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艾德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了熵的治疗,只是看着她,“i''m going to be alright.(我没有什么大事。)” 熵皱起眉:“我知道你会好起来,但我治疗一下不是更快吗?” “不,我的意思是……” 艾德突然龇牙,咧开嘴角,眼神中透出几分狡黠,“i''m going to be all right.(我没‘右’什么大事。)” 熵愣了一下,她看了看面前这家伙只剩右半边的身子,眨巴了下眼睛。 几秒后,她突然get到了这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样?好笑吧?”艾德有些得意地看着她笑,“这是我上一次跟那家伙打的时候想出来的。” “哈哈哈……嗯、咳!” 熵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你可真是心大,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讲冷笑话。” 行吧,她承认艾德是有些幽默细胞在身上的。 艾德有些艰难地闭了闭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不过真的不用给我治疗了——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应该到了。” “你是说……” 熵正色起来。 “嗯……耗费了那么多力量,又呆了那么长时间,我居然能撑到这时候……呵~咳咳!我可真厉害啊……” 他毫不自谦地夸着自己,而后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不过好歹……你现在的力量应该也能够自保了。” 他也算放心了些。 熵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记得好好休息。” “哦对了,还有。” 艾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方才记忆之域的宫殿爆发了强烈的蓝色光芒,我看那两人震惊的反应,似乎是说与太空的星环城有关——如果猜的不错的话……” 熵恍然大悟道:“……那很可能是玦的动作!” 如果说如今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变数的话,那也只剩她和玦了。 既然如此……那她有必要考虑通过接触那些域主,或是那个外来者,才能与玦相互联系。 “行了,再见。” 艾德终于闭上了眼睛,身体变得透明,“我回到那边会尝试联系玦,告知你的位置。” 至于为什么之前不这样尝试,那是因为来到一个世界本就会耗费许多力量,如果艾德之前贸然回去,那再回来估计还要耗上一段时间,熵的处境很可能会艰难许多。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记得回头和我聊聊你们的故事呵……” “我知道了,再见。” 看着艾德终于消失在她的眼前,熵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维尔特那从尸骸上再度燃起的火光,神色冷峻。 那家伙,又要复活了。 “熵,你现在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小白喋喋不休地问,“还有你头上像是头冠一般的光环,好奇怪哦……” 等一下,光环? 熵皱眉看向小白:“我头上有什么?” “欸?你不知道吗?一个好漂亮的光环呢!”小白歪着头。 她摸了摸头上的位置,果然摸到了一个奇怪的环状东西。 ……难道是她长出翅膀时出现的? “呼——” 还不等她试着拽一下,就看到维尔特颤颤巍巍地从火光中蹒跚出来。 他显然在经受刚才那一击后身体机能大不如从前。 “哗——” 还不等他喘口气,就看到自己的身体被生生地封到了一块晶体之中,只留头部露了出来。 “我有问题要问你们俩。” 熵眼神冷冷地扫过仍在惊愕状态下的维尔特和诺思。 她眸中闪过寒光,却勾起嘴角,用怪诞的语气说: “希望你们不要撒谎,不然我只能一遍遍地杀死你们了——你们或许只是一次次地失去了生命,但我也会很累的好伐?” 这话让对面的两人沉默了一会。 他们俩现在不由自主地想:尼玛,这语气跟那位大人也很像。 诺思深吸一口气:“你想问什么?” “你们和星环城是什么关系?” 熵立刻问,“还有,你们和生命之域的那个大人物到底在谋划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我都要知道。” “……” 面对熵的质问,他俩不说话了。 “说话!跟我现在玩什么沉默是金呐?!” 熵厉声抬起手中的长刀,只是一挥,刀刃带出来的光辉便将维尔特的手臂瞬间砍了下来。 “喀嚓!” 血流如注,瞬间染红了漆黑发焦的地面。 小白见状,有些害怕地往后挪了挪肥硕的身子。 熵这个样子好可怕…… “唔……!” 维尔特有些脸色发白,他顿了顿,终于不情愿地说:“我们说不了——不能说。” “那谁能说?!” “就只有生命之域的那位。” 诺思平静地接话,“我们承受那位的恩惠,也早就立下承诺,无法背弃ta。任何关乎这个世界变化的信息我们都不能说出口,以任何形式记录下来也不行。” “是ta让你们来抓我的?” 这倒是能说,诺思老实点头:“是的。” “生命之域的那个外来者……” 熵若有所思地抚着下颌。 说实话,就算她如今力量到这种程度,她也不确定去见ta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毕竟根据之前得知的诸多信息,这个外来者的实力应该远超域主,她在那人的手下很可能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可……玦如今很可能就在那个叫做星环城的地方,她如果要和他离开这个鬼地方,至少要见到面啊! 熵眯起眼:“那个外来者想要抓我做什么?” “不知道。”诺思摇头,紫红色的眼睛一直盯着熵,“我们只接到要带你回去的命令,其余的一概不知。” “……我们没有杀你的意思。” 维尔特难得地耐下性子解释,“要不是那个红色的家伙挡着我们的路——嗷!” 他又是一声惨叫。 “唰——” 一道光辉闪过,熵把他的另一只手也砍了下来。 维尔特感受着鲜血不断流失,怒意上涌:“你……!” “我可以跟你们走。” 熵的这句话让他们俩一愣,“但现在……” 哒、哒、哒…… 她慢悠悠地走到维尔特的身边,将刀锋轻轻架在他的脖子旁。 她微微歪头,闪着寒意的刀刃拍了拍他的脸,似笑非笑地说:“告诉我,你方才杀了他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