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无眠。　　 不止时蕴妮跟靳与航，还有很多人。　　 周家前脚办奇葩生日宴，后脚老太太就去了，还是因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一时间，扬城圈内都传疯了。　　 时蕴妮只是第一天，在人少的时候，跟着傅荔去奔了丧，后来就再没露过面。　　 周家丧事一切从简，三天后就都结束了。　　 当天下午，时蕴妮被周云德请去了周家喝茶，单独的。　　 周家刚出过丧事，到处都很一片哀相。　　 时蕴妮穿了身浅白色衣服赴约，得体礼貌。　　 见到她，周云德夫妇俩都很温和。　　 “时小姐，请坐。”周夫人亲自给她倒茶。　　 时蕴妮说：“您二位太客气了。”　　 “别这么说，这一次，是多亏了时小姐。”周云德叹了声，“否则，我母亲也不会了却遗憾。”　　 时蕴妮心有愧疚，“如果不是我误穿了周小姐的衣服，可能，老太太不会这么快走。”　　 周云德摆手，“老人家的身体我们清楚，不怪你，只是大限到了，没办法的事。”　　 时蕴妮闻言，心中大石落下。　　 她捧着茶杯，主动问：“老太太的丧礼刚结束，不知道周总和夫人叫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不敢当。”周夫人笑了声，“只是我们周家欠了你一个大人情，自然是要还的。”　　 时蕴妮意外。　　 她下意识要拒绝。　　 周夫人却说：“只要你开口，周家能办到的，一定尽全力去办。”　　 时蕴妮顿住。　　 她想起了靳与航来扬城的目的。　　 周夫人看出她的犹豫，说：“你不用立刻开口，现在用不着周家也没事，可以将来再说。”　　 时蕴妮微微抿了口茶，笑容恬淡，点了下头。　　 周夫人又陪她坐了好一会儿，傍晚时分，才送她离开。　　 时蕴妮回到酒店，正遇到靳与航。　　 靳与航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笔记本。　　 对她的行踪，他显然一清二楚。　　 “周云德跟你说了什么？”　　 时蕴妮在不远处坐下，低头吃着水果。　　 “周总说，可以帮我办一件事，还我的人情。”　　 靳与航面色淡然，手机在笔记本上敲动，直到做完他的事，他才把耳机摘下，往她这边看来。　　 “你怎么想的？”　　 时蕴妮觉得他可真沉得住气。　　 周老太出事当晚，他就不动声色，到现在了，都不开口要她促进他跟周家的合作。　　 她往嘴里放了个草莓，默默咀嚼。　　 “教授，如果我请周总周旋，终止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会答应吗？”　　 靳与航面色一顿。　　 随后，他嘴角扯起轻嘲的弧度，身子往后一靠，抬手拉松了点领带。　　 “你可以试试，看周家能不能左右我的决定。”　　 “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不想试，所以才问你，会不会答应。”时蕴妮看着他，冷静地道：“你如果能答应，那我不如跟你做个交换。”　　 “……”　　 “我们终止关系，你之前答应我的条件照旧，我去请周总考虑跟你合作。”　　 屋内沉静下来。　　 靳与航脸上毫无波澜，他抬眸，冷冷地看了眼时蕴妮。　　 片刻后，他站起身往卧室里去。　　 时蕴妮叫他，“教授？”　　 男人背对着她开口：“我说了，你可以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