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小裴妆的记忆
空气越来越稀薄,压的裴妆喘不过起来,她气喘吁吁的呼着气,手上已经有好几处地方擦破了皮,可以感觉到手上有一股暖流缓缓流了下来,但是密道旁边的岩石正好不留情的相互靠近。 “好热好热……”随着空间的缩小,氧气慢慢的变得稀薄,散漫这死亡的味道,裴妆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稀薄空气的压迫,使她的脑子模糊,迷迷糊糊的她的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出去,自己不能这么死在这里,太没有面子了,自己想着想着,摇了一下头,好让自己保持清晰。 “嗯。”她看着自己膝盖上的伤口,真该死,在这么紧急关头,自己却摔了一跤,她拍着自己的膝盖,扶着墙起了身,一瘸一拐地继续走。 摸索了那么多地方,一个开关都没有找到,她的信心逐渐开始丧失,但是心中的那个心念却没有忘记,她开始往会摸索,死,她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等裴妆摸索回去,忽然双腿无力,跪了下去,凭借自己仅剩的一点力气裴妆已经半跪在地上,但是两只手依旧紧紧的推着墙,让墙不那么快靠近。 她的双臂在颤抖,是肉眼可以看见的幅度在颤抖,受过伤的伤口抵不住这种急剧的运动,慢慢地裂开,在往外出血,一滴一滴如罂粟花般的血散落在地上,发出血红色的光芒。 那晶莹的汗珠也如瀑布一般流下来,流过她挺拔的笔尖,停留在她颤动的卷长的睫毛上,她的眼睛迷离但又十分坚定。突然之间,外边有了打斗声,声音更加的严重,不仅有人声,还有打架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十分吵闹,裴妆勉强撑起声音,但是就立马倒了下去,与地面碰撞发出响声,她“嘶。”了一声,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知道嘴唇边缘流出淡淡血迹。 她再次决定起身,不管外边发生了什么,自己一定要走出去,可是无奈,自己的双腿好像被打骨折了一样,一站起来就有一种撕心裂肺地疼痛感立马传到大脑中枢,整个身子顺势倒了下去,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流进了她的眼睛里。 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打开,裴妆没有力气再去看到底是谁来了,只能躺在地上,盘缩这身子。 一阵极其温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声音中带着一些慌乱:“裴妆?” 听到这个声音,她忽然有些难过,干涩的眼眶里开始积蓄点点的湿润。 她能感受到他抬手撩开了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发别在耳后:“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的错,我的错。” 裴妆笑了,虽然她没有看清楚来人的面容,但是她知道,顾景鸿来了,他来救自己。 她用及其虚弱的声音对她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是从哪里进来的。” 顾景鸿此刻的心就好像惨淋淋的洞坑,让他喘不过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明明自己这么不在乎她,可是如今....... “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 裴妆又笑了,嘴唇因为刚刚用力抵抗墙,而开裂变白。 他抚摸着裴妆的脸,她的头发已经湿润了,汗水流进她的眼泪,此刻她紧紧地闭着双眼,嘴唇发颤,而她的身上,又是让人看了发颤的伤痕,为何,这样的她,自己却保护不好。 顾景鸿打横抱,抱起了裴妆,掂量着自己怀里的小人,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些。 裴妆已经疼痛地说不出话来,任由自己被顾景鸿抱着,一股属于他的特有味道飘入她的鼻子里,淡淡的清香,又带着些梨花香,在他的怀里,自己才觉得有安全感,才觉得温暖。 慢慢的,裴妆感觉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中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在梦里,裴妆躺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里,在那里,只有她,只有她和一张白色的床踏,她站在那里,望着无边无尽的天地呼唤着,但是没有人回答她,留给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回应还有一片寂静。 虽说她不是什么脆弱的人,但是在这一望无际,无人的地方,她感受到了恐惧。 但是转眼,另一幅场景映入眼帘。 远处有一座青山,覆盖这袅袅青烟,一丝一丝地绕在半山腰,一声铃铛般的笑声轻悠悠地荡在这如画的林子内。 迷迷糊糊中,迷雾散开,走出一位撑着花伞的白衣男子,一身雪白色的锦衣,衣袂被吹来的微风撩起,一头乌发高高束起,发丝微微飞扬,身型伟岸,花伞遮住他的脸,只见影影约约的挺立的轮廓。 又是一阵轻飘飘的笑声,传来一声清朗如玉的声响:“爹爹,我们去哪里啊。” 花伞下的红锦慢慢地飘荡,雾蒙蒙的。 他慢慢抬起头来,只见他如剑峰般的眉插入乌黑鬓发下,凤眸如深潭千倾,微微一撇勾人心魄,纯红色的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双瓣张合。 “妆儿,又想玩捉迷藏?”声音如淙淙流水。 “对啊,爹爹,可是,爹爹我娘呢?”从男子背后探出一个小脑袋,一双白芷的手轻轻握住他的腰,抬眸与其深邃的眼眸相对 男子的眼眸转了转:“都怪爹,妆儿今天不玩可不可以,我们走。” 他伸出自己白皎修长的手把腰上的小手拿了下来,把那眼含星波的女子转到自己跟前,此刻,他与她身高差半尺,她抬头看她,只能见他弧度极其好看的下颚和一抹红色的丹唇,他把手中的伞柄递给女子,锦衣动了动,眼眸中闪过一丝星光。 女子咧嘴笑得动人,就像星河那样好看,弯弯眼角说不尽的触人心弦,她转身,留下一袭红衣与那依旧在飘荡的红锦,朱唇微张:“好啊,爹地。” 她的红衣飘飘,慢慢地融入这油绿色的竹林里,然后消失在一片雾气中,那名公子弯着嘴角,朝着她离去的方向追去....... “爹爹!”场景忽然又是换了一副场景,大雪纷纷,白了半边天。 那里的裴妆,身穿一白衣,白衣边却是鲜艳的红色,身后是一片苍凉,吹起来乌黑的烟气,只听那悲惨的叫声。