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总开口就给事件定性，明显是偏心。　　 周蓉眼看着兄嫂和林悦珊也到了，直接哭着跑了过去。　　 她不叫哥哥，而是叫了声嫂子。　　 乔琳宣一看她脸上的红，眉头立刻皱紧。　　 “你被打了？”　　 林悦珊也看了一眼，登时轻叹：“打得还不清呢。”　　 孟总心想：你俩先看看真的受害者再说吧。　　 不过，他怜香惜玉也有限度。　　 周蓉事小，可乔琳宣毕竟是乔家人，又有林悦珊护着，总不好为了一个小职员，得罪乔、林两家。　　 他笑了笑，对靳与航道：“靳总，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小姑娘们拌嘴而已。”　　 一句话，事情的性质又变了。　　 时蕴妮站在原地，垂着眸，并没有反驳。　　 孟总觉得，这姑娘还算懂事。　　 靳与航作为全场最有话语权的人，沉默了片刻，没有表态。　　 这片刻里，林悦珊等人全都提着一口气。　　 直到他面色淡淡地转身，对孟总道：“按流程处理。”　　 林悦珊松了口气，心中巨石落下。　　 周蓉则是得意，故意往时蕴妮的方向看了一眼。　　 乔琳宣身边，周赫看着被隔绝在人群之外的时蕴妮，心情复杂。他不能帮她，也不希望靳与航帮她，可也看不得她受苦。　　 罢了。　　 将来再弥补她吧。　　 人群逐渐散开。　　 走廊里又安静下来。　　 张倩想陪陪时蕴妮。　　 时蕴妮却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吧，那你别乱想，有事叫我。”　　 “嗯……”　　 张倩也走了。　　 时蕴妮这才缓缓抬起头，她目光麻木，就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　　 她深呼吸一口，抓了两把头发，看着对面的白色墙壁，她试图把领口扣好，却发现扣子已经没了，只好用手背擦了擦脸。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　　 她转脸看去。　　 是陈朝。　　 陈朝只跟她对视一眼，就快速低了下头，然后把一样东西递给她。　　 西装外套。　　 她不用问都知道，是靳与航的。　　 “靳总说了，九点他有空，您如果有事要找他，可以去他办公室。”　　 说罢，又递来一张卡。　　 “这是万能卡，可以刷总部大厦的任何门禁。”　　 时蕴妮看了眼那张纯白色的卡，怔忪了两秒。　　 她伸出手，接过了，连同那件西装外套。　　 “靳总现在忙吗？”她问。　　 陈朝思索了下，“您有什么需要？”　　 “我想给他打电话。”　　 “您随意。”　　 时蕴妮应了声，“……好。”　　 陈朝走了。　　 时蕴妮抱着那件外套，在角落里坐下。　　 手机屏幕已经摔碎了，但打出去的电话，还是被顺利接通。　　 靳与航没先出声。　　 时蕴妮张了张口，像是下了某种坚定的抉择。　　 “教授，我可以现在就去找你吗？”　　 电话那边停顿片刻。　　 男人沉稳平静的声音传来：“十五分钟后，我会去办公室。”　　 “我知道了……”　　 她轻轻应着，声音依旧柔和温顺，却明显多了两分刚强。　　 靳与航挂了电话。　　 他所站处，是会场里最佳的位置，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清长丰集团园区内人造湖的全貌。　　 身后，是一片讨好恭维。　　 孟总见他结束通话，仍旧上来搭话。　　 靳与航今晚一直都兴致缺缺，这会儿却放下酒杯，看了一眼旁边的周赫。　　 “周总刚才说的设想很不错。”　　 周赫诧异。　　 乔琳宣却很惊喜，她趁机道：“靳总感兴趣的话，不如再聊聊？”　　 “这边太吵。”　　 “那……”　　 靳与航说：“去总部大楼，我们详谈。”　　 他忽然这么有兴致，林悦珊乐得凑热闹，“别丢下我啊，我也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