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妮怔住。　　 梁子期神色如常，继续道：“梁、靳两家早就是命运共同体了，我和靳与航的父辈、祖辈，都是挚交。到我们这一辈，怎么会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打擂台呢？我把闭幕式定在艺术园，也是为了帮靳与航站台。”　　 微不足道？　　 原来这个展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时蕴妮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苦涩不辨。　　 梁子期看了她一眼，“网上那些事你都看到了吧？”　　 时蕴妮强作镇定。　　 “看到一些。”　　 “别放在心上，都是为了热度，公关部那边，是什么稿子都能写出来的。”　　 “当然了。”她话锋一转，又说：“靳与航对你的感情，肯定也是真的。”　　 她说得轻松，仿佛毫无私心。　　 时蕴妮不傻，听得出她话里的机锋，真正的目的，是要告诉她，靳与航为她做的这些，根本目的是为了金陵艺术园的效益。　　 她暗自深呼吸，面色镇定：“我明白的。”　　 梁子期笑了笑。　　 正好，车开过市中心。　　 巨大的显示屏上，正播放着艺术园的宣传，左上角那个“n”字，更是十分显眼。　　 梁子期不经意道：“第一次看到这个‘n’字，我就想到nancy了。”　　 时蕴妮以为她是玩笑，说小学课本里的人物。　　 她扯了扯嘴角，正要接话。　　 梁子期就叹了口气。　　 “当初，她把我当作情敌，还来找我示过威呢。”　　 时蕴妮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苏栩？　　 见她不语，梁子期似乎刚意识到不对，笑着掩饰：“抱歉，你不知道苏栩吗？”　　 时蕴妮故作不知。　　 梁子期点点头，点到即止。　　 “算了，反正她大概也不会回来了，没必要再说。”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时蕴妮的住处附近。　　 “是这里吗？”　　 时蕴妮点头。　　 她推门下车，梁子期递给她一样东西。　　 邀请函。　　 “明天艺术园开园，园区里活动不少。咱们两家都是天文展，到时候你可以来我这里看看，咱们把流量用好。”　　 她说得大气得体，时蕴妮不好不接。　　 “我找到时间就过去。”　　 “那明天见喽。”　　 梁子期笑着说，然后开着车离去。　　 时蕴妮拿着邀请函转身，独自往楼上去，心里却也有些不舒服。　　 靳与航这晚没回来。　　 她拿着手机，靠在沙发里，反复去翻网上那些似是而非的故事。　　 那个“n”字，更像是一根刺，横梗在她喉咙里。　　 她知道，这个图标，绝不是为她而设计的。　　 那又是为谁呢？　　 那些故事越传越离谱，靳与航为什么不压下来。　　 心里放着事，她一夜没睡好。　　 次日，正好是周六。　　 时蕴妮收拾好心情，早早就到了园区。　　 感情的事可以往后说，她得把这次的展办好，这是她一个月的心血。　　 开园仪式定在九点，正门处，早就已经挤满了媒体和游客。　　 展厅里还是安静了，时蕴妮四处检查，务必做到完美。　　 九点钟，中央广播响起。　　 开园仪式开始了。　　 大屏幕上，靳与航出现在了礼台上。　　 陶慧儿走到了时蕴妮身边，一边仰头看屏幕，一边貌似无意地道：“等靳总讲话结束，游客就会进园，到时候，第一批人，肯定得跟着靳总走，靳总先去哪个展厅，哪个展厅就占便宜。”　　 说着，她跟时蕴妮悄声道：“靳总应该会先来我们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