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啊。”　　 时蕴妮深呼吸一口，享受夜晚的宁静。　　 她站在门边，看着他道：“你呢？”　　 “一般般吧。”　　 梁赫野说着，又打算往口袋里摸烟。　　 然而，没摸到。　　 时蕴妮笑，“你刚才放在桌上，被妈妈丢进垃圾桶了。”　　 梁赫野啧了声，“管得真严。”　　 “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戒了吧。”时蕴妮说。　　 “大小姐顶多劝我少抽，你直接劝我戒？”梁赫野靠在栏杆上，挑眉道：“这是领导当惯了，说话都变强势了。”　　 “我是为你好。”　　 “戒不了。”　　 梁赫野闭上眼，脖子后仰，活动了下筋骨。　　 “你是……有烦心事？”时蕴妮试着问了句。　　 梁赫野舒了口气，停下动作，眯了眯眸子看着她。　　 短暂的沉寂。　　 他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嘴巴张了张，露出疲倦神色。　　 “我能有什么烦心的，抽着图一乐。”　　 时蕴妮顿了下，说：“还是戒了吧……”　　 “再说吧。”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时蕴妮又不自觉地看向他腕上的手链。　　 有一指宽的中性设计，当初她戴时有些难以驾驭，到了他手上，反而合适了。　　 “我回国之前……”　　 梁赫野忽然开口，说到一半又停下了。　　 时蕴妮等着他的下文，他话锋一转，说：“本来想给你带点礼物，没看到合适的。”　　 这样啊。　　 时蕴妮温声道：“没事，礼物嘛，什么时候送都一样，过几天我看到什么喜欢的，找你付款也是一样的。”　　 梁赫野笑了。　　 “行，随你挑，哥买得起。”　　 他看了眼她身后的门，说：“回去吧，我也要睡了。”　　 时蕴妮道了句“晚安”。　　 “嗯。”　　 她先进了门，梁赫野在走廊上转身，貌似悠哉地去向他的房间，却在转身那一秒，垮了所有的漫不经心。　　 他其实想说，回国之前，他去过爱丁堡，看过那座小院。　　 楼上整点的钟声响起。　　 他皱了下眉，收敛情绪，重新迈动步伐。　　 -　　 时蕴妮回了房间，靠着房间门，停了片刻。　　 她叹了口气，原地脱了鞋子，光着脚，一下子趴到了床上。　　 想起梁赫野，她心情复杂得难以名状。　　 她欠他的太多了。　　 身份调换，是上一辈的恩怨，她和他，都没得选。　　 抛开这些，她两次遇险，一次在扬城，他为她挨了三刀，一次在爱丁堡，他为了救她，亲手将枪口对准了苏若敏。　　 不管苏若敏是怎样的人，她都是梁赫野的亲生母亲，她是爱梁赫野的。　　 女人倒在血泊里，满嘴鲜血，费劲挣扎着往梁赫野面前爬的画面，时蕴妮这辈子都忘不了，更别提梁赫野了。　　 她不敢想，梁赫野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亲妈不是亲妈，生母死在他手里，该是怎样的噩梦。　　 叮咚～　　 笔记本方向传来提示音效。　　 时蕴妮回过神，从沉重的情绪里抽离。　　 她开了笔记本，发现有人在tuti上请求加她为好友。　　 名：ean。　　 头像是……一团白色？　　 时蕴妮点开对方的信息，发现对方刚解决了她三天前发出的公开提问。　　 她好感度一秒升高，点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