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与航被气得耳边嗡嗡嗡的。　　 他活了这么大，对谁这么好过。　　 时间，金钱，哪一样亏过她。　　 到了她嘴里，全变得一文不值。　　 谁家养小猫小狗，养出她这样的白眼狼。　　 他靠在床头，闭上眼睛缓神，胸膛明显的起伏，暴露出他些许的情绪。　　 时蕴妮说够了，心也静了。　　 江南城那件事之后，他们就没真的摊开说过。　　 真说开了，她知道，他们也到头了。　　 挺好的。　　 她舒了口气，说：“你把药吃了吧，我答应过陈朝，看你吃完。”　　 靳与航下颚绷紧。　　 弄了半天，她愿意跟他摊开说这一席话，他还是沾了陈朝的光？　　 “都准备找下家了，前东家的死活，还跟你有关系吗？”他开口呛她。　　 时蕴妮咬牙。　　 不吃算了！　　 她也没多逗留，起身就要往外走。　　 靳与航闭上眼，却说：“回主卧来睡。”　　 “不用了。”　　 “我们还没分开。”　　 时蕴妮：“……”　　 她僵在床边的功夫，靳与航已经躺了下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　　 半晌后，时蕴妮深呼吸，去次卧抱了被子。　　 睡就睡吧。　　 正经做都做过多少回了，还差并排睡一晚吗？　　 更何况，他都这鬼样子了，总不至于还来祸害她。　　 她重重地将被子丢到床上。　　 靳与航听到动静，眉头皱死。　　 又一下重重的起伏，是时蕴妮躺到了床上。　　 他暗自深呼吸。　　 啪！　　 时蕴妮带着怨气关了床头的灯。　　 咕嘟——　　 忽然，一阵动静在漆黑空间里响起。　　 靳与航：“……”　　 时蕴妮愣了下，随即想起来，这是靳与航饿得肚子在叫。　　 她咬咬唇，内心一狠。　　 活该。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悄悄拿出了手机。　　 身后，靳与航脸越发得黑。　　 时蕴妮刚输出过一通，睡不着正常。　　 她把亮度调低，找了篇虐文看。　　 主角惨了，她对比自己，还能找点安慰。　　 忽然。　　 一条消息弹出来。　　 她点开一看，发现是梁赫野发来的。　　 他去看小羊了。　　 “看看，英俊俊不俊？”　　 图片里，他给新生的小羊戴了他的墨镜。　　 时蕴妮没忍住，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她想起身后还有个活人，赶紧闭上了嘴。　　 靳与航：“……”　　 她当他是死的吗？　　 时蕴妮听不到他的心声，她看他那状态，跟死也没两样了。　　 梁赫野还在发图。　　 时蕴妮一张张点开。　　 不经意的，插播一段视频。　　 她无意点开。　　 “英俊，给外婆打个招呼！”　　 时蕴妮：！！！　　 她一秒退出聊天软件，然而梁赫野的声音已经在卧室里环绕了一遍。　　 靳与航忍无可忍，睁开了眼睛。　　 不知为何，傅修的话好死不死地开始在他脑中回放。　　 正餐不饿。　　 那都是吃过零食了。　　 时蕴妮吓了个半死，半天没敢动，哪怕靳与航没有动静，她也觉得背脊发凉，忍不住往床边沿挪了挪。　　 她刚动身，靳与航就一个翻身，双手压在了她身体两侧，堵住了她的去路。　　 隔着黑暗，她看不清靳与航的脸，却也清晰感受到，他在看她。　　 短暂的对峙后，他掀开了她的被子。　　 时蕴妮一惊，下意识伸手推他，两只手被他单手擒住，有些粗鲁地按在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