的网络首播版权吧，每集六十万，太高了，一部剧的二轮放映也才多少钱，能到六万吗？” 　　 阿宾失笑：“王总，咱都真诚点不好吗？二轮放映和网络首播能是一个概念吗？我的报道您一定也看过了吧，那上面说的还不够详细？” 　　 提起这报道老王就一肚子气，忍不住说道：“听你声音年龄应该比我小，老弟，你这事儿做的也太不厚道了。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一刀子捅在了我腰眼上，断了我后路，忒过分。” 　　 阿宾敛去笑容，道：“如果没有那篇报道，王总今天还会站在星际办公楼吗？” 　　 老王无言以对。 　　 “土豆网现在的情况我很清楚。” 　　 阿宾又道：“你们是中国全网第一家视频网站，但一直没找到一個爆点出圈。出不了圈，故步自封，就永远无法做大做强。 　　 所以，您才动了电视剧网络首播的念头。而纵观本月份的所有电视剧，能在热度上与《大叔》比拼的仅有京华烟云。 　　 但京华烟云快完结了，受众也不是拥有电脑的都市白领，连电脑都没有的话，你不能指望老太太去网吧里面登录你们网站追剧吧？” 　　 老王嘴角一抽，心里直叹。 　　 这就是他今天会来到星际的原因之一，相对比大叔，京华烟云在打工人之间的影响力太低了。 　　 而在这年代，能接触到电脑的主要人群就是打工人。正如这名经济师所说，他不能指望着农村的老人和孩子们去网吧追剧…… 　　 “听你这口气，你是吃定我了啊！”良久后，老王幽幽一叹。 　　 “王总，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阿宾语重心长地说道：“最迟来年初，视频网站将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全中国程序员还是很多的，能拉到投资的程序员也不在少数。届时，视频网站就会出现一轮轮大逃杀，您现在培养出的死忠粉越多，将来的胜券就越大。” 　　 老王咬了咬牙，道：“每集45万。” 　　 阿宾：“59。” 　　 老王脸颊抽抽了一下：“46。” 　　 “58，不能再低了。” 　　 “47，不能再高了。” 　　 阿宾静默片刻，道：“我也不和您一点点的往下降了，一口价，55万。如果您接受不了，那就直接撂电话吧，大不了我们星际找几個程序员，自己做出个视频网站来，以《我的大叔》全网首播来吸引流量。” 　　 “你他……真狠。”老王险些骂出来。 　　 阿宾心说：我连你面都没见过，和你讲个屁的情义？ 　　 老王胸膛不断起伏着，最终长长呼出一口气：“好，55就55，但我有個要求。” 　　 “什么要求？”阿宾询问道。 　　 “《我的大叔》的所有演员都要主动宣传全网首播的消息，为土豆汇聚流量。”老王说道。 　　 “这個没问题。”阿宾一口答应下来。 　　 他就是导演，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少焉，挂断电话，老王向吴凤说道：“吴总，您这经济师从那找的？他还有没有师弟师妹啥的，我也想高薪聘请一個。不求对方有这位的前瞻眼光，只要有他三分之一的能耐，我就心满意足了。” 　　 吴凤：“……” 　　 她该怎么说？ 　　 从娱乐圈找的？！ 　　 看着吴凤沉默的模样，老王顿时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对于资本来说，这种经济师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果真有什么师弟师妹在，每个人都是战略资源，怎么可能分给自己呢？ 　　 他也是被电话对面的那人逼疯了，想瞎了心才提出这种要求。 　　 吴凤摇头：“没关系，签合同吧，王总。” 　　 半个小时后，吴凤亲自将老王送出公司大门，来不及回到自己办公室，便立即拨通了阿宾电话。 　　 “喂，吴姐。” 　　 “阿宾，你刚刚说的我们星际弄个视频平台靠不靠谱？”吴凤心头发热地说道。 　　 这两天她也认真研究过，视频网确实是有无限潜力可以挖掘，这就是摆放在眼前的一座金山。 　　 即便是《我的大叔》不能在自家网站上播放了，不是还有《大力女子》吗？ 　　 从收视率上来说，大力女子比我的大叔还高。 　　 阿宾微微一顿，真诚说道：“姐，我那是唬老王的。搭建视频网并不难，找几個程序员就行，难得是如何聚合观众，如何开疆拓土。 　　 就像老王现状一样，做视频网，真烧钱，这也是他不断出卖自身股权的主要原因。您看着咱们星际，有这么多现金可以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